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不到对方的胸口,却踮着脚放肆地轻薄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贵族女子。
“别这样……求求你……”她不敢甩开这只手,却忍不住内心的厌恶,扯紧了衣襟,咬牙低声,“你……你只是个铁城里的平民!你敢这样做,巫即大人知道了的话,不会放过……啊!”
那只冰冷的手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停住了。
“巫即大人?”辛锥冷笑起来,讥诮地抬头看着她,“巫即大人如果知道你跑来这里,首先不会放过的是谁呢?有胆子的话,你去说呀……看看巫即巫朗两族会是什么反应?破军只会死得更快吧?”
她怔住了——这个侏儒的眼里,有着疯子一样的冷静和敏锐。
他真的不是人。
“呵呵……所以说,明茉小姐还是不要反抗了……”那只手又开始动起来了,恶狠狠地把她推到了那张长椅上,摸索上来,“你不是想要去见他么?……不是想让他少受些苦么?……那么……那么……你就该学学巫真大人……”
巫真?巫真云烛?
明茉全身剧烈地发抖起来,仿佛明白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道说……难道说……云少将的姐姐,巫真云烛,也曾……也曾在这里被……
他的手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襟,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牢狱昏暗的火光下。那是从小养尊处优的贵族才有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散发出馥郁的香气,触手之处如同丝缎一样的顺滑。
辛锥眼里已经冒出了火光,嘟囔着将嘴凑了过去,贪婪地吮吸。身下的人在不停地挣扎,却仿佛顾虑着什么,始终不敢真正抗拒。这样的挣扎更是引起了他心底里熊熊燃烧的火——
贵族!贵族!越是出身高贵的女人,越能激起他的欲望。
什么十大门阀,什么贵族,还不是照样被他这个铁城贱民压在了底下?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在铁城锻造作坊里渡过的童年,想起了那些耻笑和白眼——那些锦衣华服的男女策马路过,抽着响鞭,将这个侏儒平民抽得满地乱滚,如同打马球一样地踢来踢去,发出惬意的大笑。
可恶……可恶啊!那群裹着绫罗绸缎的猪猡!
他恶狠狠地一口咬在裸露的香肩上,兴奋得难以自已。
“不!不!”身下的女子终于尖叫了起来,不顾一切地从椅子上挣起,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侏儒,拉上衣襟冲了出去——她狂奔得那样急,甚至没有去拿回那个匣子。
辛锥被狠狠地推倒在地上,肥胖的身子行动迟缓,一时间来不及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茉夺路而逃,不由将手狠狠砸在了地上——
该死的!这个拿娇作态的女人还是跑了!
做出那么一副坚贞的样子,却又临阵退缩……也是,她这种贵族小姐,就算是对人动了心,又怎能像巫真云烛那样做出真正的牺牲?这群帝国的贵族只爱自己,生下来血液里就不知道“牺牲”是什么东西!
巫真云烛……一念及此,想起那个冰雪般冷定而高贵的女人,辛锥眼里就又露出了暧昧的神色,嘿嘿冷笑起来——是的,是的,那个全帝国最高贵的女子,也曾屈尊躺到了他这张长椅上!
——看啊,看啊!他这个铁城贱民得到了什么?!
只可惜,昨天半夜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了——这个沉默的女子手持冰之令符,半夜里狂奔到了刑部大牢,第一次居然开口说出了话,提出要将她的弟弟带走。
他悻悻看着,却不能抗拒——她手里拿着那一枚可以号令天下的冰之令符,是智者大人身体里凝结出的东西,比双头金翅鸟更高一等的东西,也是云荒大地上至高无上的象征——冰之令符所到之处,甚至连十巫都要俯首听命。
他知道,一定是智者大人已经醒来了……那个居于白塔顶上的神展开了羽翼,庇佑了这一对姐弟,将她从龌龊的污泥里带出——而云焕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求得一线生机,却都是靠了自己亲生姐姐的忍辱牺牲。
呵呵……辛锥从地上站了起来,喉中发出低哑的笑声。
只可惜……那样雪白的肌肤,从此后却是再也吃不到了呢。
他嘟囔着推开了牢门,重新走入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腥风扑鼻而来,惨烈的嚎叫撕破人的耳膜。这是一个暗无天日、血肉横飞的世界,永远与死亡、血腥、腐臭为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阳光照进来。
——那也是他这种人一辈子苟活着的地方。
是的,他这样的人,出身贫贱、身带残疾,又没有别的技艺可以立足,也只能永远、永远地留在这里。踩踏着血和肉,一步步地往上爬去。
外面已然是清晨,明茉从阴暗的死牢里狂奔而出,身后那些惨嚎和血腥味还在纠缠着她,令她想要呕吐。她拼命地奔跑,从刑部大牢的侧门跑出,根本没有顾及自己衣衫尤自凌乱,衣襟被撕破了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在寒气里颤栗。
她踉踉跄跄地跑着,幸亏一路上并没有人看到她的样子。
清晨的禁城里人声稀少,道路两侧朱门紧闭,也不见有人出来走动——居住在权力中心的那些贵族们生活奢华,有着夜夜笙歌的习惯,往往要睡到日中方起。
在奔过了两条街后,景风门已然在望,然而一个转弯,她却忽然撞入了一个人怀里,
“啊?”那个人被她撞了一个满怀,退开了一步,只看得她一眼就迅速地转开了头去,“怎么了?小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么?”
她惊慌不安地挣扎着,想继续逃开,然而那样温和的语气却让她有些安定下来。
明茉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宁静温和的脸。那个人眉头微微蹙起,露出惊讶和关怀的神色。
“遇到歹人了么?——不要怕,现在没事了。”他的神色是这样温和,毫无贵族里常见的冷漠和矜持,她只看了一眼,便松懈了挣扎的力量。
“没……没什么。”她哽咽着,明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只是道:“没事就好。”
他穿着一般帝国贵族不屑于穿的白色苧麻长袍,轻袍缓带,没有任何饰物。衣服上既没有象征军衔的金鹰标记,也没有象征门阀的家族族徽——然而,这一带附近是十巫才能居住的地方,所住之人非富即贵,能一大清晨就在这里走动的自然不会是一般的平民。
是谁……谁呢?
“飞廉公子,”在尴尬的僵持间,她听到有人唤,“药我拿来了,要去含光殿那边么?……我们得快些走,趁着一大早就去拜访,也免得被其他人看到——”
飞廉公子?她蓦然一惊,僵直了身子。
“哦,碧,出了一点事,”那个人转过身去,对那个捧着药囊的美丽女子开口,“我们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