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新婚(1 / 1)

妄夺金枝(重生) 东家宁 5575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6章 新婚

  这是元朝第二次成婚。

  对于婚礼的流程, 自然了?然于心。上花轿,拜天地,入洞房……与第一次有相似, 也有不?同。

  晏长裕是一国储君, 他的大婚之礼, 自是更加复杂。那一日, 元朝从起初的欣喜、期待、忐忑与紧张, 到了?结束时?,几乎便只剩下?了?疲惫。

  身体极度疲倦, 心神却高度兴奋激动。

  她想要做最美的新娘,想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晏长裕,所以哪怕很累,她也不?敢休息, 反倒在晏长裕进来?之前,抓紧时?间给自己补妆。

  这一次, 虞晋是郡王,婚礼也不?简单,坐在喜房中时?,元朝也累, 但心中很平静。不?是她对此次婚姻没?有期待,相反, 是因为?她对这一次充满了?信心。

  如果是师兄, 那结果定然会不?一样吧。

  “郡主,您先吃点东西?。”这时?, 袭月端着一碗酒酿丸子?进来?, 抿着唇笑,“听说这是王爷亲手做的, 就?是担心您一路过来?饿着了?。”

  男人们大多远离厨房。

  便是平民百姓家,也多是女主内男主外,灶房上的事情都是归妻子?的。平民百姓尚且如此,何况是世家贵族?

  但这不?是元朝第一次吃到虞晋亲手做的食物。

  她接过了?那碗酒酿丸子?,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垂眸,便瞧见了?白玉般的瓷碗里,盛着小巧又精致的七色小丸子?,与她幼时?吃到的一模一样。

  元朝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

  “王爷真疼郡主。”袭月飞云都跟着笑起来?,袭月又说,“对了?,郡主,王爷说,您可以先把?盖头掀了?,这样用得方便一些。”

  “不?了?,就?这样吃吧。”

  元朝却是摇了?头,认真地说,“盖头,还是要新郎亲自揭开才?吉利。”

  其实元朝向来?不?怎么信这些,便如上一世,为?了?补妆,她自然要揭开盖头。结果便是,她真的成了?最美的新娘子?,但她的婚姻还是失败了?。

  这一次,她还是不?信,可她想要一个圆满。

  “对对对,盖头还是新郎揭开吉利。”袭月笑着说,“那郡主小心些,要不?,奴婢喂您吧?”

  “不?用了?,我自己吃。”

  元朝一边说,一边舀了?一勺丸子?送进了?嘴里。

  其实味道不?是她吃过的最好的,但是她吃得最舒心的。圆乎乎的小丸子?一口可以吃下?好几个,用了?一碗后?,连身体都热乎了?不?少。

  上一世,她担心弄花妆容,所以都不?敢吃东西?,就?随便吃了?几颗枣子?桂圆,而且也没?心思玩什么,就?这样干巴巴地坐着等。

  时?间越久,想得越多,也就?越紧张。

  如今想来?,委实不?必如此。

  用了?酒酿丸子?后?,飞云又捧着一个银盘过来?,上面放着九连环与鲁班锁,轻声说:“郡主,这也是王爷担心您无?聊,所以特地准备的。您可以先玩玩。”

  银盘上的九连环和鲁班锁,元朝都不?陌生?,因为?少时?,虞晋曾陪着她一起玩过。只不?过长大之后?,碍着男女有别,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一起玩过这些东西?了?。

  元朝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意。

  她拿起了?那九连环,恍然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的身体还未调养得很好,所以不?好跑出去玩,多数时?候都只能待在院子?里。

  父亲卫震很忙,两位兄长比她大了?不?少,偶尔会陪她玩玩,但他们也要忙着习武读书,而且年龄上差得太?多,也难以玩到一起。

  唯有虞晋,几乎每日都会来?陪她。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很忙。虽然他比哥哥们小一些,入门也晚一些,但因着其他原因,父亲对他更加严格要求,所以虞晋每日要学得东西?很多。

  除了?习武,研读兵法,洪文?帝还为?他配了?其他老?师,君子?六艺,全都要学。是以,虞晋的课业甚至比两位哥哥还要重。

  最开始时?,他们还没?有那般熟悉。

  虞晋刚进镇国公府,显得颇为?拘谨,元朝身子?不?好,但胆子?从小就?大,瞧这个新哥哥生?得好看?又亲切,她根本不?认生?,自然要缠上来?。

  “师兄,我一个人玩好无?聊,你以后?能不?能一直陪着我?”有一天,她抱着小虞晋的胳膊,拖长了?声音撒娇。

  其实没?有那般郑重,就?是小孩子?突然想起来?,随口的无?理取闹。

  这样的话,她对爹爹,对哥哥们都说过。

  当然,父兄们的答案永远都让她不?满意。

  她明白父兄们很忙,有正事要做,所以其实不?是真的要他们一直陪着她,只是想他们哄一哄她。

  只可惜,卫家的男人重诺,一旦许下?,拼尽全力也要去完成。

  正因如此,他们更不?会轻易许下?承诺,哪怕是面对小孩,他们也不?会随便敷衍。

  师兄与爹爹哥哥们一样很忙,所以元朝没?有想过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可是,思索了?一会儿,师兄点头了?。

  “好。”他回了?她一个好字。

  说实话,那时?小元朝都呆住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得到了?什么答案,反应过来?后?,她立时?开心地崩了?起来?,缠着虞晋问:“师兄,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

  虞晋认真地回,“但凡我在,我有时?间,你若愿意,我便一直陪着你。”

  但实际上,元朝并没?有把?这个回答当真。即便虞晋只是哄哄她,她也很高兴了?。至少,那一刻,她是快乐的。

  只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虞晋没?有哄她。

  直到他上了?战场,往后?,但凡他在镇国公府,每一日,无?论多晚,他都会来?看?她。有时?候,她睡了?,他也要看?过再回。

  她醒着时?,因为?不?能随意出去玩,虞晋便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小玩具。

  九连环与鲁班锁,是她玩得最多的。

  起初元朝不?会,也是虞晋一步步教她。她不?怎么聪明,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东西?,便学得很慢。

  教了?一遍又一遍,有时?元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虞晋依然很是耐心。

  “师兄,知知是不?是很笨?”

  她看?着被她搞得一团乱的九连环,止不?住的沮丧。

  每当那时?,虞晋便会轻轻揉揉她的头,温声说:“知知不?笨,你只是太?小了?。待你长大一些,你便全都能听懂了?。所以,不?用着急。我们一步步来?,你会学会的。”

  在虞晋的安抚下?,元朝当真学会了?。

  后?来?,她终于被允许出府门,可以出去串门子?,如此,也有了?几个新朋友,都是与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儿。

  有男孩,也有女孩。

  有一次,有小男孩带来?了?一套很复杂的九连环,得意洋洋地炫耀:“这是我爹爹送我的,你们可以玩玩,试试看?能不?能解开。”

  说着,他扬起下?巴,自信地说:“只需要一刻钟,我就?能解开哦!”

  其他孩子?都是家中骄子?,谁愿意落于人后??便都自信满满说:“我肯定能解开,比你快!”

  “我娘说了?,我是世上最聪明的孩子?。”

  “我爹也说了?,我很厉害的!”

  最初的小男孩便说:“那我们来?比赛吧。每个人把?自己身上最贵的东西?拿出来?,谁若赢了?,那些东西?便都归他,如何?”

  “比就?比,我肯定能赢!”

  “我也要比。”

  小孩们也是要面子?的,大家都不?愿认输,纷纷掏出了?自己身上最贵的东西?。

  元朝当然也参加了?,并认真地说:“我会得第一。”

  只是那时?她年纪小,长得软乎乎,声音也软软的,一点威慑力也没?有,无?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仅如此,还有人嘲笑她:“你们家里都是武将,谁会玩这个啊?这是文?化人玩的!”

  元朝是小,但她不?傻,她听出来?了?,这是在骂他们家里没?文?化。她当然不?承认,自然被激起了?胜负心。

  她鼓足一口气?,发誓一定要赢。

  后?来?,她当真赢了?。

  用了?不?到半刻钟,便把?那套九连环全都解开了?。不?仅其他人愣了?,就?是元朝,也有些怔然。

  “……你、你怎么这么厉害!”

  “你们家不?是武将么?怎么这么强!”

  小孩们说话都直白,如今元朝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其他孩子?便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了?夸夸。

  几乎每个孩子?都用亮晶晶的眼睛崇拜地望着她。

  元朝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抬着精致的小下?巴,轻哼一声,骄傲地说:“武将又如何?武将也要读书啊!我哥哥们每天都要上课的!”

  “哇!”

  “真的啊?”

  “当然,要从早上到晚的。”元朝笃定地说,“如果学的不?好,还要挨打。用那种大板子?打!”

  小孩们都被唬住了?。

  “那你也要上课么?”有人忍不?住问,“你挨过打吗?”

  “我还小,不?需要正式上课,平日里就?是我哥哥随便教教我。”她口里的哥哥,指的是虞晋,“我哥哥很好的,他长得好看?,又很聪明,而且还温柔耐心,从来?不?骂我,更不?会打我。”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哥哥说,是因为?我很聪明很乖巧,所以才?学得这么好。”

  小孩儿们都羡慕了?。

  “我哥哥会骂我。”·1

  “我哥哥还打过我呢!”

  “我哥哥要抢我的糖和玩具,可坏了?!”

  “卫元朝,你哥哥好好啊!”大家羡慕地看?着元朝,憧憬地说,“你可以把?哥哥借给我们吗?”

  “当然不?可以!”元朝立刻警惕起来?,“那是我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她自小性子?就?霸道,哪里能忍受别人抢她的东西??何况还是她最喜欢的哥哥!她才?不?要和任何人分享。

  元朝担心这些人要抢她的哥哥,玩都不?想玩了?,连赢了?比赛的彩头都顾不?上了?,转头就?跑回了?家。她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虞晋的院子?。

  彼时?,虞晋刚好练了?武,回来?洗了?澡。恰好从浴房里出来?,迎面便飞来?了?一个娇小精致的玉团子?,并被两只软乎乎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腰。

  “师兄,你是我一个人的,你不?会去给别人当哥哥对吧?”

  玉团子?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虞晋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认真地回:“当然,我只做知知一个人的师兄。”

  小孩子?很好哄的。

  哪怕是家里这只霸道的团子?也一样。

  果然,听到这话,小元朝立刻就?笑了?起来?。安心之后?,她就?开始叽叽喳喳说自己今天遇到的事,说她赢了?比赛,给家里长了?脸。

  虞晋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去。

  一路上,元朝的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而她的师兄,也从未觉得她烦,她的每一句话都能得到回应。

  ——她的师兄,永远都是最好的、最疼她的师兄。

  便如此刻。

  在看?到这些幼时?玩具的时?候,她便明白了?虞晋的意思。他在告诉她,他不?会逼她做不?愿做的事。

  若她想要,他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师兄妹。

  只做师兄妹。

  师兄在用最温柔的方式,让她安心,给她承诺。

  元朝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她轻轻抽了?抽鼻子?,没?有落泪,而是笑了?起来?。她的手指细细抚过九连环的每一处,仿佛也回到了?幼时?,最无?忧无?虑的时?刻。

  忆起了?那时?的快乐。

  那一刻,元朝想她的师兄了?。

  “师兄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她的心情忽然开始急迫。

  袭月望了?望时?间,回道:“应该快了?,大概不?超过半个时?辰吧。”然而话音刚落,元朝便听到了?开门声,随即是熟悉的脚步声。

  她心尖倏然一动。

  果然下?一刻,便听飞云袭月惊讶地唤:“王爷!”

  “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我。”

  不?等她们多说,虞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平和。

  “是。”

  袭月等人顺从地退了?下?去。

  屋里霎时?只剩下?了?元朝与虞晋两人,一时?,安静了?下?来?。

  “师兄。”

  沉吟片刻,元朝唤了?一声。

  “我在。”

  如很多年前一般,虞晋沉声回了?这两个字。

  元朝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他走到了?她面前,沉默了?几息,弯腰,倾身问:“知知,累了?么?”

  凑近时?,元朝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不?浓烈,当然也不?难闻,因为?混着她熟悉的气?息,甚至让她安心。

  “不?累。”

  她摇了?摇头,“师兄呢?”

  “我也不?累。”

  虞晋轻声回了?一句。

  回完,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

  “我……”

  须臾,虞晋张嘴,欲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不?知为?甚,那一刻,元朝竟莫名觉得向来?淡定从容的师兄似乎是在紧张。

  紧张。

  这样的形容放在虞晋身上,实在有些违和。

  但她就?是感受到了?。

  如她此刻。

  “那我们……”

  “师兄,你揭盖头吧。”

  这一次,不?等虞晋说完,元朝先开了?口。

  她抓住了?虞晋的衣袖,认真地说:“我等了?好久,等你来?揭。”

  话音未落,她便听到了?男人忽然加重的呼吸。

  元朝心里悄然开出了?一朵崭新的花。

  她的手顺着男人的衣袖落在了?他的手上,握住,带着催促:“师兄,快些,我想看?看?你。”

  “……好。”

  男人终于应了?一声,只是声音不?同于平常的清越,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哑意。

  话落,他拿起了?一旁的玉如意,挑开了?那大红色的盖头,露出了?新娘子?的面庞。

  新娘仰起了?头。

  她在朝他笑。

  “师兄,我好看?么?”

  她眉眼含笑,问他。

  坐在喜床上的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当然便是不?化,她也是极美的。雪白带着些红润的面庞,清亮如水的眸子?,眉心的红痣,红润饱满又水润的唇,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合适。

  ……怎会不?好看??

  当然好看?。

  她是这世上、是他心中最好看?的姑娘,也是最美的新娘。

  虞晋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良久,才?哑声回了?两个字;“好看?。”可他没?有动,也不?敢动,而是犹如石雕一般站在那里,下?意识握紧了?手。

  只是手还未握成拳,一只柔软细腻的小手突然附了?上来?,那温软的触感让虞晋僵硬在原地。

  “那你喜欢么?”

  她又问。

  问时?,纤细的手指轻轻掰开了?他的手,然后?握了?上去。只是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握不?住,反倒像是被包住了?。

  虞晋的心脏倏然停跳了?一拍。

  “……知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喉间传来?了?一丝痒意,让他的声音越发沙哑,像是在努力的克制着什么。

  他呼吸又加重了?几分,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哑声道:“知知,我是个男人。”

  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提醒她。

  “我当然知道。我师兄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她站了?起来?,没?有放开他的手,轻柔又坚定地提醒,“师兄,我们成亲了?。”

  随着话音落下?的,还有一抹落在他脸上的柔软。

  是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踮起脚尖,吻了?他。

  虞晋的呼吸骤然加重。

  “做师兄妹,也做夫妻,好么?”

  她笑吟吟问他。

  一边说着,她把?怀里的九连环放在了?他的手心,“师兄,你知道的,我向来?最贪心霸道。”

  所以,她全都要。

  虞晋猛然闭了?闭眼。

  也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终于反握住手心里的那只手,用力地、坚定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紧紧抱着怀中人,第一次无?所顾忌地应了?一声:“好。”

  只要她愿意要,他有,他便给;他没?有,他也会想方设法为?她寻来?。

  “嗯,我就?知道师兄最好了?。哦不?对,现在是不?是换个称呼更好?”不?等虞晋反应,元朝从他怀里抬起头,眨眨眼,唤了?一声,“夫君?”

  心跳又停了?一拍。

  虞晋张张嘴,半晌,还是舍不?得拒绝,低低嗯了?一声。

  “……我们喝合卺酒吧。”

  “好啊。”

  他等来?了?一个点头。

  那一刻,虞晋的心里终于发出了?一棵代表了?新生?、满是鲜活的新芽。

  红烛下?,他们执着酒杯,交错双手,一起饮下?了?这一杯合卺酒。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元朝低声念着。

  “朝暮不?依长相思,白首不?离长相守。”

  虞晋沉声回。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饮了?酒,便到了?春宵时?。

  “师兄,我们安置吧。”

  到了?这一刻,元朝的心跳也终于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虞晋回了?一声好,与她一起走向了?床榻。

  元朝想了?想,鼓起勇气?,伸手去解虞晋的腰带。只是手刚碰上,便被另一只手轻轻握住。

  “师兄?”

  元朝疑惑抬头。

  虞晋没?回,而是倾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了?一吻,温声说:“知知,不?用着急,我会等你。”

  他握着她的手,感受到了?那只柔软手心里的湿意。

  心头是一阵温软。

  元朝骤然明白了?虞晋的意思。

  ……她确实还没?有彻底做好准备。

  只不?过她知道师兄不?会伤害她,所以她才?压下?了?那一丝害怕,愿意再朝前走一步。她既然懂了?师兄的心意,答应了?嫁给他,自然不?会辜负这份真心。

  但她忘了?,她如此,师兄亦如此。

  眼眶发酸,眼里的湿意再也忍不?住了?,她一头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抽着鼻子?说:“师兄,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相信,总有一日,他们会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相知相许,如胶似漆。

  虞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幼时?一般,温柔地说:“嗯,师兄知道。”

  *

  这一夜,他们过得很平静,却不?平常。

  他们虽然没?有做夫妻那等事,但其实也不?差多少了?。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呼吸。

  没?有多少生?疏,反而只觉得安稳。

  这一夜,元朝睡得极好。

  若不?是翌日一早,他们需要进宫面圣谢恩,估摸着她得睡到日上三竿了?。

  虞晋已经起来?了?。

  见她醒了?,便笑着亲自把?衣裳递给了?她:“不?用着急,时?辰还早。便是晚一些,陛下?也不?会怪罪。”

  “那不?行,得准时?去。”元朝轻哼一声,“我可不?能让外人看?笑话。”说着,便叫了?袭月飞云进来?,快速地梳妆打扮。

  虞晋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只唇角含着笑,安静地看?着。只是在元朝换衣的时?候,他微微侧过身子?,偏开了?视线。

  幸而袭月等人的速度早就?练出来?了?,不?过半个时?辰,元朝就?已经焕然一新了?。因着是新婚,今日他们穿得还是红色的喜庆衣裳,打扮也带着喜气?。

  好在元朝本就?是偏艳丽明媚的长相,也压得住这份华丽。

  “师兄,我穿这件怎么样?”

  元朝走到虞晋面前,转了?个圈,笑着问。

  “很漂亮。”

  虞晋认真地回。

  闻言,元朝唇角的弧度更大了?,眼角眉梢都是开心,小嘴甜滋滋地说:“师兄今天也很俊。当然,以前也好看?,只是今天特别好看?。”

  两人相识多年,他本应习惯了?她的甜,然而事实上,无?论多久,他都无?法习惯。每一次,心脏都会应她说的那些话怦怦直跳。

  虞晋不?着痕迹地垂眸,回了?一句,“你喜欢便好。”

  他平常多穿深色的衣裳,但大多是黑色和深蓝色,当然,他生?得俊,换上喜庆的红色,也煞是好看?。

  又听得这句“你喜欢便好”,元朝情不?自禁叹道:“师兄,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嘴巴真的很甜很甜?”

  明明只是正经回话,却也被他说成了?甜言蜜语。但并不?轻浮,反而只让人觉得真诚。

  “走吧,先用膳,再进宫。”

  元朝点头,一同走了?出去。

  两人站在一起,当真就?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进宫后?,一路走过来?,不?知引了?多少人的目光。晏长裕走进福宁宫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娇美的少女梳起了?妇人头,俏生?生?地立在旁边男子?的身边,娇声说:“陛下?放心,夫君对臣女很好。”

  说着,她转头看?向身旁同穿着红衣的男人,亲昵地扯了?扯他的手。

  夫君。

  这个称呼再次猝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耳里,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心脏依然不?可避免的一紧。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固执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