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什么。“那要往深里说呢?万岁爷,我问问您,史书上有几位大奸雄,远有王莽、曹操,还有一位跟我们家一个姓儿的叫杨坚,灭周兴隋;近的,有那位石驸马篡唐立晋。
万岁,您说说,这些个人都是怎么谋奸叛国的呀?”哟,杨七郎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可不会,是刚才在偏殿时吕蒙正偷偷教给他的。
皇上一听,你别再往下说了,再说就到我哥哥了!可是这心里头咯噔一下子,嗯……想来想去,二帝并不太当真,为什么?因为潘洪跟他是死党,当年他自己做晋王之时,潘洪把女儿嫁给他,悉心为他出谋划策,怎么趁着雪夜弑兄夺位,怎么靠封功臣笼络人心,这些都是潘洪的主意。
所以二帝心里从来都不会怀疑潘仁美有二心,他认为,潘太师才是忠心耿耿地保着自己,而监国五王只忠于自己的哥哥,他们保的是大宋江山,而不是自己,所以他素来亲潘远杨,就是这么来的。
潘洪一听,这可是要命的话,连忙跪在丹墀前,“万岁呀!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老臣请命挂帅真正是要建功立业,绝无此大逆不道之心,这是污蔑臣子,求万岁详查谣首,严惩不贷!”二帝说:“老太师,先别忙说这个,您也不必多虑,朕从未疑心于你啊。
延嗣,你接着说,那么几位大人打算怎么办呢?”七郎是接茬儿照实说,就把自己怎么跟呼延王爷商量的办法,打算怎么去拦路劫潘豹,怎么听的书,都说潘豹怎么欺压良善,自己怎么误的点儿,怎么去擂台上打潘豹,最后因为什么力劈潘豹,全都说了一遍,一点儿也不掺假。
二帝听完,把脸绷着,潘豹怎么弄虚作弊,他并不生气,怎么呢,他还觉得那也没什么。
但是一听到苗崇善、宋琪和几家开国老臣密谋倒潘,他心里就烦,这就叫结党啊,你们老几位一天到晚老凑到一块儿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说开了就是一句话,我的人都不成,只有我哥哥的人才成呢,是不是?可你们都是我提拔上来的哇!你,吕蒙正,你是我登基之后点的头一科的殿试状元郎啊!你不应当天天地跟这些老人儿混一块儿哇,你更不该有事没事都老是跟着我的皇侄跑前跑后啊!嗯……雍熙天子有心要说这么几句,又一琢磨,且慢!该办什么事儿的时候就说什么事儿,现在说的是潘豹被七郎打死一案,多牵扯也无益,等对着机会,我再慢慢收拾这几位,“好,老太师,杨延嗣所说你可听明白了吗?指使他上台打擂的人并不是令公,而是另有其人。
你状告令公一讼,朕看也就到此了结了吧,令公忠诚守诺,今天让您受委屈了。”“诚惶诚恐……啊,是微臣我教子不严!”“不,令公,老爱卿,朕我的本意也不是要真伤您的性命,只是想请您在法场陪绑而已……嗯,余下,众位爱卿还是各抒己见,咱们议议应当如何处置杨延昭和杨延嗣。”皇上既然这么问,这就等于是说要饶了这两位的死罪,你们得有人出来编一编理由,什么免死金牌、金书铁券的就不要再说了,那是我哥哥给你们的,在我这儿不算数儿,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能给这哥儿俩开罪的话。
八王看吕蒙正,吕蒙正正想说话,叫汝南王郑印抢先出班,“万岁,为臣奉旨监擂,竟然被潘豹蒙蔽不察,作弊营私,乃是为臣之误,还请万岁您降罪!可是这会儿在金殿之上先搁着这个,为臣我要替两位小将军鸣一句不平。
按您的圣旨所颁,擂台之上打死打伤,不依罪处,人家没罪。
我是监擂本官,杨延嗣在擂台之上打死国舅,乃是奉旨应擂,他下得台来就应当接任擂主,接茬儿为国家招纳贤能才对。
可是潘太师不顾法度圣威,一没有您的圣旨,二没有殿帅的军令,擅自调动禁军,围剿天齐庙,声称要捉拿反贼,锁拿要犯,应擂获胜的英雄反倒成了国家的反叛,万岁,我问您哪,要这样下去,谁还敢再遵照您的圣旨行事?谁还敢来咱这儿投身报效?杨七郎和六郎拒捕杀街是实,但潘太师滥用职权也是实,如不抓捕七郎,他们哥儿俩干吗要与禁军厮杀哪?如要治罪,为臣以为,老太师应与他们哥儿俩同罪!”
郑印这番话讲出来,忠良老臣们纷纷点头称是,是这么回事呀,你老贼不围捕打擂之人,他们哥儿俩凭什么杀街逃奔呢?二帝也犹豫,虽然觉得这个话有理,可是你这个小郑印一天到晚老和这帮子老人儿们混在一处,明里是敬着我这个叔叔,可实底里你也是不服我啊!再者说,我这话是给你们亮出来,你们可以想辙给杨家兄弟求情儿,可不是说叫你们再去抓老太师的错处,他死了儿子了!一时的恼怒失态,忘记了国法王章这也是有的,何况说等什么殿帅的将令啊,他是掌朝太师,他越权也是自上而下地越权了。
还是扫看底下,这是告诉潘家一党,你们也出来一个呀。
哎,南台御史黄玉,书中暗表这是潘仁美的妻弟,也控背躬身出班,“万岁,为臣有本启奏!”“噢,黄爱卿有何本奏?”“为臣奉旨在天齐庙为应擂的举子标名挂号,这位杨七将军前来挂号,并未使用真实名姓,乃化名而来。
无有里正的保凭,是郑千岁给出的保凭,也是郑千岁强令为臣给他发下号牌儿,臣以为……千岁身为监擂官,此行于法不合。
此事兵部傅大人就在当场,可以给微臣我做证,这里有郑王千岁出具的虚假保凭一份,还请万岁您龙目御鉴。”小太监给拿过来送上龙书案,二帝这么一瞧,年月日、笔迹、印信都很清楚,一瞥小郑印,“郑印,此事可是实啊?实物在此,你还有何辩解?潘豹营私舞弊,你们这个就不叫营私舞弊了吗?岂有此理!”郑印一时编不出词儿来,“万岁,这个事是我做的,那就应当责罚于我,与旁人无关。
黄大人,潘豹强拉看客上台,你们俩虚造保凭有多少?又有多少英雄豪杰,就因为有真本事,你们不让人家上台,耗在京城,断了人家的报效之路。
这些个桩桩件件,你们做的还少吗?”黄玉赶紧给皇上磕头,“哎呀万岁!郑王千岁这可是血口喷人哪,为臣尽忠职守,从无此事,请万岁替为臣做主,洗干净这不白之冤哪!”“呸!黄玉!你还有脸喊冤?看我不把你个奸贼……”说着话,气得郑印上前就要动手。
皇上一拍龙胆,“嘟!大胆郑印!你还敢在大庆殿上行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