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辟天 沧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宝,于是,霍图部的女族长立刻就联想起:对方可能就是女巫口中所说的“在叶城会遇到解开封印的宿命女子”。

于是整整一夜,这群霍图部的流浪者都在叶城四处寻找。然而,一直到破晓才在城北发现了这两个人的踪迹,于是姐弟两人一路狂奔追了上去。

可是,不等他们追到城门下,那两个人却奇迹般地凭空消失了。

“那,就进去找他们!”叶赛尔平定了喘息,看着紧闭的城门喃喃道。

阿都吓了一跳:“去帝都?”

——他们是被沧流帝国通缉了几十年的流亡民族,一直在云荒大地上四处漂流,躲避追捕,如今竟然要去帝都自投罗网么?

“不,不是我们,”叶赛尔咬着唇角,“只是我。”

“姐姐!”阿都吃惊地低呼了一声,拉住了她的衣角,“你不能一个人去!”

“没事,我们都有假造的身份谱牒,应该可以混进去的,”叶赛尔看着紧闭的城门,“等下我混进去,找到了他们就回来,绝不多待——你们就在叶城商会的行馆里先等一会儿吧。”

“会被抓住的。”阿都死死拽着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叶赛尔推开了弟弟,毫不客气,“你很累赘啊!”

阿都的眼眶红了一下,咬紧了牙,赌气地沉默。

然而,就在僵持的刹那,一直紧闭的城门忽然打开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厚重的铁门背后传来,那是重达上千斤的门栓被合力取下的声音。然后,那一扇高达十丈的精铁城门,就在悠长的响动里一分分地被推开了,深不见底的甬道展现在众人面前,前方隐隐透出水一样的深蓝色。

——那是通往帝都的唯一路径:叶城水底御道。

“城门开了!”聚集的人群发出了惊喜的低呼,纷纷拿好了文牒准备上前。叶赛尔挣脱了阿都的手,也准备不顾安危地混进去。

“站住!”忽然间蹄声得得,却有银甲铁骑从御道内急速奔驰而出,有人厉声大呼。当先一匹马上坐着一位银甲金盔的战士,头盔上饰有金色的飞鹰——常来往叶城与帝都之间的人都认得:这,便是一年来镇守“帝都咽喉”的卫默少将。

——当今巫谢长房庶出的长子,才刚刚二十五,便荫袭了家族的爵位。

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

卫默少将一勒马头,仿佛卖弄骑术似的,骏马漂亮地一个转身,踏着花步在御道口侧身斜跑了几步,横插到了众人面前。手中长鞭呼啸击下,将几个挤到前头的人抽了回去,一手举起一面令牌,朗声:“帝都律令:封城七日,七日之内,除非持有十巫手谕者才能入城。如有逾越半步,杀无赦,诛九族!”

军令如山,杀气凛冽,所有人被惊在了当地,眼睁睁地看着银甲军人勒马转身,御道大门一分分重新关上。

——帝都里,昨夜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叶赛尔看着御道,发现里面早已不见那两个人的影子,不由心下焦急。然而阿都紧紧地扯住了她的衣角,不让姐姐上前一步,生怕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等一下!”然而,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了,划破了清晨的寒气,“别关门!”

所有人悚然一惊:怎么?居然有人敢违抗帝国的军令?!

“别啊……”阿都下意识地扯住了姐姐,惊骇地抬起头来阻止,却发现那一句话竟然并不是出自于叶赛尔之口——西面的街上踉跄奔来了一个女子,筋疲力尽地对着城门伸出手来:“卫默少将,等……等一下,请让我进去!”

她身上衣衫褴褛,剧烈地喘息着,一头蓝发在晨风中飞舞。

——鲛人?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那个从晨曦里奔来的女子,连那个已退入御道,准备关起大门的卫默少将都勒住了马,回头严厉地审视着——能一开口便叫出自己的名字和军阶,这个鲛人看起来并非寻常。

“你是……?”依稀觉得有点眼熟,他蹙眉。

“征天军团钧天部……云焕少将的鲛人傀儡,潇……”那个鲛人似是受了伤,说话断断续续,将纤细的手撑在冰冷厚重的铁门上,“今日,归队。”

“潇?!”卫默少将脱口低呼,“你活着?”

他也听说过这个鲛人。这个军团里最负盛名的傀儡,云焕少将的搭档,分明已经在几个月前桃源郡的战役后申告身亡——可是,今日这个已经宣布战死的傀儡,居然自己从万里外的桃源郡一路返回了?

他跳下马来,走近了几步,用鞭梢顶起了她的下颔。

潇还在剧烈地喘息,方才的一路急奔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她身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锁骨和背部都有被利器穿透的痕迹,应该是受到了残酷的囚禁和折磨,刚刚费尽了力气逃脱出来。

卫默少将审视着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真难得啊……还是第一次看到脱队后自行返回的傀儡。你不是没有服用过傀儡虫么?怎么比那些真的傀儡更死心塌地?”

潇平定了喘息,眼里流露出急切的光:“请带我去见我的主人!”

“主人?”卫默少将忽地笑了起来,“云焕?”

带着一种几乎是报复的快意,他冷笑着将鞭子抽到了她脸上:“别做梦了!你的主人现在正在辛锥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想见他?过几天去黄泉见吧。”

潇忽然间呆住,“辛锥”这两个字仿佛是锥子一样刺到了她心里,她知道那个酷吏的名字意味着什么,忽然间不顾一切地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卫默少将,拼了命一样往御道另一端奔跑。

“啪!”鞭子从背后狠狠抽上了她的背,将衰弱的鲛人打倒在地。

潇一路支撑着急奔到城下,已然是强弩之末,如何能禁得起这样的一鞭?身形猛一踉跄,立时便吐出了一口血,昏死在地上。

“卑贱的鲛人……你以为云焕还能保你?”卫默少将发出了一声冷笑,翻身上马,纵蹄便往她身上踩去——他并不清楚自己内心为何有这般深刻的恶毒,只恨不得把和云焕相关的一切统统践踏成齑粉!

或许,和其余的九大门阀年轻子弟一样,他一直刻骨嫉恨着那个忽然间和十大门阀平起平坐的贱民吧?一个铁城贱民,居然一路都压在了自己前头!

“喀”,轻轻一声响,马蹄落了一个空。

凭空里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忽然卷来,将昏倒在地上的鲛人傀儡卷走。

“谁?”卫默少将惊怒交加,霍然回首,却在下一秒惊呼,“二弟?”

蓝色的闪电从御道那一头掠过来,双手只是一合,一瞬间地上昏迷的鲛人便被无形的力量挪开了三尺。面如冠玉的少年贵族站在御道里,衣上映着头顶变幻的水光,身侧躺着奄奄一息的潇——面容居然和卫默少将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