永远无法揪出他们来,至少咱们过的还是目前的日子,还求什么?”
海珠格格沉默一会,点点头:“也对,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龙天楼道:“这件案子既由我承办,是不是能揪出他们来,那是我的事,两位就不必操心了。不敢多打扰两位平静的生活,就此告辞,但是在临走之前,我愿意为两位尽一点心意,杨狮子,请席地盘坐。”
杨华一怔:“龙少爷,你要”
龙天楼道:“我除过好几个人体内的无影断肠落花红之毒,不信除不了你的。”
海珠格格惊喜而起,激动下拜:“多谢”
龙天楼伸手拦住;“格格,等除了杨狮子的毒,再谢不迟!”
话锋一顿,转望杨华:“杨狮子,你还等什么?”
杨华肃然而起,恭谨道:“杨华遵命!”
他立即席地盘膝坐下。
龙天楼道;“不管你把毒逼在了什么地方,照着我的话做,气走‘巨阙’,经‘鸠尾’、‘中庭’上行。”
杨华立即闭上双目。
龙天楼接着又道;“走‘玉堂’、‘紫宫’、‘璇玑’、‘天突’。”
杨华的身躯忽起颤抖,额上也见了汗。
龙天楼跨步至杨华身后,出指急点。
杨华“哇”地一声,张口吐出一口浓痰,其色乌黑,腥臭扑鼻。
龙天楼道:“杨狮子,可以起来了。”
杨华睁目跃起,无限激动:“大恩不敢言谢”
他矮身就要拜下。
龙天楼伸手拦住:“把痰埋人土中三尺,但有任何惊兆,务必前往十五阿哥府找我,告辞!”
他没容杨华跟海珠格格再说什么,一声“告辞”,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杨华跟海珠格格,还有花姑追出柴扉,龙天楼已经走得没了影儿。
杨华喃喃道;“龙家人毕竟是龙家人,龙家举世称最,又岂是幸致?”
海珠格格转脸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杨华道:“除了这张脸以外,我已经是以前的我了。”
海珠格格喜极而泣,低下了头。
杨华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这是一笔大恩情,咱们要想个法子,怎么报答。”
海珠格格默默地点了点头。
日薄西山,晚霞满天。
龙天楼回到了十五阿哥府,一到门口,带着亲兵站门的那名蓝翎武官便道:“龙爷,福贝子正在找您呢!”
龙天楼谢了一声进了门,刚到前院,迎面走来铁奎,一见龙天楼,飞步迎了上来:“总座,贝子爷找您一天了”
“我知道了。”
龙天楼停都没停地往里走。
铁奎紧跟在身边:“昨儿晚上您不在府里,哪儿去了?”
龙天楼道;“有事儿。”
“什么事儿?”
龙天楼还没说话呢,凌风、华光等另七个飞也似地都到了,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都问龙天楼昨儿夜里一直到刚才,究竟上哪儿去了?
龙天楼道:“蛤蟆吵坑似的,烦不烦,等我见过贝子爷之后再说,谁知道贝子爷找我什么事儿?”
凌风道:“听说是皇上要见您!”
龙天楼为之一怔,道:“皇上要见我?”
说话间,九个人已进了内院,只听福康安的话声传了过来:“是天楼回来了吗?”
龙天楼一听就知道话声是从十五阿哥的书房里传出来的,忙应道:“是我。”
只听福康安着急地道;“快进来,快进来。”
龙天楼答应了一声,拦住铁奎等八个,飞步进了书房。
十五阿哥跟福康安都在书房里,龙天楼欠身为礼,刚一声:“王爷、贝子爷!”
福康安就叫了起来:“天楼,你究竟哪儿去了,害得我们找都没地儿找,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十五阿哥接着道:“天楼,听铁奎他们说,你从昨儿晚上就出府去了,根本没睡,你上哪儿去了?”
龙天楼道:“王爷,这不关紧要,容我稍待再行禀报,听说皇上要见我,是”
福康安把话接了过去:“可不是皇上要见你?你不是给我派了个好差事,让我给你向皇上请个旨吗,我今儿个一早就进宫了,从早上磨到中午,没用,皇上说什么就不肯下这道旨,最后让我磨得没法子了,要见你,他要听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您没禀奏”
“说了,都说了,可是他非要听你说,有什么法子!”
“皇上想什么时候见我?”
“本来我回来就要带你去,谁知你不在府里,这时候才回来,走吧,走吧,赶快走吧!”
十五阿哥道:“让天楼换件衣裳。”
福康安道:“还换什么衣裳,他又不是王公大臣,皇上不会跟他计较这个的,走,走。”
他拉着龙天楼出了书房。
铁奎等八个还在外头候着,一见福康安拉着龙天楼出来,忙迎了过来。
福康安一摆手道:“没空,我们要进宫去,少哕嗦!去给你们总教习备匹马去。”
那八个没敢吭一声,飞也似地跑了。
等福康安拉着龙天楼到了西院,两匹鞍辔鲜明的蒙古种健骑已经备好了,福康安二话没说,跟龙天楼一人拉着一匹,翻身上马,驰了出去。
出了十五阿哥府,龙天楼夹马追上,跟福康安走个并肩,道:“贝子爷,咱们哪儿见皇上?”
福康安道:“这时候皇上在中南海。”
龙天楼“呃”了一声道:“能不让大贝勒知道么?”
“没办法,他是皇上的近卫,谁见皇上都瞒不了他,知道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咱们干什么去了?”
这倒也是,大贝勒金铎是皇上的近卫,谁见皇上是瞒不了他,可是谁见皇上为了什么事,只要皇上不说,他也没法知道。
龙天楼没再说话。
福康安似乎急着赶路,也没心情多说话。
两个人双骑并辔,很快地到了西安门外,福康安还没到紫禁城骑马的份儿,龙天楼当然更不用说,两个人在西安门外下马,步行进入禁城。
禁城三海,以金鳌玉蛛桥为界,桥北是北海,桥南是中海,潞台以南称南海。
好在进西安门不多远,就是金鳌玉蝾桥了,桥为石造,宽两丈,长数百步,横跨于太液池上,栏楣皆镶以白石,雕以花纹,形象俱美,桥两端有巨大牌坊,就是“金鳌玉蝾”,在桥上就可见绿柳垂荫,荷叶满塘。
福康安带着龙天楼一阵急走,没多大工夫,到了一处,只见几间精舍座落在柳荫之中,精舍外几丈,隔不远就是一名带刀侍卫。
谁不认识福贝子?福康安带着龙天楼,通行无阻,直抵精舍之外,一名侍卫领班忙过来打千。
福康安道:“进去禀报,就说我带龙天楼来了。”
“喳!”那名侍卫领班打千而退,转身急入精舍,转眼工夫,那名侍卫领班偕同一名老太监步出精舍。
老太监过来见礼,道:“皇上宣贝子爷跟龙天楼晋见。”
福康安道:“带路。”
“喳!”
老太监又一礼,带着福康安跟龙天楼进了精舍。
精舍共是两进,后头一间面临太液池,敞轩似的,皇上正在朱栏内面对太液池坐着,似乎正在欣赏绚烂霞光,满塘荷叶。
老太监退了出去。
福康安趋前请安;“禀您,龙天楼到了。”
皇上缓缓站了起来,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阴霾,也带着冷怒,两道不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