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在自己身旁一言一语,安澜瞬然反应了过来,在蔺一珩的怀中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
“阿珩!澜儿不愿意,你不能强迫她!”慕祁夜也倏然起身,紧紧地皱起眉头。
即便他清楚,安澜还是蔺一珩的妻子。
但她现在失忆了,未必还会像以前一样心甘情愿地跟他做什么亲密的事情……
然,蔺一珩却是全然没有在意身边的人到底都在叽叽歪歪些什么。
他双手捧起安澜的脸,有些粗暴地撬开她的齿贝,吮吸着她口齿间尚未咽下去的酒水,毫不嫌弃。
直到安澜喝下的酒都被他尽可能地渡到自己口中咽下,蔺一珩才放柔了动作,不再霸道而又强横。
他轻轻舔舐着安澜的唇瓣,一滴酒水一粒药粉都不想要让她沾到……
“啪——”
然而安澜却是用力将他推开,顺便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蔺一珩未反应过来。
他向后一个踉跄,脸被扇得侧到一旁,红印很快便显现在了那张俊美无暇的脸颊上。
他怔住了,有些颓然地站在那里,伸舌轻舔着唇瓣,仿若吸血鬼般妖孽。
“呵……”
抬手擦掉唇角的鲜血,蔺一珩倏然低低地笑出了声来。
幸好,还算来得及……
“爷,你……”左宸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安澜如何会给他一个巴掌。
除了慕祁夜上次那一拳,安澜是第二个敢打他的人。
而被打的蔺一珩……
居然……居然笑了?居然笑了!
“澜澜,跟我回家!现在就走!”蔺一珩不顾安澜的挣扎,直接将她扛到了肩上。
这个地方,他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让媳妇儿多待!
生怕再出现什么他来不及阻止的意外。
那杯酒有问题?
“蔺一珩!你放我下来!”
安澜趴在蔺一珩的肩上,攥拳用力地捶着他宽阔的后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蔺一珩当真将安澜放了下来,却是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搂在怀里,然后便将她塞进了迈巴赫。
“蔺一珩,你今天又吃错什么药了?”安澜尝试着要打开车门,但却发现早已被锁住了。
她杏眸微睁,眉宇间缱绻着怒火,满眼皆是对男人莫名其妙行为的控诉。
吃错药?
他今晚的确是吃错药了!
蔺一珩攥紧手中的方向盘,一脚踩上油门,向泉湖别墅飞奔而去。
他特意避开内后视镜中的视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瞥见那个深爱数年的女人,便会隐忍不住体内的浴火。
他咬牙切齿道,“乖,澜澜,别说话!别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簇火,而那口酒,便是可以被点燃的药引子。
他生怕安澜的一颦一笑、一言一句皆对他变成勾|引,从而会忍不住在车上办了她!
安澜将头侧到一边去,似是赌气,果真也不再说话了,也更加不想理他。
封闭的迈巴赫内,车中的温度逐渐攀升了起来,静谧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但却足以察觉……
蔺一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你……还好吧?深水炸弹度数很高,很多人接受不了,要不我来开车吧。”
安澜蹙眉,探头望向坐在驾驶座上的蔺一珩,实在有些担心这个男人酒后驾车,损害自己的生命安全。
她抬眸,看到内后视镜中男人的正颜。
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不再向往常那般雕凿得精致如妖,却又夹携着浓烈的男人气息和霸道姿态。
几朵酡红飘在蔺一珩的面颊上,映衬得他仿佛一个醉酒的大男孩般,与巴掌印交相辉映着,有些可爱。
“你真的喝醉了,下车,我来开。”
安澜捏住蔺一珩的肩,试图阻止他再继续逞强地开车,却发觉自己也用不上任何力气。
好像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一般,她的身体竟有些酥软,连最基本的攥拳的力量都被从体内彻底抽空。
“那杯酒有问题?”安澜凛眸望向蔺一珩,反应速度极快。
方才他慌乱地冲进来时就喊她别喝,分明是知道且明确这杯酒里有问题的!
可……
回忆起方才那个吻。
蔺一珩似乎并不是刻意要强吻她占些便宜,而是将她喝下的那口酒吮吸到了自己的嘴中……
“你是在故意帮我挡酒?”安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猜到的答案。
的确,深水炸弹度数很高。
但对于蔺一珩来说,应是小菜一碟,按理不会一口便醉成这副模样。
她哪怕只沾了一点点,身体却已经酥软成了这个样子,完全用不上力气,可想而知蔺一珩帮她喝掉了那一大口!
而她竟然扇了他一个巴掌!
“蔺一珩,你是不是疯了!如果那杯酒里是毒药怎么办?”
安澜心底升腾起一股怒意,中烧的怒火与焦虑掺杂在一起,心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到底是什么药?
“若是你中毒身亡,那么我也无药可救。”
所以,不如用他来取换媳妇儿的命。
蔺一珩强撑着逐渐要软下去的身体,尽力控制着油门的方向盘,万不敢出现任何意外,伤到后座上的媳妇儿。
“你这样很危险!快下车,我沾的药比你少,我来开车!”
安澜心尖微颤,在复杂的感情中又多添了几分歉疚之意,更想要帮他分担。
然,蔺一珩却是完全没有要停下车来让她入驾驶座的打算,“快了,很快就到了。”
安澜蹙眉,她强撑着身体,用为数不多的力气,从后座上翻到了副驾驶。
既然他不肯相让,那么她守在副驾驶总会减少意外的发生,避免出事。
“吱呀——”
迈巴赫终于停在了泉湖别墅的门口。
蔺一珩倏然松了一口气。
他双手松开方向盘,拉上手刹,身体软软地向座椅靠背上一仰,侧过头去不看安澜。
他伸手扯开领带,将白色衬衣地扣子也全数解开,露出健硕的胸肌来,大口喘着粗气。
“你还有力气吗?”安澜坐起,向驾驶座的方向侧身压了过去。
她捏住蔺一珩的下颌,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想要确定他是否还清醒。
但安澜的此番举动,却仿若主动贴近男人一般,使蔺一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火,“蹭”一下又升腾了起来。
“手机给我,我给荀阳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安澜见状,立即去摸蔺一珩的外衣口袋。
她此时的理智要比蔺一珩多得多。
既然误吞了什么药,自然应该去医院救治,回泉湖别墅又能有什么用?
“不用,不需要去医院。”蔺一珩抬手握住安澜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扯了下来,再次侧过头去。
“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药?”
见蔺一珩一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安澜不由有些着急了,还带着些许薄怒。
毕竟中药的人本应该是她,蔺一珩是帮她挡酒的人,她怎么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