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挡在身外。
过了片刻,一个手提大刀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在青年身前三十米处停下,然后抱拳说:“零,比试结果出来了,禅青雷输了。”
青年眼神一紧,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连鞘的黑色长刀一挥,一股浩然无匹的刀气喷薄而出,竟然将宽约数十米的湖水一分为二。
水浪四溅,大风呼烈。
……………………
武王城,练星阁,地下十五米,封闭宽敞的练功房内。
一个红发的高大青年正赤裸着上身对着一个巨大的铁球不断的挥拳。
铁球距离他十米开外,可青年浑身火光升腾,每一拳挥出,都带出炽烈的火浪,隔了十米依然将巨大的铁球表面砸出一道深坑,他拳速极快,不消片刻功夫,那铁球的表面就遍布坑痕。
很快,巨大的铁球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轰然碎裂。
这时候,红发青年才停止了攻击,一身光气消散,他喘了口气,赤裸的上身汗如雨下,虬结的肌肉一颤一颤的,线条分明,充满着狂野的美。
忽的,封闭的练功房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小跑了进来,见到红发青年,单膝跪地,说:“狂星少爷,今天的比试结果出来了。”
红发青年捡起地上的毛巾,擦着一身的汗,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好玩的,禅青雷几招败了对手。”
“狂星少爷,禅青雷败了。”跪在地上的武士如实回答。
“怎么可能?败给谁了?李无心还是鬼修罗,疑惑是零?”红发青年大声追问。
“都不是,禅青雷输给了落日宗一个无名小卒,叫做吴威。”
“什么?居然是他?”红发青年夸张的怪叫。
……………………
而恰好在同一时刻,武王宗最豪华的酒楼“不醉归”中,秃顶的陈老板正拍着桌子勃然大怒,屋子里一片狼藉,瓷瓶酒杯碎了一地,仆人和侍女蜷缩在屋子一角,不敢说话。
扔坏的东西大多名贵非常,价值不菲,随便一件都足够小康之家一年生活之资,胖子每扔一件,仆人们的心头都是一阵肉疼。
“混账东西,老子养你们干嘛的,居然连比试的对手实力都没有查清楚,说,今天亏了多少?”
陈老板的身前站着四个气质不俗的男子,其中一个短发的男子回道:“老板,今天亏空了十万两银子。”
一听亏的不多,陈老板的气色倒也好了几分,他对着墙角里的仆人望去,后者一个激灵,小跑过来,给陈老板又倒上一杯酒,然后退了下去。
陈老板将酒一饮而尽,暖酒如喉,他用小拇指剔了下额头,然后沉声问:“这次怎么回事,禅青雷怎么会输,不是说对手是个落日宗的无名小辈,只有十五岁么。”
那短发的男子又回道:“是的,老板,我们的资料的确是这样显示的,这个叫吴威的小子在一月前击败了狂刀门的刀二,当时险胜,实力只有武士巅峰,谁想到…………。”
陈老板一摆手,打断男子的话,“我不关心过程,只要知道结果,记住,再出现这样的失误,你们就可以滚蛋了,顺便给我去查下,这个吴威什么背景,师傅是谁,不管如何,这次的赌局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意外了,滚吧。”
四个人同时躬身,但身后又响起陈老板的声音。
“回来,这次的十万两输给谁的?”
“是一个年轻人,叫陈天,压了五百两银子吴威胜。”
“沿着这条线查下去,查清楚他为什么压吴威胜。”
“是……”
第三章 异族画郎
紫竹驿馆内,吴鹏威正对着院落里迎雪傲立的几株紫竹临摹。
他下笔亲柔,眼角带笑,仿佛不是做作画,而是在和好友聊天,手中的笔承落起伏,如有灵性般,交织出一株株紫色粗竹的轮廓,这些竹子都有碗口粗细,表面光洁,一张画竟然将这些神态都融入其中。
“呼……”
吴鹏威吐出一口浊气,胸中的郁闷蕴荡而开,收笔闭目,又调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将与禅青雷比试时受到的伤尽皆化去。
两天前和禅青雷的比试,几乎是实力相当,严格来说,吴鹏威还弱了一线。
纯粹以气血之力而言,禅青雷在武魂中阶第五层,而吴鹏威只有第四层,若论武技的话,“寂灭大手印”和还未曾完善的水火相克之技威力相当,但前者的精妙程度却远胜后者。
综合下来,吴鹏威始终是弱了一线。
即便吴鹏威拥有能够测算他人的招式的超群智慧和计算能力,但在当时纯粹以实力相搏的最后一击中,禅青雷的攻击堪称无解。
这并非是吴鹏威的大脑计算不够迅速,而实在是寂灭大手印玄奥非常,而且对方实力又与他相当,仓促之下,很难第一眼就判断出其中的玄妙。
而最后吴鹏威之所以胜出,靠的则是初入门的“大势随法”。
“大势随法”讲究的是在寂灭中开心眼,以心眼看万物。
天地万物,花开草长,春夏交替,都是“大势随法”的神髓所在,心眼一旦开了,是能够勘破万物生长变化至理的。
吴鹏威虽然只是刚刚入门,但足以发现禅青雷寂灭大手印的玄机。
寂灭大手印破字式一共四大手印,但其中只有一个是真实气血之力交织而成,只要破了这一个,其余三个便会自行消散。得益于此法,在和禅青雷的交战中吴鹏威一举勘破了寂灭大手印的幻象。
玄机被破,禅青雷始料未及,被吴鹏威破了锋芒,水火相克之武技的威力又远在他想象之外,败退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不过,吴鹏威也并非没有付出代价,寂灭大手印的反噬之力也让他回来足足静养了两天才得以恢复。
而在这两天的时间内,武王城尽皆为此事所震动,风云色变。
吴鹏威的化名吴威早已传遍各大门派的精英耳中,一个个都在猜测他是何方神圣,师傅是谁?
一时之间,原本寂寂无名的二流门派落日宗又重新焕发了第二春。
将画放在凉爽处阴干,此时,院子里走进来两个人,正是王恒和陈天。
吴鹏威看着陈天,笑问:“如何,赚了多少?”
陈天暗道一声惭愧,从怀里取出了二十张银票,递了过去。
“一共十万两,请四长老查收。”
吴鹏威接了过来,扫过最上面一张,面额是五千两,他也没细看,直接塞给了身后的青木,又从其中取出几张来,递给了陈天和王恒,说:“喏,拿去,你们几个分分。”
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五千两,足够他们省吃俭用十年都未必存下来,落日宗一个月的供奉银子才二十两,一年也才二百两多谢而已。
吴鹏威出手大方,陈天却把肠子都悔青了。
他看了眼吴鹏威,犹豫着说:“四长老,您那张画没有卖出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