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1)

我监狱服刑的十年 何老师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上,倒在松软的坐椅上吞云吐雾、飘飘欲仙,美美的感受着大墙外的那种美好。

车下还有人没上车,他们的亲属通过看守的关系到看守所来为他们送行。

一大帮看守围着几个油头粉面的亲属卖笑。

一个看守望着车说:“尽量的抽,我们让你们抽好。”

他那里有那好的心啊,他只想多留点时间来巴结那几个油头粉面的家伙。

我们在车上等着。

整个车上我有两个熟人,一个是坐在我旁边的连案,另一个是和我同号子的曾辉。

曾辉因绑架杀人罪被判刑八年。按理说,他应当掉脑壳,因为他的亲哥哥是局里比较有影响的人物,他的罪名也发生了变化,成了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按这个罪,也应该判十年以上,但加上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立功情节后,他只被判了八年。

曾辉有好几个连案,因为他的案子是他请人帮自己做的,所以他一个人扛了。最终判刑的只有他一个人。

曾辉是一个乐观派的人物。目空一切但不自傲,这种境界是常人很难修炼到的。他喜欢唱歌,尤其喜欢唱情深意长的老歌,唱的相当好,水准达到了准歌唱家的级别。

一坐上车,曾辉就唱了一曲《送战友》:送战友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送战友,踏征程.任重道远多艰辛,洒下一路驼铃声.山叠嶂,水纵横.顶风逆水雄心在,不负人民养育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再相逢...

听起来让人伤感,让我想到了号子里与我日夜相处的十几个犯子,想到了死犯子杨大员给我丢烟的情节,也想到了人性泯灭和人性萌发的点点滴滴。

曾辉的歌没有停歇过,一曲接一曲,伴随歌声,我的压抑心情得到了放松。

我的连案不停的给我传授劳改经:“下去后,日子不好过。你又没有滚过板,不懂规矩,又没熟人,就准备好吧,准备挨打,准备喊家里拿钱,准备付出,准备......”

“付出什么?”

“有钱就出钱,没钱就付出身体,让人打,让人揣。”

“跟你在一起怕什么,你上板搞了十二年,又敢搞,我还怕谁欺负我。”

“可能我们不在一个监狱,万一是在一个监狱,我们也绝对不在一个监区,连案是不能分到一起的,我有能力也罩不了你。”

我沮丧。完了,看守所没有揣,劳改队里我死定了。

连案说:“现在不要想别的问题,要想到怎样活下去。你刑期那长,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告诉你一个绝招,不怕死,敢搞,怕死的人都被打死了,敢搞的人都起板了。”

我说:“兄弟,我是不敢搞,我没有欺压人的习惯。”

“格老子,这个世道,特别是劳改队,下去以后你就明白了,不要想做好人,你是做不成好人的,没有哪个好人有好命。”

我望着连案,看着他满头的青肿块。他是一个好出手的人,可能在号子里面吃了大亏,吃了亏,他还坚信他的信念。看着他,我忍不住要笑。

他看我笑,说:“个*,这算什么,老子一直手痒,在号子里没有占到便宜,下去了,老子又可以试试身手了。老子上板坐牢就是因为爱出手,没有减到刑,这回怕个卵子,老子关系已经找好了。”

我说:“算了吧,大家都平和劳改不行吗?”

“啧,老子懒得跟你讲,休息、休息”

我前面坐着一个小伙子,长得挺有男子汉形象,就是说话叽哩喳啦,像个女人,啰哩啰嗦,他不停的和前面和旁边的人讲话,我看这个小伙子还比较开朗,我想融入一下这种开朗的意境。

“喂,小伙子,多大了。”

“二十五岁”

“女朋友今天没来送你?”

“送她妈B,她把老子出卖了,老子出去后还要找她。”

“算了,不要记仇,也许她是为你好。”

“妈的,老子再怎么也想不通。”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讲李阳,是东陵的,我舅舅是热电厂的书记,我在我舅舅那里做事。”

“讲讲你的女朋友是怎么出卖你的。”

“老子偷了一辆摩托车,告诉她了,她格老子把老子告了。”

“她不是故意害你吧,她可能是因为爱你,不想让你走邪路,想让你得到点教训。”

“她格老子开庭还跑来看老子,她父母也来了,劝我好好搞,老子不想报复她,也不想再理这个女人。”

有人插话:“李阳,你狗日的是东陵人,东陵有那大个东陵劳改农场你不去,要跟老子们一起到黑窝子洋沙去,死得成。”

李阳说:“我还不是想去,谁能帮我走关系呢?”

“你屋里还是不行,那个徐大,还没判,东陵农场的狱政科长就到看守所点名要他。”

又有人插话:“个*养的,前段时间我们看守所还都送到东陵农场服刑,洋沙农场把业务抢跑了,人家东陵出600块钱买一个人,洋沙出800。”

“妈那个老13,把老子们犯子当奴隶卖。”

“这还是小数目,把我们丢进洋沙入监总队后,洋沙下面的监狱来要人,入监总队要收3500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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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监队 (二)

入监队 (二)

“个*,典型的人贩子。喂,前面坐的那个人贩子,你贩了几个人就判了十几年,你真灾啊,人家贩了千万人,没有事,惭愧吧。”

人贩子扭过头:“我哪里贩了人,我是给人家做媒,收的红包。”

“你*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老子看你亏还没吃好。个*把你老婆格老子带出去卖了,老子也是做媒,你搞不搞。”

人贩子只说了一句话,不敢吭声了。

下面还没上车的犯子终于跟亲人讲完了话。那两三个犯子上车后,跟下面的亲人和看守挥手告别。

看守杨胖子一边微笑着挥手,一边对着车上大声喊:“胡志峰,放心啊。我都把关系给你搞好了,下去只要不闹事,很快就可以回来......”

老子听了这个话,真是心里不舒服呀。有钱有关系多好呀,老子是怎么命这么苦,没有一个亲爹亲妈在当权呢,恨自己的一家人啦。

汽车终于启动了,望着车后挥手的人,我感到我们是出征的战士。可惜,那些挥手的人不是对我挥手,在荣耀闪过之后,我的心马上又冷下来了。

客车司机是一个穿制服的人,认不到。司机坐位后面坐着一个快要走出年轻年龄的看守,姓石。这家伙给我的印象不错,坐不在所里叫啧啧,像是有点文化素养。司机的副坐上,坐着一个老B,穿制服的人,也认不到。他们三个就是押送我们三十多人的人。

客车驶出山沟,到达市区。啊,我的妈呀,几个月不见的城市,又出来在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