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1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才传去京城的啊。”

  旁边有个壮汉,腰间挎着横刀,牛高马大却是爽朗,并不会让人觉得恐惧。只见他冲父子二人抱拳道:“俺差事在身,先行别过,将来有缘再会。”

  父子二人还礼之后,那壮汉就大步流星,直奔城内去了。

  扬州治所是个大城,虽久经战乱,如今却恢复的不错。不仅扬州如此,便是楚州也是恢复的很好,淮扬二地工商再起,不输苏杭多少。

  “这城外新辟工坊竟然如此之多,较之京城,也不遑多让。”

  京城居行大不易,青年是大有感触的,但一看扬州地界,居然更加纷扰,便晓得江都的房价,怕是不会太低。

  “两位,是要寻客舍短住还是找个宅院久居?俺是江都本地人,做个中人营生,这东城城外的房舍院子,俺都是一清二楚。若是寻俺淘换,必不会让两位失望。”

  父子二人正要进城,却猛地蹿出来一个人,冲父子二人连连推销。一边说话,还一边递过来一张纸,只看见纸上印着的,却是城内城外各等屋舍租金,还有酒肆落脚客舍的住店价钱。

  只扫了一变,做父亲的便眉头微皱:“老夫前年来时,也不见恁般贵的。”

  “哎呀,老客也说了是前年,前年城东三进宅院,不带阁不带楼的,如今都翻了一倍多。正所谓‘今时不同往日’,俺看老客也是个读书人,怎忘了‘刻舟求剑’呢?”

  青年一听,顿时一愣,万万没想到这扬州地界,一个做中人的小厮,竟然也知道“刻舟求剑”。

  “太贵太贵,不要不要。再说,老夫在扬州这里也是有友朋的。”

  那做中人营生的小厮一听,呵呵一笑,直接把印刷纸收了回去,然后冲父子二人作了个揖,转身就去寻下一家了。

  “这……”

  青年更是哭笑不得,他父亲更是摇头道:“早就听闻江淮沾染魔都邪气,果不其然。”

  只是提到魔都二字,倒是让青年兴奋起来,连忙问道:“大人,听说‘李总编’同张江汉乃是故交,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似乎是回忆着什么,组织了一下思绪,他才和儿子道,“旧年‘忠义社’中,张梁丰最倚重之人,就是‘李总编’。西京终南山所出的宣纸,操办之人,就是‘李总编’。”

  “‘李总编’定是张江汉手足兄弟。”

  “这话说的倒也不差,老夫同邹国公大公子交往多年,彼时薛礼尚在长安,这二人寻个‘捉刀’,泰半是寻的老夫。故而老夫知晓张梁丰同大公子往来不多,反而二公子三公子更合张梁丰行事。”

  正说着,却见一驾马车出了城门,不等父子二人反应过来,就见车把式冲他们喊道:“游韶兄!上车――”

  父子二人一愣,仔细瞧了,做父亲的才一拍手叫道:“好个李奉诫,居然做起了赶车郎!”

  “甚么赶车郎,这是致敬孔圣人,给你做‘御手’哩。”

  “哈哈哈哈……”

  大笑一声,被李奉诫称作游韶兄的拉着儿子的手,到了马车跟前,介绍道:“大哥,这就是‘李总编’。”

  “呃!见、见过……小侄见过李江北!”

  “甚么李江北,我同你大人相熟多年,不必如此。”

  “小侄见过世叔。”

  “哈,好个小郎!”

  李奉诫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游韶兄当年带你去城西草料场的时候,你才这么大,没曾想,一眨眼,上官家的聪敏小儿,如今都这般大了。对了,游韶兄,二郎呢?”

  “庭璋同她母亲一起,还在京城。这次是带庭芝过来,见见淮扬风貌。”

  “来得好,来了就长住算了。游韶兄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一个进士,莫要计较个甚么。这光景就算没个差事,还怕将来没有不成?他魏王主持个京城都颠三倒四的,真是庸碌无能,只配跟一帮老文虫吟诗作赋。”

  在父子二人惊愕的眼神中,李奉诫自顾自道,“我是知道游韶兄喜爱做官的,你若是不嫌弃,去扬子县老李那里帮忙算了。在扬州伸开不得手脚,没甚意思。”

  “德胜兄如今是简在帝心啊。”

  “那算甚么。”

  李奉诫摇摇头,忽地想起来一件事情,“对了,游韶兄,你若是想留在京城,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扬州呆上一阵子。待我书信兄长,得了消息,再知会你。”

  “仪……感激不尽。惭愧,奈何上官氏不能没于我手,只得苦心经营啊。”

  “理解理解。”

  李奉诫笑着拍了拍上官仪的肩膀,然后直接道,“横竖我如今也要用游韶兄你的文笔,谁不知道上官仪的笔头乃是一绝?”

  “噢?是有甚么要紧事体?”

  “还是西疆诸事,本想好好吹捧一番长孙冲,奈何胸腹之中,没甚墨水。谁曾想游韶兄要来,当真是合该有这么一遭。游韶兄,帮我写个文章,长孙冲这‘榻上苏武’不好听,怎地也得是‘贞观耿恭’啊。”

  “好,这个容易,仪定不负所托。”

  “托甚么,给钱的。”

  上官仪听了,顿时脸皮一抖,想说又不想说。

  

第四十二章 五斗米太少

  江都对上官仪来说,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美好回忆。他爹就是死在这里,而他自己更是在这里死里逃生。

  这也是为什么一到江都,就感慨“旧年江都一场梦”,对上官仪来说,当年就特么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噩梦。

  如今还是浑浑噩噩的,若非杨仁恭介绍,他连写应制诗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跑去科举中进士。

  讲到底,上官家还是要比土鳖们强,至少上官仪的“知己”是老杨家的。

  “游韶兄,武汉消息传来啦!”

  李奉诫穿的极为随意,上身跟t恤似的,下身一条麻布长裤,在外面奔跑,别人还以为他没有穿衣服。

  这等穿戴,士人不多见,穷汉是见得多。

  “甚么消息?”

  正在写文章的上官仪一愣,忽地反应过来,“怎地恁般快,这汉阳江夏到扬州,哪有这般快的?”

  “哈,此间门道,不可外传。”

  李奉诫笑呵呵地说着,却让上官仪深信不疑,因为京城和长安,都有人传言,说是华润号有特殊的传讯渠道和方式。哪怕从西域传消息回来,都能控制在三天以内,简直匪夷所思。

  朝廷“加急”,任你几百里加急,跑死多少匹马,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靠着时间差,华润号在河南、山东、江淮,可是杀了不少不知道死活想要挑战江湖地位的猪头三。

  “兄长已经命人写了一封信进京,王二郎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哪个王二郎?”

  “王敬直啊,他跟兄长还有魏王都是有交情的。兄长让王二郎举荐你,到时候弘文阁内混个差事有甚难的。”

  前侍中王珪的儿子,又是一直跑魏王那里白看书的书虫,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别说看在王珪的面上,就是魏王李泰自己,也不可能说王敬直开口直接就回绝。那还混个屁,真去做写酸诗一天到晚除了装逼干啥啥不成的酸儒好了。

  横竖又不是让上官仪去做个弘文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