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1)

国画 王跃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你也抽上了?”朱怀镜笑笑,说:“只是偶尔抽抽。”刘仲夏这才说上正题:“怀镜,同你共事这几年,我对你很了解,也很佩服。裴处长他们了解得很细,我也就全面客观地介绍了你的情况。”

朱怀镜一脸真诚,说:“很感谢您,刘处长!说真的,这几年是我工作最愉快的几年,这主要是同您合得来。”他私下却想,自己这几年是度日如年!

刘仲夏谦虚了几句,又含蓄道:“今后不要忘记兄弟们啊!”

刘仲夏没说破,朱怀镜也只得装糊涂,含混道:“我俩永远是兄弟啊。”

刘仲夏笑笑,说:“当然当然。”两人就暂且避开这个话题,天南地北扯着谈。正扯着,电话响了。朱怀镜一接,竟是李明溪,他便笑着骂了起来,说:“你这疯子,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失踪了呢!去北京了吗?哦哦,回来了?怎么样?”

李明溪显得很高兴,说:“很好,收获不错。你有空过来一下吗?我不太愿意去你那里。”

刘仲夏见他的电话一时完不了,就扬扬手告辞了。朱怀镜也扬扬手,再对着电话说:“你好大的架子!好吧,我下班过来吧。你要记住我会来,莫到时候又跑了。”朱怀镜感觉中,李明溪成天都是稀里糊涂的。

朱怀镜不便请处里车子去,只好麻烦玉琴。玉琴答应过会儿下班时来接他。朱怀镜看看手表,见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心里便急得慌。他已有好几天没见着玉琴了。从荆园宾馆回来那天起,他再没有去过玉琴那里。那天凌晨,他俩早早就醒来了,再也没有睡意。玉琴知道他要回去了,情绪不怎么好。他不知怎么安慰她,只是抱着她亲吻个不停。玉琴的双臂和双腿紧紧缠着他,泪流满面。他便不停地舔着她的脸,不让泪水湿了她的脸蛋儿。天色渐渐明亮了,玉琴慢慢平静下来。她咬着他的耳朵,轻轻说:“我不是不知道会有这个时刻,我想我会坚强的。但刚才我真的受不了啦。痛痛快快流会儿泪,身子轻松了,脑子也清醒些了。怀镜,我俩完全没有必要回避现实。你我都应该清楚,我俩的爱情是不正常的,不可能像正常人那么过。这是令我最伤心的,却又是不容回避的。我其实早想通了,我既然硬是要爱你,就该听凭你来去自由。只要你心里真的有我,纵然是你一去不复返了,我也心满意足了。”朱怀镜听了这番话,说不清是恨是悔是愧,只觉得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生生作痛。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他起身离开。他想让自己轻松些,作出欢颜。她仍穿着睡衣,送他到门口。朱怀镜舍不得马上打开门,搂着玉琴又吻了起来。玉琴边吻边解开他的衣扣,在他的胸口深深地吻着。她的嘴唇很温润,叫他身架子快散了去。玉琴吻了一会儿,又伸手摸着他的胸口。她整个人儿就像飘浮着,神情有些恍惚,说:“你把我放在这里面吧。这世界太喧嚣,这屋子太寂寞。我只有想着自己是装在你这个地方,才会安宁。”朱怀镜一把抱住她的头,使劲往胸口贴,像真的要把她塞进自己胸腔里去。他说:“你在里面,时刻在里面。”他出了门,感觉眼睛里涩涩的,有了泪水。他忙擦了擦,挺直了腰板。下了楼,寒风一吹,似乎一切都真实了。

电话响了,原来是玉琴,她已在外面等着了。朱怀镜胸口止不住跳了起来,心里便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也许是玉琴总这么让他心动吧。他整理了一下头发,拉上门出来了。走出办公楼,见玉琴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便招招手,也隐隐看见玉琴在里面向他招手。

玉琴从里面开了车门。他一低头就见了笑吟吟的玉琴,不禁浑身发热。他偏头望着玉琴,见她今天脸色比平时更加红润,很想捏捏,却又怕别人看见。玉琴只是笑,说:“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这么狠狠地望着人家?”

朱怀镜抿嘴一笑,伸手在下面摸摸玉琴的手,说:“我真想你。”

玉琴不说什么,只是笑笑,抽出手开了车。车出了大院,朱怀镜说:“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吧。我那朋友是个疯子,我俩不自己吃了饭去,说不定会饿肚子的。”

玉琴从未见过李明溪,听了觉得奇怪,就问:“只听你说过他作画是个奇才。是不是艺术家都这样?”

朱怀镜笑道:“那也不一定。但大凡艺术大家,总有不太寻常的地方,非常人所能理解。”

玉琴就俏皮道:“我可是凡俗不过的常人啊,你那朋友我一定看不懂了。”

朱怀镜见路边有家快餐店,就说:“亲爱的常人,我俩先填饱肚子吧。”

玉琴停了车,觉得朱怀镜逗她作常人很好玩,就凑过去脸蛋儿让他亲亲,说:“好吧,两位常人吃饭去。”

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朱怀镜吃得快些,吃完了就望着玉琴。玉琴笑着白他一眼,说:“人家吃饭你有什么好看的嘛!”

朱怀镜说:“欣赏你的吃相啊。”

玉琴说:“吃饭有什么好看的?何况我只是个常人!”

朱怀镜说:“你不论哪种姿势,哪种情态,我都喜欢看。”

玉琴便又白他一眼,不再理他,只埋头吃饭。朱怀镜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玉琴猛然抬头,问:“你发什么神经?我这吃相难看?我只是个常人啊!”

玉琴吃完了,朱怀镜说:“常人,走吧?”

玉琴也说:“走,常人。”

开了车,玉琴又问:“你刚才笑什么?”

朱怀镜又笑了,说:“你在吃饭,我就不好讲。说真的,你不论哪种姿势,哪种情态,我都喜欢看。我刚才想,即便是你大小便的姿势,我都喜欢看哩!”

玉琴红了脸,在他腿上重重拍了一板,嗔道:“你好坏啊!好啊,明天我吃些苏打,拉他几天肚子,让你天天服侍我,叫你看个饱!”

朱怀镜说:“我巴不得哩!”

两人一路玩笑着,你叫我常人,我叫你常人,觉得挺好玩。其实这话并不怎么幽默,可今天两人在一起总是挺有意思。

一会儿就到了美院,车停在李明溪那栋单身楼下。两人上了楼,一敲门,一头乱发的李明溪拉开门出来了。见是朱怀镜,他就笑了笑。玉琴望望朱怀镜,不好说什么话。朱怀镜明白玉琴是奇怪李明溪的笑脸,因为他的笑几乎有些恐怖。朱怀镜说:“玉琴,这位就是我向你多次说起的李明溪先生,著名画家。明溪,这是玉琴,我的朋友。”玉琴对李明溪说声你好,就伸过手去。李明溪却只点点头,没有握手的意思。玉琴的脸立即红了起来。朱怀镜忙笑道:“玉琴,你别同他握手。他那手脏兮兮的,别把你的玉手玷污了!他呀,这辈子根本没有同人家握手的意识。”朱怀镜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