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求婚###
(\' 杨倩关上了院门,虽然院子里还是那么寂静。
可是杜剑南却觉得,似乎忽然变得更加的寂静。
寂静的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儿,在‘噗通’‘噗通’的狂跳。
寂静的他能放大的听到杨倩的脚步,踩着去年杨树枯叶的声音。
‘沙沙,沙沙——’
就好像一大群春蚕在咀嚼桑叶。
咀嚼得他的心直痒痒。
杨倩却并没有走过来,而是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杜剑南的心跳又加快了一点,感觉嗓子有些干渴,心里面有一些莫名的慌张。
过了好一会儿,杨倩才回来,洗了手,坐在杜剑南的身边。
院子里栽了十几棵杨树,枝繁叶茂,月亮的光辉透过树叶的间隙,筛落斑驳的光点。
犹如神秘的图腾。
一股莫名涌动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暗暗酝酿。
杜剑南掏出一支烟,准备点上。
“别吸,有味儿!”
杨倩也不望杜剑南,突然开口说话:“至少今晚你别吸。”
“呵呵,”
杜剑南望着杨倩月光下瓷白的侧脸,有些沙哑的说道:“这有什么讲究?”
“——”
杨倩没搭理杜剑南。
杜剑南有些没意思,讪讪的把烟收起来。
“呜——”
水开了,鸣叫着喷出股股白雾。
杜剑南把水壶拿下来,拿着火钳准备重新换一块煤球。
“先不要换,你先洗,我再烧一壶。”
杨倩站了起来。
杜剑南的手微微一抖,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望向杨倩。
月光下,白皙的小脸,星辉一般的星眸,披肩长发如一带黑绸缎,幽幽的反射着月亮的光泽。
如同一朵绝美的雪莲花,在暗夜里冉冉开放。
这个扎着马尾巴辫子的清纯小美女,在解开辫子以后,露出的那种微熟的女人妩媚风情。
几乎让杜剑南停止了呼吸。
他这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一个青涩的女孩子了。
而是一颗新鲜红透的樱桃。
美丽,剔透,饱满,可口,甜蜜。
“我——,”
杜剑南有些吃力的说道:“我回去洗冷水澡,呵呵——,军人么,就得这么铁,方钢;再说我的内衣也没拿。”
“那就不要穿了。”
杨倩迎着杜剑南,轻轻的走了过去,仰着俏脸,索吻一般的凝视着杜剑南。
“杨倩,你,呵呵,你的样子好怪,我——”
“别说话。”
杨倩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杜剑南的虎腰。
俏脸紧贴着杜剑南的胸膛。
柔软的郊区,清甜的体香,发丝挨着杜剑南的下颚,随着小脑袋寻找最舒适姿势的晃动,轻轻的摩擦着杜剑南的下巴。
痒痒的。
杜剑南一时迷糊,如同一步跨进深深的梦境里。
月华静谧如水,从天空悄悄的倾泻下来,包围着两人。
“杨倩,这样——”
“不好?”
“——”
“我爱你!”
“——”
“今天,你把我吓死了。”
杜剑南心生温柔和愧疚,左手轻轻的反搂着杨倩的香背,右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对不起,是我的错,当时没想这么多,让你担心了。”
“不需要,不这样我还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剑南,我爱你,我爱你,吻我!”
杨倩天鹅一般仰起俏脸,双目紧闭,命令着。
樱唇如火。
鼻翼气喘吁吁,急促的喷着火热的香气。
“——,杨倩,你,要想清楚!”
杜剑南吃力的移开视线,仰望天上的月亮。
“今天我一直在想,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假如你死了,我也去死!”
杜剑南的身体一抖,欲念全消。
心里顿时如同压着一座大山一般的沉重。
让他无法呼吸。
“可是,我想,你一定不愿意我去死,也一定怕我去死;从中午回来,我发现你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总带着侵略的眼神盯着我的眼睛,故意的**我;——你一直到现在,都不敢盯着我的眼睛和我对视!”
杨倩睁开眼睛,望着仰头望月的杜剑南的下颚和角度问题,不太清晰的脸庞。
“你是不是再偷偷的想,现在抽身还来得急?”
“我——”
“杜剑南,晚了!我杨倩告诉你,已经晚了!你哪里都别想跑,你是我的,你死我也死!”
接着,杨倩紧抱着颤抖的杜剑南说道:“想让我不死,你别怕,给我一个孩子,我为你生一个小孩!”
“万一你真的为国战死,咱们的孩子,会陪我,我就不会孤独!”
“剑南,现在你吻我,吻我!”
杜剑南猛然低头,狠狠的嗪住了杨倩的小嘴。
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的吮吸。
眼泪,在杜剑南的眼里流淌,花了杨倩仰起的俏脸。
月夜静谧,远方春虫低命。
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杜剑南霸道的喝了杨倩多少的口水解渴。
“杨倩,”
他慢慢的放开杨倩。
单膝跪地,仰望着杨倩。
拿下了挂在他脖子里的那一枚机枪子弹项链。
双手高高托起。
银色的链条在月光下灼灼闪烁,挤破的弹头,带着一种危险的致命气息。
杜剑南深情的望着杨倩,温柔而坚决的说道:“嫁给我!”
“骑士,帮我戴上,我就答应你的这个请求。”
杨倩笑靥如花,嘴唇微微浮肿。
满脸的泪水,有杜剑南的,也有她的。
在月光下闪烁着光华。
杜剑南站起来,
杨倩微微低头等待。
杜剑南把这枚子弹项链,轻柔的戴在杨倩的秀颈上面。
然后,深情的低头嗅着她的满头秀发。
“吻我!”
杨倩微微仰头,命令。
杜剑南偏着脑袋低头含了下去。
当晚,杜剑南还是回去洗了一个冷水澡,拿了一套干净的内衣,回到杨倩的寝室。
搂着杨倩睡了一夜。
这一夜,怀里抱着一个绝色大美女,杜剑南的手很老实,心里也没有什么杂念,只是温柔的抱着,亲着杨倩的小嘴,脸蛋。
静静望着杨倩进入甜蜜的睡眠。
“哄——”
一直到了接近午夜,汽车的轰鸣,惊动了依然没有睡去的杜剑南。
狼狗的叫声。
窗外雪亮的转过了汽车的车灯光柱。
听着声音,汽车停在了飞行员寝楼。
嘈杂的人声,在寂静的夜里,模糊而传得遥远。
“杜老大!”
突然霹雳一声大吼,惊得杜剑南身体一颤。
似乎是杨梦青那个混蛋。
这帮家伙过来了,这么快?
“杜老大,你在哪儿!”
又一个人大吼,声音像是陈盛馨的。
“杜老大!”
陈振华的声音。
“槽!”
杜剑南气得低声骂了一句。
“嘻嘻。”
怀里的杨倩也被惊醒了,在黑暗里,笑得像是一个刚偷吃了老公鸡的小狐狸。
“杨倩!”
这次更猛,惊得杜剑南都没有听清楚,是哪个混蛋的声音。
“哈哈,别乱喊,小心杜大嫂明天给你‘穿小鞋’。”
杜剑南这次听出来了,这次是梁添成。
“哈哈——”
笑过之后,这群醉鬼终于没再喊了,声音小了下去。
直到渐渐陷入了重新的宁静。
“杜大嫂?嘻嘻,我有这么老么?”
杨倩笑盈盈的偎依在杜剑南的怀里,一只软软的小手摸到了杜剑南的腰上,拨开内衣的下摆,摸到了腰上的一块嫩肉。
细细的碾着。
“嗯,嗯。”
杜剑南舒服得不想说话。
然后,杨倩猛地拧了下去。
“嘶——”
顿时疼得杜剑南直咧嘴,倒吸凉气。
###时间荒漠###
(\' 《沙漠奇遇》作者:[俄]伊·罗索霍瓦茨基
起伏的地平线上残留着一抹血红,夕阳西沉,绽射出几束长长的余晖,和大地告别。
考古学家米哈伊尔·葛利戈里耶维奇站在巨大无比的两座雕像脚边,他环顾四周的沙丘,隐隐地感到:这儿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究竟是什么呢?他却无法确定。惶恐不安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心头。
米哈伊尔那稍稍绷紧的瘦削身材比起被风吹得粗糙的褐色面庞来,要显得年轻些。脸上有一双疲倦的过于安详的眼睛。但这双眼睛一盯住两座雕像,立即变得神采奕奕、炯炯发光。米哈伊尔端详着巍巍耸峙的雕像,竭力回忆当时的情景。
5年前,正在准备学位论文答辩的米哈伊尔有机会参加沙漠考察队,实地考察将对他的论文有很大帮助。在前往沙漠古城遗址的途中,米哈伊尔和另外两名考察队员因掉队而在沙漠中迷了路。就在这时候,他们偶然在沙丘之间发现了这两座雕像。
那男人雕像的身材比女人雕像略微高些。米哈伊尔清楚地记得,那两座雕像的脸是用粗线条雕刻出来的,几乎分辨不出鼻子,也看不清耳朵,宽阔的嘴巴只是一个窟窿。
一对轮廓分明的眼睛在整个脸上显得异常突出,极不协调,菱形的瞳仁、虹膜上的青筋,以及直愣愣的梳状睫毛十分醒目。
雕像的身材很不匀称,甚至令人感到诧异:躯干和胳膊很长,两条腿却又短又细。考察队员们争论不休,却终究不能确定这两座雕像属于哪一种文化、哪一个时代。
米哈伊尔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自己乍一看见雕像的眼睛时的感受。他呼吸急促,呆若木鸡,无法把视线从这对眼睛上移开。他受着某种莫名其妙的外力的驱使,伸开双臂,像梦游似地向雕像走去,直至他的胸口撞到一座雕像的腿才停祝他感觉到他的大腿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他将一只手伸进口袋,不禁“哎呀”一声惊叫起来,他的黄铜烟盒滚烫滚烫的,仿佛在火上烤过一样。
米哈伊尔定了定神,朝四周扫了一眼。历史学教授两眼瞪得像铜铃,臂膀紧贴着身子,纹丝不动地愣在那里,看上去比雕像更像雕像。就连一向对任何事物都不以为然的费多罗夫也承认,他在这儿“感到有点不太自在”。费多罗夫还偷偷干了一件考古工作最忌讳的事情。他从女人雕像的脚上敲下了一小块标本,打算带回实验室进行研究,以确定这些雕像取材于什么物质。这种物质显然不同寻常——它有着某种涡形的纹路,表面还蒙着一层天蓝色的液滴。
几天之后,一架飞机发现了迷路的考察队员。在飞往列宁纳巴德时,米哈伊尔他们立下了早日重返沙漠研究这些雕像的夙愿。
可是不久,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了。米哈伊尔上了前线。
历史学教授在彼得堡被围困期间与世长辞了。费多罗夫也在一次实验室爆炸事故中罹难。爆炸正是在他研究那块雕像物质时发生的。一位实验室的助手断定,肇事的祸根就是那一小块物质。他说,那东西犹如一种活性极强的酶,能加速一些反应,延缓另一些反应。正由于这个原因,引起易燃物质猝然起火、爆炸。
战争结束后,米哈伊尔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他打算重新开始那些原先没有完成的研究,当然首先是要去探究那两座雕像的奥秘。米哈伊尔得知,在这之前曾有一支小型考察队到发现雕像的沙漠里去过,但没有找到雕像,也许它们被流沙覆盖了。
米哈伊尔很快组织了一支新的考察队,从列宁纳巴德启程向沙漠进军。
米哈伊尔头脑中有一个不太肯定的设想:也许某个时候曾有一艘宇宙飞船在沙漠中着陆,也许是飞船中有理性的生物留下了这些雕像,作为到过地球的标志。这种假设对雕像的奇怪模样、对构成雕像的神奇物质,以及对其他许多问题都能作出解释,但也并非无懈可击。
考察队的一架飞机终于在沙漠上空发现了寻觅已久的雕像。现在米哈伊尔正站在雕像面前。
落日尚未全部从地平线上隐去。天地尽头,沙砾似乎正在熔化,形成一条奔腾的火龙。一阵风吹过,沙子簌簌作响。
只有雕像仍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比这沙漠更缺乏生气。整整五年,它们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矗立着,狂风泄怒于这些高大的障碍,从四面八方侵蚀它们。时光像沙子一样从它们身边流逝,带走人间的欢乐和痛苦但米哈伊尔总感觉这儿发生了某些变化,却又说不出变化在哪里。为此,他既感到生气,又有些惶惑。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夹,取出一张照片,那是五年前他在雕像前的留影。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不可能!不可能!
米哈伊尔把目光从照片移向雕像,然后重又移回照片。照相机是不可能出差错的,莫非是他的眼睛看花了不成。他走近一些,又退后几步。不,眼睛并没有看花。照片上,那座女雕像笔直地站着,两手下垂;而眼前,她已改变了姿势:两膝微屈,一只手伸向脚边,伸向被敲掉一块的那个地方。而那座男雕像则向前跨了一步,朝那女雕像侧过半边身子,仿佛在庇护她,右手伸向前方,握着一件武器一样的东西。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对于米哈伊尔来说,周围的一切都已荡然无存。他的脑海里除了雕像,再没有其他任何事物。
他两眼闪闪发光,被太阳晒成褐色的脸上泛平淡淡的红晕。他所学过的知识在他记忆的屏幕上一一闪过。大象可以生存几十年,而某些种类的昆虫却只能活若干小时。但是,如果对某只大象和某只昆虫一生的动作分别进行统计,结果表明,它们的数量几乎是相等的。新陈代谢和生命持续的时间并不固定,它们因物种而异,差异幅度极大。例如葶苈属植物的全部生长过程在五六周内即可结束,但红杉属植物却能生长几千年。
一个中心思想已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确。即使就地球上的生物而论,其生命的基本过程所持续的时间也相去极远,以致一种生物与另一种生物相比,差异就像一天与十年或一百年相比那样悬殊。老鼠把食物全部消化掉,至多不过需要一至一个半小时,而蛇却要几个星期。某些细菌的细胞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发生分裂,而许多高级组织的细胞却要好几天才能分裂一次。每种生物都有自己的时间、自己的空间和自己的生命期限。对于动作迅速的蚂蚁来说,软体动物简直就是化石。
两座雕像仍旧纹丝不动地矗立在那儿,但米哈伊尔已经领悟到这种静止不动只是一种假象,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雕像,而是来自其他行星,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他们由另一种材料构成,他们有自己的时间。我们这儿的一百年,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显然,他们那儿非生物界的运动过程,也是按照另外一种节律,一种较慢的节律进行的。这个女人感到脚上疼痛,并开始对此作出反应,这竟用了五年时间;那个男人则用了五年时间才向前跨了一步。
在这五年时间里,米哈伊尔经历了漫长的生活历程,他结识了一些朋友,也失去了一些同志,他对自己有了正确的认识,并在战火中体验到了爱和恨。他经受了千辛万苦,尝到了痛楚、绝望、欢乐、悲伤和幸福的滋味。而这些生物的神经脉冲却缓慢地沿着他们的神经系统向前传送,向那女人发出疼痛的信号,向男人发出危险的信息。这些年来,那妇女一直在把手伸向感到疼痛的地方,那男人则在抬腿,以迎着危险再跨前一步。这似乎令人难以置信,但米哈伊尔却非常清楚,自然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它千姿百态,变幻无穷。
米哈伊尔的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出许多问题。那男人拿的是什么样的武器?它的杀伤力强吗?要过多少年那男人才射击呢?但他很快认为这些问题是多么无足轻重,地球上的居民要对付这些天外来客是轻而易举的,他们可以击落那男人手中的武器,也可以用钢缆把这些生物捆绑起来。谁的时间推移得快,谁就能取得胜利。
米哈伊尔考虑的是怎样去和这些天外来客交往?怎样去了解他们的故乡,并向他们介绍地球?要知道,今天向他们提出问题,要过几十年才能为他们所理解;等他们对此作出答复,那又要过去几十年、几百年。何况,地球居民和天外来客要取得哪怕是最起码的相互了解,也必须提出许多问题,这样就需要几千年时间。而这些由祖先提出的问题,对后人得失去任何意义,他们又将提出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这样又要几千年时间米哈伊尔不敢去考虑自己的生命期限。它是多么微乎其微,转瞬即逝,如同沧海一粟,而他却把它看得如同整整一个时代。他知道他的时光并未虚度,他将留下他的事业,他打开了新的历史篇章,他领悟了从前不能想象的事情,他识破了雕像的奥秘。
米哈伊尔思潮澎湃,他知道他的忧虑是多余的。地球居民一定能找到与天外来客交往的办法。那些今天还办不到的事情,明天一定能够成为现实。而他的生命则和所有人的生命一样,不会受任何期限的制约,而是由各人自己来决定的。
有的人生活得毫无价值,庸庸碌碌,另一些人却生活得高尚伟大,多姿多彩。“瞬间”这个概念是非常相对的。人生的一秒钟并不是钟表的“滴答”一声这么简单,而是指人在这一秒钟内所做的事情。这一秒钟可以是无所作为,也可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一秒钟之内,地球运行一定路程,风儿掠过一定距离,蚂蚁爬过一段小路。人可以根本不介意一秒钟时间,也可以用一秒钟按动电钮,将火箭送入太空;可以无聊地打个呵欠,也可以发现一条新的自然规律。时间是自然界的万物之主,而人则是自己时间的主人。
沙漠尽头火红的地平线正渐渐暗淡下去,一堵墙垣似的火烧云已隐没在沙丘后面,唯有一长束橘红色的余晖告诉人们,太阳是在这儿被不可抗拒的时间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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