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1)

国画 王跃文.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了。其实,其实我哪用这个?”

玉琴脸越加红了,说:“你当然啦,你雄壮得很哩!”

玉琴见朱怀镜真的不好意思,只把秦宫春往角落一放就不管了。她便说:“你拿来我喝?这可是男人喝的啊!”她说着就去开了箱子,拿出一盒,启开一支送到朱怀镜手上。朱怀镜鬼里鬼气地瞟了玉琴一眼,拿着秦宫春吸了起来。

玉琴问起朱怀镜四毛打工的事,是不是就让他来龙兴,做保安或是做服务员都行。朱怀镜想想,说还是算了,他不是做这事的料。玉琴见这样,也就不多说了。朱怀镜其实有所顾虑。心想要是让四毛来龙兴做事,他又常来这里,难免没有碰上的时候。再说让四毛在龙兴做事,说不定哪天他就知道获赔了多少钱。他想还是让行政处处长韩长兴帮个忙算了,他那里要的是临时工。

他正凝着眉想这事,玉琴却说:“怀镜你别动!你这样子好深沉,我替你拍个照吧。”朱怀镜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自己满肚子鬼主意,却让玉琴看出深沉来了。可见所谓摄影艺术,其实很滑稽的。玉琴真的取了相机来,非要他摆出刚才的表情不可。朱怀镜只好依了她,靠在沙发上作深沉状。玉琴拍完了,又说:“我要把我俩在一起的生活记录下来,让我以后好好受用!”玉琴说罢兴致盎然,一定要这会儿同他一块照个合影。她便取了三脚架来,把相机架好,对着朱怀镜调镜头。调好了,她举手说别动,便飞跑过来,偎进他的怀里。相机就咔嚓一声自动拍摄了。玉琴后来便常这样即兴为两人拍照。朱怀镜便想女人再怎么着,都脱不了孩子气。

次日下午,朱怀镜打了方明远手机,知道皮市长回来了。他便把张天奇托的事大意说了。方明远说:“这会儿正忙,是不是等会儿再联系?”朱怀镜说:“我干脆过来一下。”

朱怀镜去刘仲夏房间,说:“我过**去一下,方明远打电话来,说皮市长有什么事找我。”

听说皮市长找,刘仲夏重视起来,说:“好好,你去吧。你叫小陈送送你吧。”小陈是处里的司机。朱怀镜就叫了小陈,开车回**大院。到了办公楼,朱怀镜让小陈在车里等着。小陈是个只认一把手的人,让他在车里等,神色就有些不快。朱怀镜只当没看见。他先碰见行政处处长韩长兴,就说:“韩处长您好。您等会儿在办公室吗?我过会儿来看您,不打搅您吧?我到楼上去一下,皮市长有事找我。”

韩长兴笑笑,说:“朱处长莫客气莫客气,难得您有空来坐坐啊!我恭候!”

朱怀镜说声等会儿见,就上二楼去找方明远。一进门,方明远就朝他笑着点点头,又用嘴巴努一下里面。朱怀镜会意,知道皮市长正在里面,就笑着轻手轻脚进来了。方明远示意朱怀镜坐下,再轻声说道:“这事原来张天奇同志和我联系过,我请示了皮市长,皮市长同意了。他家原来那个保姆正好生病了,皮市长就让她回去了。”

朱怀镜就为张天奇卖个人情,说:“天奇同志本想等到皮市长回来的,但上北京的事也紧急,就托了我。”

方明远说:“那就麻烦你晚上在荆园等等我,我俩一起去一下皮市长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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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22

朱怀镜求之不得,却不想表现得太没见过世面,就说:“好吧。您晚上七点半就到那里行吗?我今晚还得加班。”

方明远说:“行行。唉,您也是太忙了。”

朱怀镜笑笑,说:“吃这口饭,没办法呀。”

事情说好了,两人一时找不到别的话题,只是相对着干笑。朱怀镜拿眼睛睨一下里面,就起身告辞。方明远点头会意。皮市长在里屋办公,两人不便多说什么。方明远起身送朱怀镜到门口,忽然记起奇人袁小奇的事,就说:“怀镜,你介绍的那个奇人,我向皮市长也汇报了,他说最近看有没有空,安排个时间见见他。”

朱怀镜就激将方明远,说:“这都在于您安排。您安排好了,通知我,我马上带他来。”

方明远摆手笑笑,轻声说:“哪里哪里,我怎么可以安排领导?”

两人这就握手而别。朱怀镜下楼,去了韩长兴办公室。韩长兴说声贵客,忙起身倒茶。朱怀镜说:“别客气,坐坐就走,不喝茶了。打搅您办公不好哩。”韩长兴客套着,照样倒了茶。

朱怀镜端着茶抿了一小口,啧啧道:“好茶好茶,您行政处就是不同,茶也高级多了。”

韩长兴只是谦虚,玩笑说:“哪里哪里,不同您办公室一样的茶?我们行政处可不敢搞特殊化啊!”

两人客气一会儿,就说起了老乡间的体己话,语调自然而然低了下来。韩长兴说:“皮市长很看得起您,您常在他身前左右,可要为兄弟多说说话呀!”

朱怀镜把身子往韩长兴这边一靠,轻声说:“相互关照吧。这里乌县老乡,就我们俩,我们不相互关照行吗?”

韩长兴叹了声气,很是无奈的样子,说:“明眼人心里都清楚,现在都是老乡帮老乡,同学帮同学,战友帮战友。各个单位,各个层次,都有不同的圈子。你进入不了人家的圈子,你就是有登天的本事也枉然了。不是我充资格老,我来办公厅的时间比您长,看得太多了。你有意见也好,有看法也好,都不可能让现实改变。有看法你还不能提,只能装傻子,装哑子。没有人同你摊在桌面上来讲道理。眼看着许多无德无能的人上去了,你还只能说领导慧眼识才。”

朱怀镜不想把这话题说得太深入了,就说:“我俩心知肚明就行了。正是您说的,不要多说。我相信您我都不是等闲之辈,要紧的是沉住气,伺机而动。”

韩长兴敬佩道:“朱处长高见。您到底是在下面当过领导的,这方面比我会处理些。”

两人说了一会儿,朱怀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韩处长,我还有个事情要请您帮忙哩。”

韩长兴豪爽道:“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只要做得到的,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朱怀镜说:“这事在您也不是个大事,在我就没有一点办法了。我有个表弟,是个泥工,手艺不错。他想到荆都来找个事做。我同这方面没联系,哪里去给他找事做?我想机关常年都有人搞维修,可不可以安排一下?”

韩长兴略加沉吟,说道:“这个好办。不过跟你说实话,我这里临时工太多了,又都是关系户,只有进的,没有裁的。多也不多您表弟一个人,叫他来吧。”

朱怀镜就说:“那就谢谢您了。我们改天再深聊吧。皮市长交代个事情,我得马上出去一下。时间也不早了。”

韩长兴不便问是什么大事,只拉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