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圆房
53.
“现在?, 还是?中?看不中?用吗?”萧琢问。
宋枕棠手腕被捉得牢牢的,触到一片火热,面对萧琢的问题, 她实在?难以启齿。
她咬紧牙关不说话, 萧琢却不放过她。
宋枕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血脉里像是?有什么滚滚灼烧起来了, 烫得她面色通红,她整个人蜷缩在?萧琢的肩窝,小?动物似的,呼吸间都带着喷薄的热气。
“怎么不说话。”萧琢贴过去咬她的耳朵。
宋枕棠低声道:“萧琢,不要这样。”
萧琢挨着她的耳边轻笑,“这就不行了?可还有更?过分的,怎么办?”
宋枕棠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她的两只手还被束着,被牵引着动作, 指尖不自觉蜷起,不小?心剐蹭到, 萧琢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宋枕棠掌心那么嫩,又那么娇气,没一会儿就承受不住地塌了手腕, 甚至想要开口骂人。
萧琢好笑地看着她,嘲笑道:“这便?不行了么?”
宋枕棠被他说得又羞又恼, 张嘴就要咬人,可忘了自己整个人还被控制在?人家?的掌心,扬起脖子反而是?是?把自凑得更?近。
方才那一通胡闹, 宋枕棠身上的衣裳早就被蹭开了,这会儿春光半露, 反而让人得了先。
这下,纤长的脖子绷成一弯满弦的弓,腰身抬起,两人贴得更?近。
“萧琢……”宋枕棠感觉自己被亲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只记得唤眼前人的名字。
“萧琢……”她的尾音像是?被温水浸过,又软又湿,那么勾人。
萧琢被她喊得心软,笑了笑,凑过去亲她发红的眼尾,低声道:“公?主殿下,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宋枕棠闷哼一声,轻轻点头。
萧琢又问:“那,我可以吗?”
哪有这个时候还要开口问的,宋枕棠说不出?
口,像刚才那样闭着嘴巴假装自己是?一只蚌壳。
可她忘了,再紧的蚌壳也会被人撬开,尤其是?她这么柔软的人。
萧琢拨弄了两下,宋枕棠立刻便?承受不住了,呜咽着想要逃离,萧琢勾着束在?她手腕之间的披帛,使劲一拉,将人的手腕按在?床榻上,而后伸出?自己的左手,一根根地插入她的指缝中?,压制着。
宋枕棠仰面躺在?榻上,除了一双不老实的小?腿,再动不了分毫。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钉在?案板上的鱼,而就这样,萧琢竟也不愿意放过她。
“公?主殿下,到底可不可以?”
从前,宋枕棠从来不知道萧琢也可以这么坏,明明已经?箭在?弦上,却偏偏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强迫她来回答。
宋枕棠急得眼尾发红,羞恼地呜咽,“不许,不许在?这个问。”
可她再嘴巴硬,也闹不过萧琢,萧琢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问:“不许问,那就是?默认了?”
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宋枕棠身上已经?沁出?了淋漓的汗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做这种事?前,还有这么多?花样。
萧琢的指腹没入裙边,做尽了禽兽的事?,可偏偏面色坦然又淡定,甚至还有心思来问宋枕棠可不可以。
这男人是?不能惹的。
宋枕棠终于?认清了现实,她难耐地扭了一下,小?声地求,“萧琢,别再折磨我了。”
萧琢拿眼睨她,故意道:“这话又是?怎么说?不是?殿下说我中?看不中?用,所以臣才想着在?公?主殿下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公?主殿下这是?又不满意了?”
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
“我以后再也不那么说你了。”宋枕棠哼哼唧唧地撒娇,“我的手腕疼。”
萧琢动作一顿,稍稍松了按在?宋枕棠手上的力道。
那一层用来缚手的披帛原本绑得就不算紧,此时更?是?已经?要被他按烂了,宋枕棠轻而易举地把手腕抽出?来,看着想是?要逃。
萧琢垂眸睨着,没去捉她。
却没想到宋枕棠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搂萧琢的脖子,然后挣扎着吻在?了他的下巴上。
“别生气了好不好?”宋枕棠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又有些黏糊糊的,像是?在?撒娇。
萧琢此时也已经?翻身坐起,屈膝坐在?床头,抬手一抱将人抱到自己的膝盖上。
他抬手,挨住她通红的脸颊,虎口托着她的下巴,指腹在?她耳垂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宋枕棠颤了颤,但没躲,反而往眼前人的怀里凑得更?近。
萧琢掐住她的腰,又问:“你愿意吗?”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这话,却难得没带着戏谑,语气十分郑重。
但宋枕棠仍旧不好意思回答,只是?闷在?男人的怀里,极轻地点了两下头。
两人面对面坐着,萧琢侧身在?她的耳朵上亲,揽着她的手从她的腰上滑到屁股上,含混命令,“给我脱衣服。”
两人此时都有些衣衫不整,宋枕棠被他亲得呼吸不稳,胸口起伏不定,她喘息着伸手,乖乖给萧琢解开了上衣。
萧琢反手拉过一旁叠放的被子,将两人的身躯裹住,两人就这么拥抱着沉入满帐春色。
从前,宋枕棠在?话本上见人写过这样的风月事?,有的用词极为浪漫旖旎,有的则写得香艳火辣。
可是?轮到她自己身上,她满脑袋就只有一个字,累。
她实在?不懂,萧琢这人的体力怎么这般充沛,从天色未暗之前就开始折腾,一直到月色降临,他仍能一只手臂将她抱起。
等到翌日天色乍亮,宋枕棠枕着萧琢的臂弯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下午,将近一天没有吃东西,宋枕棠是?被饿醒的。
她挣扎着坐起身,想要开口,却感觉喉咙肿痛,说出?来的话也是?嘶哑无比。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萧琢正好从外面进?来,看到坐着的宋枕棠,挑眉问道:“醒了?”
宋枕棠点了点头,而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沙哑地开口,“我……”
才说一个字,就被萧琢打断,他倒来一杯温水递给宋枕棠,“先润一润。”
宋枕棠小?口小?口喝完,总算觉得舒服了些,萧琢接过她的空杯子又给她斟满,看着她啜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他没有笑出?声,但宋枕棠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抬起头,问:“你笑什么?”
萧琢低声道:“我是?在?想,下次应该把你的嘴巴堵住,以防再说不出?话来。”
“你!”宋枕棠未料到这人会说这样的话,瞪大眼睛,“你怎么青天白日就说这种话……”
萧琢看着她绷紧的脸蛋,忍不住笑着开口,“白天怎么了?难道昨天你和裴四?姑娘说这话的时候,不是?白天?”
怎么又提这件事?,男人果然都是?记仇的。
宋枕棠心里腹诽,实际却没敢还嘴。
并非她羞怯,而是?真的被萧琢惩治怕了。
这男人平日里看上去那么温和,昨日却一反常态,宛如树林里见到了猎物的豹子,一股子不死不休的狠劲儿。
宋枕棠昨晚蜷缩在?他怀里,被他按着,压着,到最后筋疲力尽的时候,萧琢仍不忘记贴在?她耳边问,“公?主,臣还中?用吗?”
她被迫说了多?少好话,撒娇求饶,做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对旁人说的事?。
床笫之间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尚有迷蒙的夜色遮掩,此时阳光普照,宋枕棠哪里好意思。
她气恼地瞪了萧琢一眼,当即就要背过身去。
可才这么轻轻一动,腰上的骨头就和散了架似的,又酸又麻,让她不自觉发出?一声闷哼。
萧琢听到动静走过来,“还疼吗?不是?已经?上过药了,难道这药不管事??”
他坐到床边,一只大手紧紧贴着宋枕棠的腰,扶着她慢慢躺下。
宋枕棠后知后觉地从他方才的话里分辨出?什么,问道:“什么药?”
萧琢轻咳一声,大掌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算作解答。
宋枕棠这才觉出?什么,她动了动,只觉得下身有一股凉沁沁的感觉。
药膏是?涂抹在?哪的不言而喻,宋枕棠双颊瞬间染上红色,整个人像是?熟透的番茄,“你,你……”
她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最后还是?萧琢主动解释道:“昨晚时间有些久,怕会磨破皮,所以给你上了药。”
宋枕棠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是?,是?你给我……涂的吗?”
萧琢拧紧眉毛,“不是?我还能是?谁?”
宋枕棠不说话了。
她无法想象在?自己睡觉的时候,萧琢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地给她那处涂药的。
她恨不得用被子把自己整个埋起来,再不见人。
这样想着,她就忍不住往被子里躲,却被萧琢拉住手腕。
萧琢看出?她的羞愤,终于?收敛了眼底的笑意,道:“刚才不是?说腰疼?”
宋枕棠嘴硬,“没有。”
萧琢根本不理会,只当没听见她在?说什么,长臂一伸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大掌贴在?她的腰后慢悠悠的揉。
宋枕棠起先还想挣扎,可是?萧琢的掌心实在?太温暖,让她根本舍不得离开。
她老实下来,半个身子伏在?萧琢的腿上,乖乖由他给自己按摩。
萧琢一边给她揉腰,一边问:“饿不饿?要不要叫人把饭菜端进?来吃?”
只被他按了这一会儿,宋枕棠便?觉得自己好多?了,散了的骨头仿佛重新拼了起来,她摇头,“还是?出?去吃吧。”
萧琢也没再阻拦,由着她从自己膝盖上爬起来,起身就要去穿鞋子。
可刚一站起来,小?腿一软,整个人又跌了回去,萧琢早有准备地将人抱住,端抱到膝上,“偏要逞强。”
宋枕棠捶他一下,“还不是?怪你,都怪你昨天……”
“昨天什么?”萧琢故意问。
宋枕棠说不出?口,可是?看着萧琢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又有些心理不平衡,事?情
是?两个人做的,凭什么他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宋枕棠不甘心地命令,“那你喂我吃。”
萧琢捋了一下她的头发,轻斥道:“娇气。”
但等紫苏等人端了饭菜进?来之后,他果真没用人伺候。
榻上桌被搬到了床上,桌上简单地摆了几样饭菜,都是?最清淡可口不过的。
萧琢一直抱着宋枕棠在?怀里,端起一碗玉米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宋枕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服务,等到一餐饭用完,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好似给自己舔毛的小?猫儿。
萧琢问她:“还要睡吗?”
已经?睡了一天了,宋枕棠摇了摇头,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萧琢:“你今天没去当值吗?”
萧琢顿了顿,回答:“陛下让我在?家?里多?陪陪你。”
提到宣成帝,宋枕棠立刻想到了萧琢昨日同她说的那些话,当时情迷意乱没有仔细分辨,此时想起来,她忍不住问:“你要去西北?”
萧琢没发生瞒着她,点了点头。
宋枕棠忍不住皱了下眉,问:“发生了什么事?,偏要你这新婚的驸马出?征。”
萧琢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可还记得上次遇刺一事??”
宋枕棠自然不会忘,她立刻猜到:“是?和那件事?有关?那天绑我的人,是?外族之人?”
萧琢点点头,解释道:“多?年?前一个灭族的小?国,一直在?西北盘旋,本来不成什么气候的,但是?如今我回了京,竟然给他们钻了空子,一直闹到燕京来了。”
“我这次回去,就是?彻底解决了这个后患。”
宋枕棠有些担心,“危险吗?”
萧琢摇了摇头,“小?事?而已。”
他并没有刻意瞒着,因为他知道,自己说的越模棱两可,宋枕棠就会越担心,倒不如把话说明白,反而能让她心安。
“粟英族多?年?前就已经?被灭国,如今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在?闹事?,他们为首的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不成气候,我掌军多?年?,还不至于?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宋枕棠稍稍放心,却又不是?很明白,“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为何非要是?你呢。”
萧琢顿了一下,道:“因为是?在?西北。”
宋枕棠皱眉,正因为是?西北,她才不明白父皇为何会派萧琢去。
他好不容易把人栓在?燕京,怎么还会放他离开?
宋枕棠一直以为,宣成帝之所以会给她和萧琢赐婚,就是?为了借姻亲之事?削去萧琢的军权,将人留在?京城。
可是?现在?,她也有些搞不懂了。难道他们之间的联姻,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但无论什么原因,面对此事?,宋枕棠仍旧是?昨天那般态度,“我要和你一起去。”
萧琢立刻拧起眉,“不行。”
他几乎不会拒绝宋枕棠的要求,可是?眼下根本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否掉了她的话。
宋枕棠没生气,只是?抬眼看他,“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京城吗?”
萧琢默了默,然后开口,“你不会是?一个人,宫里有陛下和娘娘,等我离京之后,你就回皇宫里住。”
宋枕棠盯着他的眼睛,“可你呢?”
萧琢一愣,“我怎么了?”
宋枕棠说:“你什么都替我安排好了,那你呢?你到时候离京,岂不是?就自己一个人。”
萧琢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彻底愣住了。
宋枕棠抱着他的胳膊,将人往自己身边又使劲拉了拉,然后才道:“萧琢,你舍得我吗?”
自然舍不得,但是?……
萧琢沉默许久,仍旧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去。”
宋枕棠隐约听出?些不寻常,忍不住问:“为何?”
萧琢道:“边川动荡,还是?燕京城更?安全一些。”
“可是?……”
宋枕棠还要再说,萧琢已经?把手臂从她怀里抽了出?来,强行打断了她的话,“我去沐浴。”
萧琢离开了,宋枕棠眯着眼睛看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开口。
等萧琢沐浴回来之后,两个人默契地谁都没有再提,但是?这件事?就像一个过不去的小?石子,一直埋在?两个人的心里。
两天后,宋枕棠终于?养得差不多?了,一大早就递了牌子进?宫。
她是?算着时辰来的,平日里这个时辰,宣成帝应当是?刚刚下早朝,同裴皇后正要用早膳。
可没想到今日一到栖梧宫,气氛仿佛有些不太一样。
在?栖梧宫伺候多?年?的宫女玉河悄声对她说:“太子在?呢。”
宋枕棠一愣,而后没等人通报便?径直入了内殿。
内殿之中?,裴皇后不在?,只有宣成帝和宋长翊两个人,两人的脚边还摔着一个茶碗。
宋长翊就跪在?茶碗边,垂首不语。
宋枕棠从未见过自家?二哥这幅模样,他是?太子,从前即便?是?宣成帝再恼怒,也不会当众发火,不在?人前下了他的储君面子。
可现下不知道说了什么,连茶盏都摔了,难怪外头侍候的宫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想来是?没见过宣成帝发这么大的火气。
她有心上去劝阻,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想来二哥并不愿意被她看到这般场景,于?是?又悄悄退了出?去。
因为宋枕棠没让人通传,直接走了进?来,宣成帝一心放在?宋长翊身上,也就根本注意门口的动静。
此时,他盯着下首跪着的宋长翊,一把将手边的几个折子都扔了下去。
“这便?是?你干的好事?!”宣成帝明显气得狠了,胸口起伏不定,额上也是?青筋直冒,“你十几岁就入御书房听政,到现在?太子之位已经?做了三四?年?,遇到事?情你就是?这么处理的?”
宋长翊垂首不语。
宣成帝见他这幅模样更?是?生气,忍不住开始翻旧账,“近来朕已经?发现你不止一次的办事?出?错了,上次连你舅舅都特意来和朕告状,说你近来十分急躁,不用心。”
“前几天吏部的帐差了十几万两,送到东宫之后你竟然没有看出?一点不对,就那么批发了下去。若不是?朕掏了私账替你补上,你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宣成帝恨铁不成钢地绕着椅子转了两圈,最后停在?宋长翊的跟前,气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宋长翊,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宋长翊从下了早朝之后就跪在?这里,此时膝盖一片酸麻,他艰难地动了动,低声回答:“儿臣……是?太子。”
“太子,一国储君。”宣成帝刚刚发了好一通火,此时也有些疲乏,他看着眼前垂首的儿子,忽然觉出?一阵心累。
明明已经?培养了这么多?年?,明明已经?对他用尽了心血,怎么就是?这么不争气呢。
他忍不住道:“若是?早知道你这般不成器,当初……”
后半句话没说完,但宋长翊自动替他补上了。
“早知道你这般不成器,当初还不如直接立阿钰做太子。”
宋长翊藏在?袖口中?的手臂紧紧攥住,始终温润的眸中?难得有一抹厉色闪过。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后悔立我做太子了。
这句话堵在?宋长翊的心口,但他究竟没有问出?来。
宣成帝见他不说话,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是?说重了些,可他身为君父,没有给儿子道歉的道理,便?只是?咳了一声,摆摆手,“别在?这跪着了,去找你母后吧,她担心你。”
宋长翊膝行几步捡起宣成帝刚刚摔下来的折子,整理好拿在?手中?默默退了出?去。
知道他们父子俩有话要说,所以裴皇后早早避了出?去,她是?最了解宣成帝的人,此时看着走过来的宋长翊,知道宣成帝定然怒火攻心又说了什么让他伤心的话。
这孩子,自小?到大就比旁人更?敏感些。
裴皇后拉着宋长翊在?身边坐下,问:“膝盖疼吗?”
宋长翊摇了摇头,“让母后担心了。”
裴皇后吩咐人去找药膏,然后对宋长翊说:“别怪你父皇,他骂你是?器
重你。”
宋长翊一顿,而后顺从地点了点头,“是?,儿子知道。”
裴皇后叫人来给宋长翊的膝盖涂了药,在?外面一直等着的宋枕棠这才终于?进?来。
“阿棠?”裴皇后一愣,“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人通传一声。”
宋枕棠说:“刚刚到。”
裴皇后欢喜地吩咐人多?备一副碗筷,“那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一家?人在?偏殿用膳,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宣成帝晨起发过一通脾气的缘故,气氛完全没有往日的温馨。
宋枕棠进?宫本是?为了萧琢出?征一事?,但此时也不好提了,用过午膳便?匆匆告辞了。
宋长翊叫住她,“我送你出?去。”
于?是?,两人并肩往朝阳门走去。
路上,宋枕棠忍不住担心宋长翊的膝盖,却又怕被宋长翊发现,不住地往他膝盖上瞟。
实际上宋长翊早就发现了,此时十分坦然地开口,“放心吧,不疼了。”
宋枕棠说不出?旁的话,只能劝他,“哥哥,父皇是?器重你才对你这般,你别往心里去。”
连安慰的话都是?一样的。
宋长翊忍不住想笑,又怕被宋枕棠看出?心里的讽刺,最终,他只是?牵了牵唇,岔开了话题,“今日进?宫,是?为的什么事??”
宋枕棠不知道要不要说,但宋长翊已经?猜到了,“是?为了萧琢下个月出?征的事?吧。”
宋枕棠点了点头。
宋长翊看着她,问:“你想和他一起去?”
“是?。”宋枕棠说完,又有些苦恼,“可是?萧琢他不许。”
宋长翊眸光微动,随后抬手在?宋枕棠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保证道:“会有办法的。”
-
将军府书房。
萧琢今日回来的很早,却没想到宋枕棠一早就入了宫,他自己便?也没再明华堂多?待,回了前院济凤阁处理公?务。
桌上摆了两摞军报,萧琢看完一摞,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萧琢半闭着眼睛,“进?来。”
走进?来的是?丁介,他对着萧琢利落行了一礼,而后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萧琢,汇报道:“将军,上次您让我去查东宫的事?,属下倒是?真的查到了一件事?。”
萧琢睁开眼,“哦?”
丁介开口道:“去宜秋行宫之前,东宫新进?了一个太监,听说原本是?花鸟房的,后来进?了东宫,竟然一路走到了太子殿下身边伺候。”
萧琢眯了眯眼睛,“他果真是?花鸟房的人吗?”
“听说先前曾在?后宫伺候过贵人娘娘,后来被打发到了花鸟房,之后多?年?,不知怎么又到了东宫。”
萧琢并不关心这些背后的曲折,他只想要结果,“所以,他如何得的太子青眼?”
丁介道:“听说,那日太子殿下种的一盆秋菊生了虫害,便?叫人去花鸟房寻了人过来焦料理,正好就是?那个小?太监。”
“他的手艺好,没两天就救活了那几盆秋菊,后来就留在?了东宫,起先太子也对他没怎么多?亲近,直到有一天那太监在?路过东宫荷花池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话,正好被太子殿下听到。”
萧琢眉头紧蹙,立刻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可惜这里没有荷花,还记得当年?太子殿下出?生的时候,满院的荷花都开了。”
萧琢一怔,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宋长翊分明是?九月生辰,深秋时节,怎么会开荷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