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要不要帮忙,全看你这张嘴了。”
常雪恨凶狠、言二娘泼辣、秃顶老头深不可测,都不是好惹的人物,谢七心惊之下,急忙撇眼去看,只见道旁另站着几人,其中一个高鼻鹰目,站在言二娘身旁,笑嘻嘻地望向自己,倒似是天生的一对雌雄大盗,只把谢七惊得头皮发麻,蟹脚发酥,陪笑道:“大爷有啥要问,只管说,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项天寿见他懂事,登时微微一笑,道:“听你们二人方才的对答,好似与青衣掌门有关,究竟是何大事?”谢七皱眉道:“这……这是本门的机密,帮主交代了,要我万万不能传扬……”项天寿轻咳一声,朝言二娘一指,谢七最怕此女,一看她要过来,立时大惊道:“没有机密,没有机密,大爷要知道,小人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常雪恨笑道:“老兄识相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谢七吞下一口唾沫,苦着脸道:“不瞒大爷,这几日咱们帮主传话过来,说有几个大门派捉住九华山师徒,说他以前是怒苍山的反贼,怕他贼性不改,便约在祝家庄公审。咱帮主便要我们过来此地,看看有无需要仗义相助的地方……”
众人只听了一半,脸色便已发白。项天寿哼了一声,问道:“人家审讯青衣掌门,你们三江帮来凑什么热闹?”谢七笑道:“九华山上满是不义之财,须得劫富济贫一下,我们三江帮见义勇为,便想来奉献心力……”常雪恨嘿嘿冷笑,道:“不必奉献什么心力了,大家肚子饿了,就等你老兄奉献两只蟹脚出来,也好拿来下酒哪。”
项天寿看谢七怕得厉害,便挡开常雪恨,问道:“这件事是什么人主持的,又是谁揭发内情?你可知晓?”谢七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好象……好象是祝家庄出面邀集大家的。反正青衣秀士给人捉住了,我们也搞不清楚……”
秦仲海暗自推算情势,想来怒苍山复兴在即,正教高手自然全力搜捕反逆余孽,青衣秀士过去坐了怒苍第三把交椅,现下又是八大掌门之一,身分一旦给人知晓,自不免首当其冲。只是看他过去与人为善,同正教几位掌门都有交情,却没料到事情会来得如此之快,倒是始料未及了。
项天寿又问谢七几句,他却嚅嚅啮啮地答不出来,料得三江帮身分低微,以谢七这等小人物,这等大事自也不会知晓太多。当下将他点上穴道,扔到路边水沟,免得他去通风报信。
项天寿走到秦仲海身边,低声道:“青衣掌门身分败露,被各大门派联手围攻,怕是凶多吉少了。人家那儿高手如云,咱们若要贸然动手,只怕占不到便宜,这可如何是好?”他过去吃过少林寺的大亏,想起要与这些名门大派放对,竟是未战先惊。
秦仲海沉声道:“项堂主莫慌。青衣掌门是本山军师,他若遭逢危难,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他伸手招来解滔,嘱咐道:“解兄弟,你脚程快些,现下赶紧启程回山,请寨里兄弟率领兵马,前来祝家庄相助。”解滔轻功盖世,当代除青衣秀士,怕属他轻功最是了得,若由他施展轻功回去,不出二日,定可回山。解滔答应一声,双足点地,已如轻烟般遁走。
秦仲海望向众人,道:“现下情势危急,青衣掌门命在旦夕,咱们可得快快赶到祝家庄。”
常雪恨听得有架可打,笑道:“好呀!老子生平最是痛恨名门正派的兔崽子,一会儿非杀他个血流成河不可。”
诸人略做乔装,各戴大毡遮住门面,当即匆匆赶路,直朝祝家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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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战通天塔
正教武林,四雄四强。
武林门户何止千万,然以正教八派最为著名,“四雄”分为少林、武当、昆仑、华山,“四强”则为九华、崆峒、点苍、峨眉。天下四大宗师,三人出身八派,足见四雄四强领袖群伦,地位非凡。
只是奸臣独大,正教武林未必全受制约,景泰三十三年初,宁不凡退隐,景泰三十三年底,卓凌昭战死京城,昆仑、华山两派首脑分与奸臣反目疏远,从此江充对八大门派心生猜疑,再不愿加以重用,四雄四强不复往日风采。
朝廷育养天下万民,王座之下能人无数,岂华山之倾、昆仑之覆便能折损天威?
王镇天下,抚远四大家!
景泰十五年,朝廷敉平怒苍,当今圣上感念群臣功劳,除赏赐正道门户以外,另以爵位追赠死伤惨重的四大家族,太史列册如下:
“山东宋神刀,淮西高天将、河北祝铁枪、岭南赵醒狮。”
忠烈英魂,灵位供于宗庙,受后世万民景仰。
四家功臣侥幸未死者,皆封百里侯,另赏千亩良田,免子孙赋役,赴省县衙门赐坐。
今番怒苍再起,江充急急传书四家后人,祝家庄、天将府已然卷入战火,抚远四家是否联手出征,自然备受瞩目。
大风起兮云飞扬,或许四方猛士重出江湖之日,已在不远……
※※※
怒苍群英深夜赶路,直往祝家庄而去,众人想起正教好手必然云集,己方只秦仲海、项天寿、言二娘、陶清、常雪恨等五名好手。除秦项二人之外,其余诸人武艺有限,若与对方宗主过招,怕连一柱香也撑不过去,众人想起局面为难,心下不免惴惴。
路上问起祝家庄的来历,项天寿道:“将军久在朝廷,当知“河北祝铁枪”的名头。当年神鬼亭大战,四大家族联手征讨,祝家三兄弟自也奉命出手。不意祝家大哥、二哥都已战死,只小弟祝弘一人逃脱大难。前些日子听止观大师说道,这祝弘心中郁闷,回家不过两年便已自杀,仅留孙儿祝康一条血脉。祝老夫人伤心之余,索性迁居陕北,不再涉足江湖。”
秦仲海叹了口气,心道:“当年朝廷与爹爹激战,兵凶战危,双方死伤都极惨重。”
想起日后山寨要雄距天下,不知得杀死多少英雄豪杰,到时旧友牵涉进来,自己可没退路走了。秦仲海想着想,不免有些烦闷。言二娘知道他的心思,当下挨了过来,附耳道:“你莫要烦心,你那些朋友多是正直之辈,不会与咱们交手的。”
但愿如二娘金口,若得如此,那是万事不愁了。秦仲海轻叹一声,只是沉默不语。
※※※
行出十里,已至破晓时分。盛夏黎明早,寅牌天光已现,但见道上行人渐多,这批人脚程颇速,显是身怀武功。秦仲海不愿与武林人物朝相,便率众躲入长草丛中,等他们行过再说。
群英缩身观看,半个时辰过去,已过百来行人。这些人个个携刀执剑,服色不一,看来各有统属,众人心下暗自忌惮,已知祝家庄的约会非同小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