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钢的模样。
“就算是你现在暂时不想娶瑶瑶,也好!但我也不能接受一个身份不明、对我儿子图谋不轨的女人,住在泉湖别墅!”
闻言,蔺一珩眯眸,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云姗,倏然猜不透自己的母亲。
为何,安澜的出现会让她如此激动?
为何,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让安澜离开?
“她的身份,我会立刻弄清楚的。”蔺一珩眸光深邃地望着云姗,“在此之前,我不会同意她离开我。”
“蔺一珩,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
云姗蓦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发白,仿佛摇摇欲坠一般。
蔺一珩见状,立即箭步冲上去扶住快要晕倒的母亲,紧紧蹙眉。
“母亲,你怎么样?”
“你……你让她滚出泉湖别墅……”
云姗紧紧地揪着领口,虚弱地望着蔺一珩,双唇一张一合,仿佛威胁。
蔺一珩凛了凛眸光,当即明白云姗是在用苦肉计来威胁自己赶走安澜。
他立即挥手找来了女佣,将怀中的云姗交了过去,吩咐一句。
“立即叫医生来,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几个,照顾好夫人。”
语罢,蔺一珩便深深地看了云姗一眼,转身决然地离开了蔺家大宅……
而在卫生间中侧耳倾听的安澜,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听了进去。
虽然由于隔音效果,她听到的声音并不完全真切,却也几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呵……”
安澜不由轻扯嘴角,嘲讽地笑了一声。
云姗说,蔺一珩的妻子在三年前的的确确已经死了,而他近年精神状态不佳,常常出现幻觉……
因此,他是把自己当成了别的女人的替身,所以才会强行留下她是么?
而云姗早已安排了江心瑶嫁给蔺一珩,又如此排斥自己的存在。
她还死皮赖脸地留在泉湖别墅做什么?
蔺一珩闲着没事就撩她,又凭什么?
“喀嚓——”
安澜推开卫生间的窗,按原路返回,有些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蔺家大宅。
明明是不在乎的,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蓦然如针在连续扎她一般疼痛?
那种痛,仿佛来自心底,莫名地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却堵得难受。
“Ann!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了!”
见安澜终于平安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顾潇潇立即扑了上去。
安澜只身前往笙歌之夜
“怎么了,Ann?出什么事情了吗?”
顾潇潇双手搭在安澜肩上,见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内心不由焦急似火。
安澜微怔,缓缓抬眸望着她,尔后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顺利。”
顾潇潇半信半疑地多看了她几眼,将自己的手臂移了下来,挽住她的胳膊,凑近痞笑着。
“真的没事?”她勾起红唇,挑了挑安澜的下颌,“要是有人敢欺负你,记得要告诉我啊!”
安澜侧眸扫了顾潇潇一眼,将她的手移开,勉强挤出一抹淡淡地苦笑。
她点了点头,内心稍许宽慰。
“我想起来有点事情还要处理,先走了,过几天可能搬到你的临枫别墅。”
“好耶!那你照顾好自己,本女王回去亲自给你收拾房间去了!”
顾潇潇笑靥如花,随即小手一挥,转身便蹦蹦跳跳地上车,开回了临枫别墅,为自己亲爱的宝贝Ann上下打点。
望着顾潇潇的车疾驰离开,安澜不由内心酸涩,愈发有些堵得难受了。
无论在哪里,遇到谁,除了已经去世的爷爷之外,到底只剩下一个顾潇潇,是真正的在乎自己……
安澜蹙眉,心底杂乱无章。
她最不喜这种不受控制而又莫名其妙的感觉,于是挥手打了辆车……
笙歌之夜。
这里二十四小时营业,四周的玻璃窗阻挡了阳光的进入,仿佛永远黑夜不断一般,不分白昼地喧闹、躁动。
“小姐,要点什么?”
吧台的调酒师一边潇洒帅气地甩着手中的酒瓶,兑出一杯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来,一边向安澜喊道。
声音穿过嘈杂的舞曲声,伴随着周围的哄闹传入到安澜的耳中。
“我要你们这儿最烈的酒。”安澜抬起一双沁凉的清眸,镇定自若地望着调酒师。
调酒师怔然,他缓缓将自己手里的酒瓶放回到吧台上,不敢相信地看了过去。
“小姐,您确定?”
安澜毫不犹豫,轻轻颔首。
她的酒量并不算差,此时内心堵塞得让她极为烦躁,只想用烈酒将这种莫名的情绪压下去。
最好还能喝醉,睡一觉之后,她相信一切就都会没事了。
呵……
为蔺一珩而感到心痛?
怎么可能呢,她一定是疯了……
“您一个人来的?”
调酒师见她只身一人,又是女孩子,周身气息清冽淡雅,也不像是混这种地方的人,不由担心她遇到什么危险。
闻言,安澜眯了眯杏眸,有些不悦。
“你们这里,调酒师还管这么多吗?”
调酒师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拿了几瓶烈酒后,放在吧台上。
“小姐,这里人多眼杂,如果你没有朋友一起的话,还是小心点为好。”
语罢,调酒师不以为意地转身继续调着自己手中的酒,不再理会安澜。
也不懂,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就有胆子只身一人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还要喝最烈的酒……
“谢了。”
安澜清凉地抬眸瞥了调酒师一眼后,便握着酒瓶走到了一处较为安静、鲜少有人的角落里坐下。
安澜,你可能真的疯了
起开酒瓶盖子,安澜纤细的手指环过瓶颈,稳稳地握起,仰头便淡定自如地灌。
辛辣冰冷的酒水顺着樱唇,缓缓地流入到喉间,落到肠胃中,从头烧到了胃,血液似乎都火辣辣的。
“咳咳……”
安澜倏然放下酒瓶,瓶底与桌面摩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她抬手捂唇,蹙紧了一双秀眉。
酒,的确很烈,烈到烧心。
烈到仅仅只喝了一口,她就又仿若出现幻觉地想起云姗说的那些话。
“阿珩,你这几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经常出现幻觉……也许,都是错觉。”
“我知道你爱她,但她三年前已经死了。”
“我不能接受一个身份不明、对我儿子图谋不轨的女人,住在泉湖别墅!”
安澜手肘撑在身前的桌上,弯腰埋着头,轻轻晃了晃脑袋。
不想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明明应该与自己无关,可心究竟为什么却那么痛?
她好乱,脑袋像要爆炸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强行地往外涌,却被无情地阻隔住了,惹得她一阵阵发懵。
“安澜,你可能真的疯了。”
安澜起身,又伸手摸过酒瓶,仰头将那最烈的酒水往肠胃中灌着。
可能真的疯了……
疯了才会在意云姗的话。
疯了才会在意蔺一珩究竟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替身……
疯了才会留恋他对自己的好,竟有些不太舍得就这样离开泉湖别墅。
疯了才会……心痛。
一口又一口,一瓶又一瓶。
心痛的感觉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