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的大掌空了,让他极没有安全感。
仿佛失踪三年终于找回的妻子,就像是空气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离开。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也不记得他们的儿子,甚至……还变了很多。
“我单身,未婚。”安澜抿了抿樱唇,“倒是你,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做出对不起你妻子的事情。”
只扫了一眼,尚未看清,她便侧头将视线从那张婚纱照上移开。
“才不是呢,妈咪跟爹地早就结婚了,还做了好多羞羞的事情,才有了小玦爷。”
蔺玦扯着安澜的衣角,指着墙上的婚纱照,“妈咪,你看,那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是你哦。”
羞羞的事情?
貌美如花?
闻言,安澜竟轻声笑了笑。
她顺着蔺玦的手指看了过去,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那副婚纱照上的一对璧人。
新郎比新娘高出了大半个头,落吻的位置,恰好是她的额心,他将她搂在怀中,在额头上轻轻落下宠溺的一吻,西装革履,婚纱曳地,成就了永恒……
安澜缓步向婚纱照走了过去,一双杏眸却是越睁越大。
新郎显然是自己身边这个男人无疑,而那名新娘……侧脸竟与她如此相像。
“这……”
她将视线移到旁边那张全家福上,女人的正脸,眉目,每一寸细节,更是与自己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她扯了扯唇,眸光一黯,再笑不出来。
“澜澜,我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你忘了我,但我忘不了我爱你。”
“很爱很爱。”
蔺一珩将安澜拥入怀中,亦如婚纱照上的那样,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一路向下,眉眼,鼻尖,然后……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安澜慌张地将他推开,然后匆匆跑上了楼,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双手捂住了脸。
她到底是谁?
照片里那个女人又是谁?
头好痛……
好像有很多碎片在脑海里迅速划过,但她却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什么都记不起来。
蜷缩在床上,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头,哪怕头痛欲裂却还是在拼命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忘记过什么重要的事情……
额上沁出的虚汗越发的多,她脸色苍白。
“砰——”
蔺一珩弄坏了锁,踹门而入。
他将安澜扶了起来,抱在怀里,心,如针扎一般疼。
“澜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们不想了。”
澜澜的身体很诱人
安澜的神情有些呆愣。
她就这样被蔺一珩搂在怀里,一动不动。
与他的每一次身体接触,她都没有产生任何的排斥感,甚至仿佛有自然而然的亲昵。
照片其实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真的另有目的,总可以PS吧?
摇了摇头,安澜决定不再去想了。
“澜澜,你情绪不佳的时候选择了躺在我们的床上,是不是说明你心里还有我的?”
蔺一珩抬手敛着安澜额前的碎发,倏然低低地一笑,很是满足。
看着他这副傻样,安澜轻轻挑眉,“你是精神有问题吗?”
“嗯。”蔺一珩颔首,“想你想得快疯了。”
说起来,在安澜失踪的这三年里,蔺一珩的精神的确有些失常,梦里梦外,经常产生妻子就在自己身边的幻觉。
为此,荀阳请了很多专家诊治,但最终都只得出一个结论——除非少夫人回来。
安澜:“……”
肯定是精神有问题。
跟这种男人讲话,怎么可能说得明白!
“叮咚——您的潇潇女王来消息啦!”
就在这时,安澜的手机倏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短信铃声,她不由得满头黑线,在床边将手机摸了过来。
抬眸警惕地看了蔺一珩一眼,她背过身去,查看顾潇潇的消息。
“怎么样,小澜澜?蔺爷活儿不错吧?是不是尺寸很大,又很持久?”
安澜白嫩的脸颊上飘过两朵粉红,她立即删掉短信将手机丢开。
说起来……
“昨天晚上,我们……”
她并未转过身,腰背挺直,却有些僵硬,脸越发烧红得有些热了。
“澜澜的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诱人。”
诱人得让他都特么的硬得软不下去了!
不过欺负昏迷不醒的媳妇儿这种事,他心疼得要命,断然干不出来。
至于凉水澡……
他可是要搂着媳妇儿睡一夜的,万一冲得自己身体冰凉凉,冻着媳妇儿怎么办?
“你……禽兽!”安澜攥了攥拳。
没想到一夜之后,她不仅没有潜入蔺家,还被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夺去了清白。
“就算是你睡了我,又伪造那么多照片说我是你妻子,我也是不可能留在你身边。”
她重新捞回手机,转过身来就大步流星地向卧室门口走去。
蔺一珩的眼角一抽。
伪造……照片?
三年不见,他的澜澜想象力变丰富了呢。
看着安澜远去的背影,蔺一珩阖了阖墨眸,他紧紧地攥起拳来,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定。
“把少夫人软禁起来,不准伤她半分毫毛,锦衣玉食地给老子供着!”
安澜刚走到别墅大厅,那群围堵她的暗卫便带了更多的高手来,将她团团围住了。
本来解决那群暗卫就已经会导致两败俱伤,现在她更是插翅难逃。
“请安小姐回房!”
冷月笔直地站在安澜面前,面若冰霜地摊开手掌,指向二楼卧房的方向。
安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这种情况下,拼死一搏并不是她的作风,也根本不值得为了一件小事而如此极端。
她瞥了冷月一眼,在一群暗卫的围拥下去了另外一间卧室。
澜澜……澜澜!
安澜刚一进入房间,房门就迅速被人从外面反锁上了,窗户竟然也被人牢牢地钉上。
作为天阑阁的杀手,开锁对她而言并不算难事,只是她就算离开了这个房间,也离不开这幢别墅。
“少夫人,吃饭了。”
每到饭点,就会有一个小女佣打开房间门上的一个缺口,递一些吃的进来。
不过安澜对此从来不做出任何回应。
“少夫人,求求你吃点东西吧。”
小女佣看着放在门外无数没有被动过的食物,她急得都快要哭了。
“流萤,这里发生了什么?”冷月毫无感情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少夫人不肯吃东西,已经整整三天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啊。”
冷月蹙眉,然后转身便去了蔺一珩的书房,准备汇报情况。
“笃笃笃——”
书房内没有回应。
“笃笃笃——”
书房内依旧没有回应。
冷月黯了黯眸,知道蔺一珩最近几天心情极糟,连公司都不去了,可能也不想被人打扰,于是便转身离开。
却没想,流萤竟扑了上来。
“怎么样了,冷月?你跟蔺爷说了吗?”
“没有。”冷月推开流萤,径直离开。
“怎么能没有呢?你不是来找蔺爷说少夫人的情况的吗?”
“主子最近不希望被人打扰。”冷月遽然转身,攥住流萤的胳膊,拦住她。
“可是……”
“没有可是!主子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背。”冷月一板一眼,没有留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