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加害,生性高傲而单纯的沈秋哪里是奸诈似鬼的蔡永明的对手?
在蔡永明的一连串设计中,不但他自己身败名裂,还间接害死了他的师父李三响,甚至连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双手也被蔡永明叫人给砍了下来,最后要不是师娘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出来,恐怕他也早就跟着他师父一起去那地府报道了。
当时沈秋背着自己最心爱的傀儡木盒逃了出来,但是师娘却为了掩护他而葬身火海。
至此心若死灰的他开始在各处流浪,虽然想过复仇,但是彼时的他已经被蔡永明陷害,背负了一身的罪案,哪里还敢光明正大的露面?
最终,随着岁月的流逝,蔡永明成了这甬城的名人,尽享荣华,而他却在蹉跎之下,年华逐渐老去,报仇的希望越发渺茫。
在预感到自己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他重新回到了这片埋葬了他一生希望的土地。虽然这里留给他的全是不幸,但毕竟是自己的故乡,哪怕是死,他也要死在这里。
只是当他看到仇人家庭圆满,安享晚年,而自己却满腔冤屈无所宣泄,一身大仇无法得报,心情极度阴郁之下,身体也随之一下子垮了下来,原本还剩几年的寿命迅速消散,最终神情恍惚之下,被张富贵给撞了,进了那甬城第一人民医院。
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老人生命垂危,而他一直携带在身边的那具木偶发生了异变,开始替她主人报仇。
而且这是种很极端的复仇行为,似乎在那木偶眼里,只要伤害过老人的,就统统要死。
撞伤老人的张富贵是她的第一个目标,蔡永明一家三口是第二个目标,而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其他伤害过老人的人。
看完传来的资料,周潜说道:“看来我们要马上找出当年参与过这件事情的人,他们肯定都是木偶的目标。”
“嗯,不过我觉得这木偶下一个目标也许并不是这些人。”叶寒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木偶戾气极重,张富贵只是蹭了老人一下,还把老人送进了医院,就被她杀了,那她也绝不会轻饶了蔡永明。”
她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杀害了蔡永明以及他的老婆和儿子,但是,刚才胡斐说了,蔡永明的儿媳和孙女因为去了娘家而逃过一劫。你觉得这只木偶会放过她们么?”
周潜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不会,不灭满门她心有不甘。”
“出发吧。”叶寒沉声说道,随后提起木箱转身飞掠而去。
…………17
深夜,空旷的房间里,瑾秋正怀抱着熟睡的女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定定地瞧着前方,只是这双泪眼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里面填满了迷茫和无助。
就在今天下午,她接到了异调局的消息,说她的丈夫以及公公婆婆在家被人杀害了,而她和女儿很有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出于安全考虑,她被要求待在自己的娘家,异调局会派专人保护她们,直到凶手被抓住为止。
无法形容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
昨天还笑盈盈地跟她们道别的公公和婆婆就这么死了?这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还有自己的丈夫,他不是正在云省出差么,又怎么会死在自己家里呢?
重重的疑惑、痛苦、茫然已经快要将她彻底逼疯了,如果不是女儿还在身边,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哗啦。”
卧室的窗帘被那夜里的寒风猛推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同时一股冰冷乘机从那半开窗户中飞快涌入,使得屋内温度骤降。
轻轻地把怀里熟睡的女儿放到床上,瑾秋神情恍惚地来到窗户边,准备把它关上,只是不经意间朝窗外看了一眼后,她愣住了。
已然身处二月底的甬城居然下起雪来了。
这雪很大,漫天漫地都是,它们如鹅毛般纷纷落下,笼盖了整个天地,空间的界限已经模糊了,整个世界一片茫茫。
手上的一点寒意惊醒了她,看着手背上那朵逐渐消融的雪花,她竟觉得有些温暖。
和她心里的冰冷比起来,这雪或许真的是暖的。
伸手抓住把手往回一拉,窗户关上,不论是风雪还是寒冷都被隔绝在外,整个天地也似乎一瞬间就从繁乱转为寂静。
只是,就在她掰上窗扣的那一刹那,房里的灯突然熄灭了,不仅仅是房里的灯,似乎是整幢房子,整片小区的灯都灭了,天底下除了微亮的天光外,再无一丝光明。
瑾秋一愣,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恐便无端端地突然窜上了她的心头,似乎某种不祥的东西出现了,而且正缓缓地向她靠近。
很快,她就到了这股不祥。
在窗外的草坪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看上去娇小玲珑,身上却好像披着一件宽大的长袍,这使她看上去有些空荡荡的。她双手平端着,迈着小碎步缓缓地朝这边走来,身后长袍拖曳,在那已经微有积雪的草地上留下了一条漆黑的长痕。
而伴随着她的走动,这四周的空间里竟隐隐传来阵阵鼓乐声,这声音瑾秋很熟悉,在自家的剧场里她经常听到。
人影越来越近,乐声越来越响,而她的心也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住,并且越抓越紧,而就在她觉得它快要被捏爆的时候,一道绝美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她和人影之间,而随着身影落下的还有一道淡淡的声音。
“抓住你了,消失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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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围攻
随着眼前身影的落下,草坪周围也出现了三道人影,从四面围住了那已经行至草坪中央的长袍人。
不过在瑾秋眼里只能看到个轮廓的身影,在叶寒他们眼中却是纤毫毕现。
这是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段玲珑,看去十分娇小可人,尤其是那纤腰,盈盈一握恐怕还有富余,真让人担心一阵风吹过就使她直不起身来。
在她身后是一头瀑布般垂下的乌黑秀发,这秀发已然触及她的纤腰,此时正在那轻抚的风雪中微微荡漾。
再往上瞧则是一张邻家小妹妹般的清纯俏脸,眉眼如远山含黛,嘴角似弯月浅笑,而在那一汪秋水的边上,各有一滴殷红的泪痣,它们如水滴般点缀在这张俏脸上,凭空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在这诡异的时间,诡异的地点看到她,恐怖不会有人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其实是个双手染血的刽子手,更不会相信她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