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后,她更有几分作为小女人的撒娇底气了。
兴许是因为想起来……
她以前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吧。
很快,安澜的呼吸便逐渐变得平稳了起来,渐渐在男人的呵护下,安然地睡着了。
蔺一珩垂眸,沉沉地望着女人的睡颜。
此番,他才回想起安澜方才跟他说的话,“蔺先森……我想起来了。”
所以刚刚,她是想起了什么噩梦吧。
才会那么痛苦,那么主动地去依赖他。
有一片羽毛在蔺一珩的心间,不住地挠着他似的,让他想要知道,安澜究竟想起来了什么秘密。
但他清楚,现在还不是急的时候。
安澜苏醒无碍,并恢复了记忆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顾潇潇等人的耳中,大家也便纷纷地放下心来。
“蔺先森,你怎么买了榴莲?”
安澜睡饱之后,渐渐转醒,发现放在病榻旁边的那颗榴莲,不由戳了戳蔺一珩的胸肌,勾唇调侃似的问道。
“恢复记忆后,长本事了,嗯?”
蔺一珩握住安澜的小手,眯眸望着她。
安澜转了转漆黑的眼珠,杏眸微闪着狡黠的光,“长本事了,又怎样?”
蔺先森,我没有想杀你
“还不是只能宠着?”
蔺一珩大掌抚着安澜的脑袋,低低地笑了两声,狭长的桃花眸中,尽是宠溺。
安澜心弦像是被拨动了一般。
感受到男人对自己的宠爱与深情,她的心好似被温暖地包裹住了,格外幸福。
“蔺先森,我没有……想杀你。”
安澜将脑袋埋在男人的怀中,有些蛮不情愿地闷闷解释了一句,似有些委屈。
蔺一珩眉目微动,“嗯。”
他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从他得知安澜为了赶回来当面向他解释,却意外出了车祸起,他就知道,安澜根本就没有想要他的命。
“我本来只是想要借此机会引蛇出洞,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说话间,安澜美眸微黯。
因为恢复的记忆,已经解答了一切疑惑。
“嗯?”蔺一珩语调微扬,他挑起安澜的下颌,“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一直都很想知道。
三年前,他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微城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没什么。”安澜眸光微敛,并未多说。
要她的命的人,是她的婆婆啊……
蔺一珩怎么可能会对他的亲生母亲下手,而她又怎么能轻易动她婆婆?
就算她有足够的理由揭发云姗。
那么揭发之后呢?复仇之后呢?
她跟蔺一珩之间,还能回到以前吗?
“又想自己一个人承担,嗯?”蔺一珩不满地将安澜向自己的怀中一拉。
他蹙起剑眉,有几分幽怨地望着安澜。
“有老公不用,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是蔺太太了吗?”蔺一珩面色略显阴沉。
他眸光幽深,似在思索安澜究竟瞒了他什么事情。
“不是这样的。”安澜轻轻皱眉,有些头痛地抬手揉了揉眉心,“算了,这件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有些累了,想休息。”
闻言,蔺一珩的心蓦然被扎了一下。
安澜显然是在赶他走,不过是因为他多关心了几句,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搭把手。
蔺一珩神色复杂地望着安澜。
两人相顾无言,沉寂了许久,男人终究叹了一口气,“你休息吧。”
话音落下,他便翻身离开了病房。
听到病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安澜从被褥中弹出脑袋来,有些心凉。
一边是灭族之仇,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另一边又是爱上了杀父母仇人的儿子,她尚且又放不下这段感情。
安澜在病床上翻来覆去,苦思冥想也找不到一个最佳的解决方式,只能暂时搁置。
……
泉湖别墅。
微城发生的事情,消息被控制住了,并没有传到D国易言和夙北耳中。
只觉安澜有小半个月没传回消息,易言按捺不住,便打来一通电话,“澜丫头,沉溺于温柔乡,不打算回来了?”
“胡说什么?”安澜一手揉摁着太阳穴,另一手握着手机,还觉得有些头疼。
也许是还未恢复彻底。
她只要用脑过度,就会有些头疼。
“啊,那看来是有些谷欠求不满。”易言勾了勾唇瓣,恣意地调侃着。
老子媳妇儿就得娇气点儿
安澜清冷道,“你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免得听易言侃大山,聊些有的没的。
“别啊,澜丫头!”易言立即认怂,拦住安澜想要挂电话的行为,“你不能有了老公就不要言哥啊,这不是想你嘛……”
易言难得的肉麻,让安澜有些发怵。
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轻轻耸了耸肩膀,敷衍道,“那真是我的荣幸。”
易言嬉皮笑脸着,薄唇轻勾。
小时候最黏人的便属他这个妹妹,没想到长大之后,反而还嫌弃他了。
“对了,帮我转达夙北,那项雇佣任务我不接了,另外,以后也不需要麻烦西蒙医生了帮我继续治疗了。”
既然易言打电话来了,安澜就顺便提道。
闻言,易言微怔,“怎么?”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安澜抿了抿唇。
所以,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就没有必要进行所谓的试探和治疗了。
易言不由睁眸,诧异得半晌没有说出话来,迟疑道,“你……全部都想起来了?”
回想着他刚赶到天阑阁时,看到安澜的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易言就不由紧紧地将心揪了起来。
“那你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带着西蒙医生回国检查一下?”
易言紧紧地蹙起双眉,心急如焚。
“我没事。”安澜摇了摇头。
既然身体已经恢复,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让易言多一份担心了。
“不行,我不放心。”易言握紧了手机,随即在心里盘算起订机票的事情。
自从那场火灾之后……
父亲母亲都没有幸免于难,整个安氏就只剩下了他和安澜,他理应作为顶梁柱,承担起保护好妹妹的责任。
“我……”
“嘟嘟嘟——”
还未等安澜拒绝的话说出口,易言便匆忙地挂了电话,去订机票。
就在这时,房门倏然被人推开。
“在跟谁打电话?”蔺一珩解开西装外套,随手向旁边一丢,款款走了进来。
安澜收起手机,如实道,“言哥。”
蔺一珩的面色紧绷着,似乎不太满意安澜与别的男人私下联系。
看出他的情绪,安澜不由轻扬唇瓣,主动走上前去帮蔺一珩松了一下领导,“蔺先森这是吃醋了?”
蔺一珩冷哼一声,不语。
他将头扭到了一旁去,拒不承认。
“不如,你就把他当成安奕辰吧。”安澜环上男人健壮的腰肢。
粉嫩的唇瓣张合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她的确一直将易言当做是哥哥,易言也的确对安澜从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蔺一珩从始至终都有些在意。
“哼,安奕辰那臭小子,跟易言哪儿有半点儿像了?”蔺一珩表示不服。
但安澜主动亲近他的行为,他很是受用。
看在媳妇儿难得如此乖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