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到处宣传江大人强奸民女,陷害忠良,无恶不作,这些妄人可恨之至,非拖出来杀了不可!”他有意陷害,说得更是激昂无比,气愤填膺。
昆仑众人闻言惊道:“是谁这般恶毒?”
江充听了这话,不由得大怒欲狂,自己无恶不作是有的,陷害忠良是有的,可那强奸民女一节,却是从何说起,当下转头喝道:“是哪些人说的?看我把他斩成细片!”
霎时一座石像陡地跃出,举刀便砍,江充吓得魂不附体,大叫道:“愿吾皇万岁万万岁!”那石像一顿,便缩了回去,江充知道昆仑众人有意说话刺激自己,心下暗恨,寻思道:“等我离开此间,非杀了这群王八不可。”
他恶念甫动,猛地又是一刀砍至,江充急忙大叫:“愿吾皇万岁万万岁!”那石像便又不动。江充连忙收摄心神,快步而过,跟着摔在罗摩什怀里,身上全是冷汗。
江充休息一阵,压住心中的怒火,远远叫道:“你们快快过来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迟疑不动。却见伍定远往前一站,道:“换我过去了。”他回头往艳婷看了一眼,说道:“一会儿我有什么意外,你万万不可随他们过去,知道了么?”
艳婷抱住了他,哭道:“伍大爷,你千万不要过去!”两人一路相依为命,此时艳婷对他已有亲人般的情感,眼见他以身犯险,却如何舍得?
伍定远见她如此维护自己,心下大慰,温言道:“你放心,我生平从不做亏心事,怎能死在里头呢?”他将艳婷轻轻推开,对卓凌昭道:“卓掌门,我若死在此地,请你念在我竭心尽力的份上,放这女孩回九华山。”
卓凌昭见他死在眼前,仍在悬念他人安危,也不禁佩服他的义气,当即道:“你放心好了,一会儿你若是性命危急,本座必会出手救你。你只管过去。”
伍定远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当下大步踏出,走入甬道之中。
他闭上双眼,心中想着燕陵镖局当年的惨案,霎时如同回到当年的马王庙,想起齐伯川死在自己怀里的惨状,耳中彷佛听到当日他的遗言:“伍捕头,我便要死了么?我还要替我爹娘报仇,我要重振燕陵镖局,我…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伍定远眼眶忽地一红,此时虽是试炼心境,但想到当年的惨事,内心里的悲愤痛绝,仍是油然而生,心道:“天道无常,无数好汉任人作践,这些奸恶之徒却一个个好鱼好肉,这世间还有天理么?”想到自己一年多来奔波劳苦,却还不能为人报仇,伸张正义,眼前还要为虎作伥,替他们前去寻觅物事,他心下自责,眼泪忍不住便流了下来。
便在此时,远处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来了……你来了……”伍定远睁眼一看,霎时心下一惊,只见左右身周无数石像竟都跪下,整整齐齐的列在甬道两旁。恍惚间,只见一众石像竟都在垂泪。
伍定远神情激荡,颤声道:“你们这些石人,也知道众生的疾苦么?”只见一众石像竟都在点头,好似回应他的说话一般。伍定远泪流满面,大叫一声,顿时只觉右手热血烧烫,有如火龙般地冲向内脏。
众人见两旁石像好端端的站在原地,那伍定远却大声叫嚷,不知是在做些什么。江充叫道:“你快快过来,别要耽搁了!”伍定远迷迷糊糊地走到罗摩什身旁,跟着往前一摔,罗摩什急忙将他接过,手掌一碰伍定远的身子,蓦地只觉一烫,竟如触到了烧铁一般,吓得他往后退开。
伍定远脑中一片晕眩,霎时咚地一声,便自摔倒在地。
江充叫道:“还有谁要过来?你们若不敢过来,咱们便要走人了!”
卓凌昭哈哈大笑,道:“且慢!本座要过去。”
江充笑道:“昆仑掌门杀人如麻,居然有胆过来?”他先前听卓凌昭讥讽嘲笑,此时也出言回敬,毫不相让。
卓凌昭笑道:“一代奸臣都能过去了,本座又有什么好怕的?”他面带微笑,向前行去,心中想道:“这江充未必真的有意与我合作,等会儿怎么支开他才好?我这次重重得罪了这人,以后可要如何应付朝廷?”他心中不住算计,面上便露出阴沉至极的神情,一旁石像登时喀啦巨响,便自冲了出来,朝他身上砍去。
众人大声惊叫中,卓凌昭却只微微一笑,跟着说道:“你们要降魔护法吗?在本座面前,连鬼神都要低头!”
刷地一声,长剑登即出鞘,跟着吟道:“昆仑剑出血汪洋,千里直驱黄河黄!”只听轰地一声,无数石像已被他斩成无数小块,烂摊在地。
卓凌昭向后一打手势,说道:“都过来吧!”众人见他神剑如此,都是骇异无比。安道京听得轰然巨响,连忙探出头来,待见石像已成粉碎,喜道:“可以过去啦!”他一马当先,急忙穿过甬道,百忙中还不忘吐出两口唾沫。
众人跟在卓凌昭身后,也穿过这个神奇难言的心栈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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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生死一线
过了“心栈”之后,建筑中已无迷宫,众人往前行出片刻,忽地闻到了一阵浓冽的血腥味,江充看了手上的羊皮,脸色竟尔变得甚是凝重,道:“前面就是最后一关了,大家留神些。”
众人走出百来丈,只觉那血腥味越来越浓,直是中人欲呕,忽听江充颤声道:“到了,就是这里……”
众人凝目望去,眼前赫然是一片血色的湖泊,宛如鲜血所成,昏暗中湖涛阵阵,轻轻地拍打岸上,看来有如地狱奇景。江充细读羊皮,咬牙道:“此处叫做冥海,凡人只要沾上一点湖水,立刻全身溃烂而死,你们要不要试试?”
众人又无疯颠痴呆,如何拿性命开玩笑?霎间都往后疾退,说道:“不……不了……”
卓凌昭摇头道:“这处所如此险恶,却要如何过去?”
江充皱眉道:“上回我也是阻在此地,看来若不搭上一座桥,决计过不去。”
便在此刻,远处传来低沉的闷响,一阵阵地连绵不绝,跟着地下跳动震荡,众人脸上变色,都道:“又地震了!”
各人脚下站立不稳,一时间各找扶持之物。那低沉的闷响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有若鸣炮,又似落雷,由远而近,阵阵不绝。山洞被这巨响所震,一时灰飞落石飕飕而下,众人见了这幅异象,都怕这洞旋即崩毁。
江充面色惨白,喃喃自语道:“这…这羊皮上没记载这种怪象啊……”
霎时“轰”地一声巨响,人人耳中嗡嗡鸣响,几欲聋聩,艳婷掩住双耳,高声尖叫:“啊!救命啊!”但这娇唤却被一阵阵传来的巨响掩盖,连她自己也听不到了。伍定远把她拉到胸前,轻轻搂住她的肩头。
便在此时,冥海的湖水被余震波及,陡地掀起滔天巨浪,便往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