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与奸臣江充联手屠杀燕陵镖局满门的大魔头,此时竟然淡然处世,孤芳自高?旁观众人听出他言语中的淡泊之意,都觉难以置信。
卓凌昭不去理会众人,迳自拱手道:“今日有缘得见诸位高贤,甚是有幸。明日夺剑之战,诸君若要旁观,敝人自当恭迎。”当下不再多言,便率门人离去。众宾客中原要要离开长洲的,听了他的话,无不改变主意,都想留下来看明日的那场好戏。只是方才夺剑那人身法好快,胆子又是奇大,却不知是何方神圣了。
场中众人渐渐散去,艳婷急忙问向师父:“方才那夺剑之人是谁?怎么身手这般快?”
青衣秀士尚未回答,卢云已叹息一声,接口道:“那人是定远。”艳婷、顾倩兮、娟儿等人闻言,无不惊讶,娟儿惊道:“真的是那个伍定远么?你没看错?”
卢云颔首道:“那人说话的口音带着甘肃土腔,手上又有一只铁套,便是定远没错。”场内诸人中,只有卢云与伍定远相处最久,虽不曾细看面貌,但一听说话,便将他认了出来。
艳婷曾受伍定远的救命恩情,想起他身在危境,已是面带忧色,慌道:“这下糟了,伍大爷抢了人家的宝剑,现下定然危险得紧,咱们可得快些寻他出来,别让他和卓凌昭动手。”
青衣秀士微微颔首,望向卢云,道:“伍制使曾屡次相救小徒,是我九华山的恩人,卢知州如需敝派援手之处,尽管吩咐。”
卢云大喜,当下也不再客气,道:“既然如此,咱们便兵分两路,在下沿娄江寻访伍制使的下落,艳婷姑娘带同师妹,沿城去看,路上若遇到什么江湖人物滋扰,千万不必硬拼,只管找衙门洪捕头出面便是。”艳婷微微一笑,道:“我理会得。”
卢云招来巩志,吩咐道:“巩师爷,眼下各路武林人物都在城里活动,我怕会有殴杀生将出来,请你传令下去,要洪捕头今晚好生戒备,详查城里的客栈酒铺,只要遇到可疑人等,一律带回衙门办理。”巩志答应一声,自去安排。
卢云见诸事安排妥当,便命人送顾倩兮回府,顾倩兮如何愿意回去,摇头便道:“我不回去,伍制使是你的朋友,咱们一起去找他吧。”卢云看了她一眼,道:“江湖风波险恶,你还是在府里歇息,别去犯这个险了。”
顾倩兮甚是固执,只连连摇首,道:“就是因为风波险恶,我才要跟你同去。”
卢云叹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劝说,一旁艳婷劝解道:“顾小姐是金枝玉叶,此刻长洲歹人甚多,你还是留在府里吧!”
顾倩兮不去理她,只是一言不发,一双大眼睛只瞅着卢云,要看他如何回话。
卢云见她神色坚决,知道她甚是担忧自己,想起顾倩兮为自己离家的恩情,不免心下一软,寻思道:“其实倩兮聪明伶俐,见识又快,只要不和歹人正面交手,未必不能帮忙。”他点了点头,拉着她的小手,温言道:“好吧,既然你不怕危难,那便委屈你了。”
顾倩兮点了点头,眼中全是喜悦的光芒。艳婷看在眼里,想起自己形单影孤,一时难掩落寞神色,却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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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情爱
众人兵分二路,各去察看情事,卢云带着顾倩兮,直往娄江畔而去,卢云靠着内力不俗,伸掌托着顾倩兮的纤腰行走,却也不见得慢了,不多时,两人便已出城。
顾倩兮见卢云愁眉不展,知道他颇多心事,当即问道:“你不是说伍制使负责留守京城吗?他怎又下来江南?”卢云摇头道:“本来侯爷是希望他能留在北京,别再插手此事,那日南下时他也曾来送行,唉……那日看他沉默不语,本以为没事,没想他心里原是这么不快。”
顾倩兮点了点头,又问道:“伍制使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对头的么?”
卢云苦笑道:“岂止不对头而已……当年他先遭凉州知府设计陷害,后来又被昆仑山千里追杀,只怕公仇私怨之间,已难分得清楚。我看他这趟南下,决计是冲着昆仑山的人来的。”
两人沿江采访,整整找了-个时辰,路上却见不到人影行踪,眼看顾倩兮走得累了,卢云便停下脚来。两人站在江边眺望,只见明月映江,泛起千层银浪,卢云望着悠悠江水,叹道:“倩兮,当年我初来京城,第一个遇上的便是定远,咱俩算是生死之交。侯爷要是知道他独自南下,定会大发雷霆,唉……这可如何是好?”想起过去伍定远对待自己的恩义,忍不住长叹一声。
顾倩兮握住他的手,道:“你别心烦,我看这位伍制使做事很有分寸,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她过去曾在杨府见过伍定远一面,当时便觉得他客气周到,老沉世故,便以此安慰情郎。卢云摇头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定远平日做人外圆内方,看似和气厚道,可要固执起来,谁也拦他不住。他既然夺走那柄神剑,定是谋划已久,我想明日娄江渡口的决战,非杀个血流成河不可。”
顾倩兮见情郎多有担忧,可又不知如何劝说,只有尽力陪着寻找。
两人又找了一个多时辰,看看已到城西,卢云见顾倩兮脸红气喘,连一步也走不动了,他见远处有座破庙,便道:“咱们一时找不着人,先去坐下歇息好了。”顾倩兮摇头道:“伍制使是你的好朋友,咱们先找出他要紧,你不必管我。”
卢云熟知伍定远的性子,知道他性子刚毅,此刻与昆仑门人公然干开,要不便是堂而皇之,大踏步地迈人城里挑衅,要不便是躲在荒山野领,蛰伏不出,便道:“不忙,我们虽然找不到人,说不定艳婷姑娘那儿早已遇上他了,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两人进到破庙歇息,只见庙中供奉的神像颇为生动,乃是此地城隍,说来官职与卢云一般。卢云望着神像,低声祝祷,一来希望伍定远平安,二来是期盼自己上任顺利,百姓安康。他见顾倩兮也是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辞,却不知求的是什么。
两人礼拜完毕,卢云找了块干净地方,跟着解下了外袍。顾倩兮道:“天气好凉,你怎么把衣衫解了?”卢云指着地下,微笑道:“这地上好生污秽,总不能污了你的衣裳吧?”
顾倩兮摇头一笑,道:“你老把我当作金枝玉叶,可别宠坏了我。”卢云微笑道:“我偏就要宠你。”说着将外袍铺在地下,示意她来坐。顾倩兮满面娇羞,这才缓缓坐下。
卢云正想搂住她的肩头,忽听庙外传来说话声音,他耳音灵敏,立时察觉异状,顾倩兮见他神色一变,忙道:“怎么了?”卢云示意噤声,侧耳倾听,只听一人道:“他妈的,打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