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可是说瞎话,如今这京城里头谁敢惹您哪?您这是怎么一回事,快跟我说说。”潘洪又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我们来捉拿凶手。“噢,这么档子事,您哪,犯了大错了,您一准儿是看错了。我告诉您吧,六郎延昭,今日儿个一直陪着我在这府内喝茶呢,根本没挪动过窝儿,您再瞅瞅,人不跟这儿呢吗?”嘶……看高君保这神情可不像是在说谎,老贼半信半疑,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六郎,模样差不多,穿着打扮不一样。可是这个杨六郎的身上、脸上、头发上素净得连一点儿尘土都没沾着,真是不像刚刚打外头跑回家的样儿。哎?这就怪了,刚才从楼上跳下来的分明是他啊?难道说,老夫我真的走眼啦?回头看看自己的俩儿子和几家统领,好么,也是跟那儿盯着六郎直嘀咕,嘶,唉!是他啊?嗯,不像……都有点儿含糊。潘洪眼珠子一转,那杨七郎呢?“高君侯,即便六将军我们看走了,杨家七郎应该不会有错,试问我儿潘豹,如不是他杨家的七郎,谁人能够战败?说是别人,老夫不信!杨七郎难道也陪着你喝茶来着不成?你们把他叫出来,老夫要当面一认!”
杨继业听着这话都可乐,噢,你儿子在擂台上一输了……准是我家孩子干的?这叫什么理儿?转念一想,丧子之痛,人同此心,也应当让让他,“太师啊,您看啊,您手下这么多的人我府里也坐不下,都挤在街上,碍着老百姓走动不说,叫人看着好像京城大乱,民心浮动,于国于己……都不利。再者说,我这无佞府,虽比不上您那太师府的庄严,却也受过先帝的诰封,不是您想进去抓人就能进得去的。您看这么办好不好?不如您先收兵回营,您但分认准了,是我家老七所为,有人证指认,您就到官府去告状去!我回家把犬子叫出来一个一个地问,真是他所为,您不用动用这么多的人马,我自当绑子去投案自首,按刑律该怎么发落就怎么发落,就连我杨继业也该受罚,谁让当初我跟您盟过誓呢,我管教不严,是我的罪处。但是话也得说回来,要是不是犬子所为,您哪,甭管是要去三法司,还是到开封府前去立案,您都得去找真凶才成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您别忙活半天,跟我这儿纠缠不清这么长的工夫儿,再放跑了真凶,太师,您可别怪罪我等哇。”令公这话说得腰板儿硬!为什么呢?先悄悄地问门口儿这四位,这四位一起说,您就踏实着,六爷和七爷都没出过家门!老头儿现在是踏实着哪,不是我孩子做的,我着什么急啊?太师您哪,赶紧去找真凶啵!
潘洪有心进府要搜搜再走,听了杨继业这番话,还真有点儿打鼓。自己毕竟是不认得七郎,当年见过这么一两面,那时候还是小孩儿呢!我自己不能够认实喽,这就得说没什么把握。要说是杨六郎、杨七郎所为,眼前儿就有侯爷高君保给做证人,六郎根本就没出去过,我还能说什么?“好!令公,潘洪就信你所说,你我官高爵重,开封府?哼哼!岂能审理查办?目下也只有请当今天子龙楼御审!令公……咱们金殿上再见!”说完话甩袖而去。老贼走了,高君保也要拜别,就跟令公说:“二叔,您和几个兄弟可要加着小心,老小子现在就是疯狗一条啦,逮谁咬谁,免不了又是一番是非之辩。您倒是可以放心,六弟绝没出去过,七弟我们没见着,但我想也绝不会违抗您的命令,私自出府。事有真假虚实,您防着点儿就成啦。”“好,有劳贤侄你挂怀,你赶紧回府跟你爹说一声,少不了明日还得麻烦他来帮衬。”“好,我这就回去跟怹老人家说去。”爷儿俩就在府门口儿这儿告辞。
六郎陪着父亲、母亲往家里头走……这一路走,一路把今天自己做的事一一仔细禀告,令公一听,一点儿破绽没有,这孩子也从来不撒谎,这的的确确是没六郎什么事儿,心里踏实点儿。可还担心这里边有老七的事,到在银安殿上,叫人把老杨洪叫来,一问,杨洪还挺得意,“七少爷?那现在还没睡醒呢,准没出去过!”令公又叫人把把守院门的几位家将都叫来,魏直、胡奎、马信、姚雷、穆伦、杨雄、周胜、罗芳,外带马前姜豹、马后薛彪,几个人各揣心腹事,来到了堂前。
八位指挥使很高兴,哎呀,令公您回来啦,您今天公事都办得怎么样啊?见着几家王爷了吗?咱们公子们都很老实在家呢,五少爷去祠堂里练了几趟少林拳,八少爷陪着奶奶们把府里各处查验了一遍……啊,这个七少爷嘛,到大门口儿晃悠了一圈儿,就没见着了,估摸是觉没睡够,又回去睡了。一听到这儿,嗯?令公和太君听出毛病来了,谁干的什么都说得上来,唯独老七,大门口儿晃悠了一圈儿人就没了……不好!这小子没睡懒觉!“今日儿一上午,真的就没有人能从你们看守的院门出去吗?”太君这么一问,轮流扫视十位家将,等到了姜豹、薛彪哥儿俩这儿,哥儿俩大气都不敢喘,脑袋低着,光瞧着地下。太君一瞅哥儿俩这个模样,脑袋里轰的一下子,坏了,看来有事!“豹儿啊,”平常,太君就跟这哥儿俩的亲娘差不多了,“你们俩给我跪下来,都说说,今日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从小就不会撒谎,可要对我们实话实说。”“呣,您老两位听我们从头儿说,它是这么这么回事……”就把前前后后,都给老两口儿学说了一遍。等听到最后,大家伙儿才明白,原来是云南来的任堂惠为了能解救七郎才冒充六郎跳楼杀街,所以才有刚才这么一出。
令公吩咐马上擂鼓聚将,杨七郎还假装没睡醒呢,抻着懒腰就来了,上殿一瞧,得,姜豹、薛彪哥儿俩跪在堂前,“嗨,准是你们哥儿俩把我卖了吧?爹妈在上,不肖孩儿我闯祸啦!”倒省事,扑通一声就跪在堂前。令公气得一句话也没说,闭目沉思,太君先开口了:“老七啊,你平日里再怎么胡闹、淘气,爹妈都能容你,可你得有个分寸哪!潘家是什么样的人物?你爹爹早已经和潘洪击掌盟誓,不许你们去打擂,你怎么还是把这个马蜂窝给捅了?唉……就算你非得去给人家擂台夺魁捣乱去,打就打,干吗还要把人一劈两半儿?你可算是把事情做绝啦,爹妈实在不知道当怎样才保得了你的性命。”杨七郎并不太在乎,他觉得潘豹在擂台上都打死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