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兹贝伦堡中庭的氛围同样安静。
当saber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后,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berserker正独自喝着酒发出的吞咽声以外,其他的声音一概没有。
“喂,骑士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伊斯坎达尔首先打破了沉默,满脸的疑惑:
“你说你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说你要颠覆你曾经统治过的国家的历史?”
“是的,无论是多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如果圣杯真的是传说中万能的许愿机的话,那就一定能够实现。”
Saber毫无迷惘的话语掷地有声。当她将自己的愿景大声说出的同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与另外两名王者之间无法相互认同。
伊斯坎达尔与吉尔伽美什的愿景都仅仅是为了自己,这与自己心中身为王的责任相去甚远。
“saber,不列颠的毁灭应该是你那个时代的历史吧?是你统治的时期?”
“是的,我无法原谅没法守护国家的自己。我不甘心!想要改变那个结局,是我导致的那个结局,应该由我来弥补。”
“噗——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丝毫没有王者风范的大笑了起来,仿佛是看见了最滑稽的喜剧。
这笑声无疑是对骑士王,更是对骑士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深爱的祖国最严重的侮辱。
“Archer,有什么好笑的!”
Saber充满了怒气,吉尔伽美什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被万民称颂的王者,竟然会不甘心?哈哈哈,这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杰作,你无疑是最棒的杰作!世界上最尊贵的小丑!”
吉尔伽美什笑个不停,伊斯坎达尔也皱起眉头,沉重而严肃地注视着Saber:
“骑士王,你是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吗?”
“没错,守护自己故土的愿望,这是我为此献身奋斗一生却最终失败的理想,这很可笑吗?”
“哈哈哈……你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捐躯!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的笑声越来越狂暴,Rider的目光也渐渐深沉。
“我不懂这究竟有什么好笑的?身为王自然应该挺身而出,为本国的繁荣而努力!”
“不,你错了!”
Rider坚决而严肃地否定了saber的话,他的理念与saber的信念完全不同。
“不是王为了国家而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这一点你完全搞错了。”
“你说什么!”
Saber几乎是跳了起来,她高声大喊道:
“你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暴君!Rider,Archer,你们的王道完全是失格的!”
“或许我的王者之道就是这样。但我们不光是暴君,也是与你同样的英雄,所以我们才会同时身处于这里。”
Rider的态度是如此平静,以至于连眉毛都没有动过一下:
“saber,如果说有王对于自己治理国家的结果感到不满意,那只能说明他就是个昏君,这比暴君更加差劲”
如果说吉尔伽美什是在嘲笑saber这个人的经历和遭遇,那么Rider就是从根本上否定saber的王道。
Saber言语如刀:
“伊斯坎达尔,你一手创立的帝国最终被分裂,你对此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难道你不想重来一次,拯救国家吗?”
“一点都不想。”
征服王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道:
“如果真的是我的政策以及我的臣子们导致了国家分裂,那么毁灭是必然的。作为王,我会哀悼,会流泪,但我绝不会后悔。更不要说颠覆自己亲手创造的历史!这是对我以及所有与我一同构筑那个时代的人类的侮辱!”
伊斯坎达尔带着骄傲的回答,被saber所否定:
“你只在乎你身为武者的荣耀。但人民不会这么想,他们需要的是拯救!”
“你说他们期盼着王者的拯救?”
伊斯坎达尔哑然失笑,耸了耸肩:
“我真是搞不明白,这种东西有什么意义?”
“拯救子民于水火,这是王的本分!正确的统治、正确的秩序,这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你就是正确的奴隶吗?”
“为了国家繁荣而献身者才配做王!”
年轻的骑士王没有一丝犹豫和疑惑地肯定了伊斯坎达尔的话。
Saber的坚毅,换来的是伊斯坎达尔可怜般的摇头。
“这不是人会选择的生存道路。”
“既然生而为王,那就不能奢望过普通人的日子。”
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甘愿舍弃身体抛弃私情。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在她拔出那把石中剑的瞬间,就焚烧为不列颠的祭品。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与梦想的代名词。
虽然在王的道路上有过痛苦,有过苦恼,但那道路上包含着胜利的荣耀。绝不改变的信念,至今仍然支撑着她手中的剑。
“征服王,你这种只顾自己的人绝不会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的霸王而已!”
Saber厉声呵斥,而伊斯坎达尔的双目则瞪大如铜铃:
“没有欲望的王还不如花瓶!”
伊斯坎达尔的声音已经接近于怒吼:
“saber,的确你是为理想献身的圣人,清廉圣洁。但又有谁期待着为理想而殉教?又有谁会日思夜想盘着所谓的圣人的拯救?那是单纯的抚慰,除了精神的安慰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彻底的展示欲望,讴歌极致的荣华,才能将国家与人民引向正途!”
“身为王者,就必须必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易怒、拥有最强烈的欲望。他应该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真实的人类。只有这样,臣子才能被王所折服,人民才会怀有对于王者的憧憬!整个国家臣民的欲望,才是国家前进的动力!”
Saber再次质问道:
“那你的治理,正义何在?”
“没有。王者之道没有所谓的正义,所以也没有悔恨。”
“你……”
虽然都深爱着自己的国家,但二人的理念却相去甚远。
祈祷和平,镇压战乱的王;
希冀繁荣,卷起战乱的王。
两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喂!黑色头发的小哥,你怎么看?”
赵云疑惑地抬起头,指了指自己:
“你说我?”
伊斯坎达尔问道:
“没错,作为酒桌上唯一不是王者,而是被统治的人民的你,对于王者之道的看法又是如何?我们三人的王道,你又如何看待?”
伊斯坎达尔与saber同时看向了一直在一旁独自饮酒的berserker。
而吉尔伽美什则对于berserker的发言没有半点兴趣。自顾自喝着酒。一方面是吉尔伽美什看不惯曾经让他难堪的berserker,另一方面则是吉尔伽美什的王者之道本就凌驾于世间一切规则,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
“真的要我说吗?还真是麻烦。”
Berserker将酒桶中最后的一点酒液倾倒入自己的口中,随手将酒桶向一旁一扔。
“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要讨论这种东西。如果王者之道真的有正确或是不正确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