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认识?”山子问道。
我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先前见过一次,他是……朋友的朋友。”
海经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的话被哄笑声淹没了。让我如坐针毡的是,吃饭时海经就坐在我旁边,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时不时地飘进我的鼻子,他和林娜打情骂俏的时候,手肘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到我的胳膊,我只好尽量离他远一些,紧挨着山子坐着。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山子有些喝多了,情绪十分亢奋,当有人提议到酒吧续摊的时候,山子热烈响应。我想找机会溜走,可惜没有成功。最后我只能跟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的名字叫“藏蓝”,门面装修得十分豪华。海经用手一掠下巴:“你们故意的吧?要我请客早说啊。”
后来我才知道“藏蓝”其实是海经开的。当时我颇为惊讶,沈小珍说他是一名调酒师,怎么转眼就成了酒吧的老板?
因为海经是老板,所以我们很自然被安排在最大最豪华的包间,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酒瓶子纷纷摆上桌。要说酒真是个好东西,连我这么一个拘谨的人,在两杯酒下肚之后,也变得轻飘飘,醺醺然。
众人肆意地谈笑着,这时有一个叫陶西然的女孩站起身,神秘一笑,说要跟大家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希望大家配合。
说着,她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我醉眼蒙眬地看过去,她手上拿着的竟是一串蓝色晶莹的手串,手串下还用一根丝线缀着一个蓝色的中国结和两颗红色的珠子。中国结显得很旧,不过手串和红色珠子却是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看手串的样式,应该是清朝时期的,手串最初是由佛珠演变来的,除了套在手腕上以外,还可以挂在衣襟上作为装饰。在清朝时期,不论富贵人家还是普通人,也不论男女,很多都喜欢佩戴手串。一般来说手串的形制都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在于雕琢手串的材质,普通的有木质的,名贵一些的有各类宝石制成的。
而陶西然手上拿的,应该是比较贵重的那种。
一个男人嗤笑道:“西然,你拿串破珠子跟我们玩什么游戏啊?”
陶西然一撇嘴:“破珠子?你给我看仔细,这手串可是碧玺石的古董,古墓里挖出来的,贵着呢!当然,这不是重点。我拍下这手串的时候,拍卖行的人说了,这手串可是清朝一个诰命夫人戴的。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拍卖行的人最后说啊,这串珠子里……有鬼!”
听完陶西然的话,所以人都愣了两秒,然后大笑。陶西然神情有些恼怒:“你们别笑,趁着今天人多,咱们就把里面的鬼招出来见识见识。别跟我说你们不敢啊。”
陶西然拿着手串在灯光下左右晃着,蓝色碧玺石折射着灯光,晃得人眼花。我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手串里的邪不是已经驱除了吗?”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清醒了,陶西然满脸诧异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见过碧玺石手串?”
我当然没见过碧玺石手串,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自己也摸不着头脑。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我只能干笑一声:“我……我乱猜的。”
“你猜得可够准的,据拍卖行的人说,是有这么回事。手串刚挖出来的时候,封在一个盒子里,盒子上刻着很多字。好像是说一个高人为手串驱邪作过法,临走时还给了个法盒让把手串封好,镇在墓的西南角,能保百年平安什么的。不过我觉得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已经把鬼驱走了,为什么还要用法盒去镇手串?”
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就算我们信里面有鬼,你说怎么着吧。”
陶西然微微一笑:“其实跟玩碟仙差不多,心诚就行。咱们闭灯,招鬼!”
陶西然的招鬼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她说完那番话后,有七八个人起身走了。也不知道是觉得太无聊还是心里害怕。最后只留下了七个人,其中包括我和山子,海经和林娜。
其实我本不想留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无意识地说出那句话以后,我的眼睛像被碧玺石手串黏住了似的,怎么也离不开。看我不走,山子也留了下来。
海经让人把酒桌撤了,七个人围坐在一起。陶西然似乎早有准备,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铺在桌子上,然后把碧玺石手串放在中间,每人各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上面。
灯光调得很暗,大家的脸都只剩朦朦胧胧的一个影儿。贵宾室的隔音很好,外面再喧闹,这里都听不到,只有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还响在我的耳边。我的手指按在冰凉的手串上,心里竟有些异样的悸动。
随着每个人的动作,手串缓缓地转动起来,摩擦着铺在下面的纸张,发出细微的窣窣声。我听到有人的呼吸明显变粗了,但是没有人说话。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红影,那红影就像电影特效似的,停留了一秒,震颤了一下然后扩散在黑暗里,消失无踪!
我还没弄明白那是什么,身边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叫声刚刚响起,就被地板上的巨响所取代。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一热,有个很沉重的东西瞬间砸到我的大腿上!剧烈颤动了两下,然后静止。
我头皮一炸,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我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并且全身僵硬不能动弹。室内的灯一下子大亮,我看到自己的腿上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尸体身上穿的裙子是林娜的,而林娜那颗迷人的头颅正在地板上“滴溜溜”转个不停,她的脸上还保留着死前那一刻的惊恐!
我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是的,血腥,贵宾室里到处都是鲜血,我的脸上和身上更像是刚经过一场血的洗礼!
刚喝下去的酒在我胸口不停翻涌,最后我一张嘴,全部吐在山子身上。
三个小时后,我坐在警察局里,浑身发抖地擦拭着脸上干涸的血。山子身上也被溅到不少血迹,还有我吐上去的残留物,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他那面如死灰的脸色更让人心惊,其他五个人也是一样。
是谁杀死林娜的呢?是谁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将她的头颅一下子砍下来?在那黑暗的瞬间,谁能瞒过我们大家的眼睛做出这种事?又有谁拥有杀林娜的动机?
当我的脑袋终于能思考的时候,这些疑问就涌上心头。
貌似这些人里面,除了海经,全都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