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战战兢兢地侧眸看了他一眼,生怕自己今天的事儿就这么吹了。
慕祁夜并未理他,却是转身向那些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清瘦的身影,清越的嗓音,是她……
“澜儿……”慕祁夜低首喃喃。
他箭步追上,握住那几个男人的肩膀便向后一摔,将他们钳制住的安澜搂进了怀里。
“慕……慕少?”
几个男人尚未反应过来,他们有些胆寒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有几番挣扎。
“慕少,这是我自己家的婆娘,您就算看上了,也不能……”
“你自己家的婆娘?”慕祁夜清清湛湛地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冷了下来,“这个,是我慕祁夜的人,我看谁敢动?”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几个男人闻声一个哆嗦,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皆不敢再言语什么。
“还不快滚!”慕祁夜低吼一声。
他们立即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笙歌之夜,生怕再惹怒了这个道上的男人。
看没看到老子媳妇儿?
“慕祁夜?”
安澜嗓音清淡,有些气若游丝。
她抬眸看了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红唇翕动,“谢谢……”
话音方落,安澜便身体一软,昏迷了过去,倒在慕祁夜的怀里。
慕祁夜的心蓦然一紧,他弯身将安澜抱起,不由心急如焚,“澜儿,醒醒!”
“慕少,我们的项目……”
“改日再议。”
低眸望着安澜因喝酒而变得有些绯红的小脸,慕祁夜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他抱着安澜箭步向楼上宾馆走去,立即让笙歌之夜的人安排了房间和解酒汤,让她好好休息……
未过多久,蔺一珩便冲入了笙歌之夜。
他四处寻觅着安澜的身影,搜便每一个角落都没看到他牵挂的那个人儿。
“看没看到老子媳妇儿?”
他随手揪住一个酒保的领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语气沉沉。
“蔺……蔺爷,您媳妇儿?”
酒保一脸懵,还以为蔺一珩想媳妇儿又想到发疯了,来闹他们的笙歌之夜。
蔺一珩心底蓦然烦躁,他松手,将酒保向后一送,“有没有一个容貌倾城的女人来过这儿?”
这样一问,酒保便倏然明白了。
容貌倾城?
那不就是慕少刚带走的那个……
从酒保口中得到答案之后,蔺一珩箭步如飞地冲到了笙歌之夜楼上的卧房,一脚便踹开了房门。
“澜澜……”
房间的门猝不及防地被踹开,慕祁夜帮安澜掖好被角后,转身沉静地看向蔺一珩。
“多谢慕少照顾我媳妇儿,现在你可以走了。”蔺一珩眼眸深黑。
目光越过慕祁夜的肩头,他望见安澜躺在床上,被严严实实地盖好了被子,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他的心蓦然一痛。
他们两个刚刚……到底……
“阿珩,你就是这样照顾澜儿的吗?”
慕祁夜并未离开,他抬眸清隽地看着蔺一珩,轻轻启唇。
如若不是他刚刚恰好出现在笙歌之夜,又恰好认出了那个女人就是安澜。
尚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无论怎么照顾,她都是我的妻子,与慕少无关。”蔺一珩一双墨眸中泛着幽幽冷光。
一想到刚刚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声音,再看到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的神情便不由冷厉了起来。
“如果慕少愿意不再干涉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还可以继续做兄弟。”
闻言,慕祁夜轻轻扯了扯唇角,不由发出轻声的嗤笑,仿若自嘲。
他侧眸看了看安澜,“澜儿只是喝多了,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语罢,慕祁夜将目光移了回来,深深地看了蔺一珩一眼,“你照顾好她。”
“不过,在澜儿恢复记忆之前,我是不会放弃对她的追求的。”
撂下一句话,慕祁夜便抬步离开了房间。
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懂,所以他现在才会选择离开。
只是,若安澜需要时,蔺一珩却不在身边,就由不得他出现在她身边了。
蔺一珩敛了敛眸光,随即抬步走进了房间,低眸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心绪复杂。
澜澜,你差点吓疯我了
坐在床沿上,蔺一珩抬手轻轻摸着安澜绯红的脸颊,不由自责而心痛。
他媳妇儿是受了什么刺激?
为何突然来笙歌之夜买醉,还喝了这么多……喝到睡得这么沉……
“澜澜,你差点吓疯我了。”
蔺一珩阖了阖眸,丝毫不敢想象,若是慕祁夜不在,而他又晚来了一步,会让安澜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他将大掌覆到被褥上,心脏骤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他紧紧地攥着一处被角,缓缓地向下掀了开来……
穿戴整齐,衣服也尚且都在。
他松了一口气,又重新将被子帮她掖好。
“啪——”
蔺一珩倏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妈的,他居然敢不信任自己的媳妇儿,还怀疑她跟自己的兄弟有染。
简直不是个东西!该打!
“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身旁的动静,安澜轻轻蹙起了眉头,嘤咛一声,翻了个身。
白皙的藕臂伸了出来,搭在床沿上,被子也向下滑了许些,她继续沉睡着。
蔺一珩坐在安澜身边,温暖的大掌紧紧地包裹着她有些冰冷的小手,一直陪着,也没敢上床。
喝多了酒总会胃难受,万一他抱着她一起睡着了,就没人照顾媳妇儿了……
“唔……呕……”
果然,没过几个小时,安澜便倏然起身,捂住樱唇,似乎有些反胃。
蔺一珩立即起身,轻轻抚顺着安澜的背,取了一个塑料袋来帮她接住。
“澜澜,还想吐吗?”
他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从来没见过她喝这么多。
以前的安澜也没有这般酒量,况且但凡是能代的酒,他便不会让她沾上分毫。
安澜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
“先扶你去卫生间再吐,乖。”蔺一珩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言语间,于嫌弃中掺杂了几分无条件的宠溺。
他掀开了被子,扶着安澜下床。
卫生间里,安澜有些头脑昏沉,她轻轻蹙着一双羽玉眉,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人是谁。
“蔺一珩?”
她试探着出声。
“嗯。”蔺一珩应了一声,大掌撩起她的长发束在颈后,以免不经意弄脏了头发。
安澜趴在洗漱台前,只觉得肠胃中波涛汹涌,一阵一阵地向喉间反着。
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这个酒的烈性的确极强,竟让她狼狈地吐成了这个模样……
“啪——”
见安澜几乎快要将胆汁都吐出来了,蔺一珩不满地伸手拍打着她的翘臀。
“以后还喝不喝这么多了,嗯?”
“你怎么……那么喜欢打我屁股……”安澜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微微侧眸望向身旁的男人,亦然不满。
蔺一珩不语,只轻轻挑了挑眉。
又软又有弹性,拍着舒服,既能教训一番,还能顺便揩油,两全其美。
“吐完了就漱漱口。”蔺一珩取了一个纸杯来,接着自来水,“别咽下去,听话!”
语罢,他正准备给安澜将杯子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