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1)

我监狱服刑的十年 何老师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吃状态。我们齐心劝他,劝了好多道,他才又回到床上。看见他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也许他还尿了裤子,我们没有忍心去看。

杨大员紧张的情绪到中午已经过去了,午饭时,他问我们一个问题:

“枪毙前是不是要吃一次好的?”

老大告诉他,以前搞,不知道现在还搞不搞。杨大员到死还没忘吃一顿好饭,我看来,他的人生价值也可能不值一顿好饭吧。

下午放风的时候,为有没有一顿饭吃的问题,杨大员在风场扯着嗓子,他问离我们很远的那监号,今天才枪毙人了的那间监号,他问那个被行刑的人昨夜是不是有一顿酒菜。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杨大员垂头丧气,一副失落样。

不知自己是死是活,杨大员也不多想了。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有了一个爱好,他每天放风的时间,就找隔壁的隔壁的女犯子聊天,讲的都是黄段子,他喜欢跟女犯子聊。杨大员说过,人生两个愿望,上为嘴巴,下为XX。死之前,他两个都享受不到,找女犯子聊天,说些干流话,还算是对他两个愿望的一个额外满足吧。

时间长了,皮杆也被送下了监狱,杨大员顺便进驻二档,当了二把手后,杨大员的权力欲望施展得更多了。很多时候,他自行取代老大作一些决定,老大没说些什么,看那架势,他想取代老大。一次他在跟我偷偷说话时,他说出老大一大堆坏话,暗示我支持他取代老大。

我的心里明白,杨大员和老大两人,杨大员无论从哪个方面,他跟老大没有比。在他跟谈完私下话后,我警告他,不要想有轻举妄动。

有一点证实了老大的宽宏,当我把杨大员说的话转到老大耳朵时,老大说了一句话:

“不要在乎。”

很简单的一句话,我更加坚定地维护老大在监号里的权威。

慢长的日子过去了,时间已是2003年的新年——大年三十。

三十的这天下午,全监号的人都快乐着。过年看守所的各项规矩放松了许多,晚上还有肉吃,这样的好事一年才能碰到一回。杨大员也高兴着,他的生命还将延续到这个年后,春节期间是绝对不会枪毙人的,所以他高兴着。

突然有看守从铁门风眼外喊话:

“杨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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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死刑犯一起度过的日子 ( 九 )

我与死刑犯一起度过的日子 ( 九 )

所有人的心一惊,所有人都跟我一样想:今天不会枪毙人吧?

镇定一会后,我们想到了,来喊杨大员的不是枪兵。他没事,他可能要被喊出去谈话。

杨大员走了,我们继续做着各种快乐事。

过了不一会儿,杨大员回来了,杨大员的手腕没有了手铐,脚上也没有了脚镣,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

看着杨大员,我们知道了,他已经不是死犯子了。我们为他感到高兴,杨大员也高兴,他高兴得没有一句话说,监号里只有我们一声声祝贺的话语。

杨大员在监号里高兴地来回走了几圈,然后坐在他打坐的位置。

我从杨大员手上拿过那张纸,这张是高院下达的裁决书,裁决内容为:中院判决事实不足,发回重审。再仔细看后面的日子,一个多月前已经签发了。为什么要等到大年三十才发给杨大员本人呢,大家一起找了好多原因,唯一可能的理由就是大年三十把改判书给他,是让他在节日里有一个大喜。

杨大员欢喜的同时,他没有忘记感谢我,他能做出的感激就是用他的话语,在公开场合和私下里,他对我说了无数道感激的话。

说实话,我并不想得到他的感激,我对他本人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就是我会不会立功。很显然,我的立功已滑落到一旁。我对他的重生很淡薄,任何感激话在我面前份量都很轻,轻得我回应他的话都没有一句,只是哼哼的做答。

这天的时间,我和老大谈了很多私下的话,老大告诉我,干部告诉他,杨大员还是没有多大的生存希望,干部要他继续加强对杨大员的盯控。而杨大员切蒙在鼓里。但是杨大员有一点明白,他所供述的所有案件都是他自己亲自参与的,他也隐约有点想到了,后面对他的重新审判可能不会是很轻松的,所以,杨大员虽然高兴,有时间也变得很消沉。

过完元宵节后的第二天,我要下监狱了。

临走的头开晚上,监号的所有人和我话别,杨大员也和我话别,杨大员在和我话别的时候,他向我追要一件东西,那就前面他送的那条女人内裤,他很不好意思,

他跟我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能活过来,这条短裤是我老婆送我的,我要把它留着,一直留到我坐牢后回去。”

杨大员虽然从我这里要回了裤头,我也看到了他对爱情情深意长的一面。即使他不被判死刑,按老大与我平时聊天的说法,坐牢的人没有女人能等他超过五年。我想,像杨大员这样的人,刑期那样长,而且两性生活很烂,他的老婆能等到他回去吗?不过,一个人有份希望总是甜蜜的,就让他把这种希望深存着吧。

当天夜里,我收拾好了第二天该带的东西,杨大员把他盖的那床被子,那被子是才从新犯子手里强占的,是一床暂新的被子,我把我所收好的东西和这一床被子一起打包,等待第二天下监狱。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走廊里大声传来点名的声音,各个监号里该下监狱的人都被叫出监号集合。我的监号门被打开,干部叫着我的名字,我拎着东西往外走,所有的人都还没有起床,就在床上说些道别的话,我即将踏出门的那一刹,杨大员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要和我握手。干部看见杨大员往门冲,对他一阵大吼,他不顾及干部的吼叫,他把手伸给我,我和他握手告别。

铁门关了,我站在门口等候其它监号还没被叫出的人,所有先被叫出的人站在各自的门口等候着人员全部到齐后集合。出了监号门,我也站在了我的监号门口,背对着监门。不知什么时间,监号铁门上的风口被打开了,一个声音在叫我:

“何老师,何老师......”

我回头一看,杨大员的眼睛在风口往外寻看着。

我贴近风口。杨大员讯速从里面丢出一包烟,说:

“收好,不要被没收了。”

一包烟在外面的价值很轻,但在监号里, 为了一根烟可以产生群殴,我知道,杨大员和我产生了感情。我收好烟,把他藏好,我对杨大员说:

“好好搞,等我出来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