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5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阳绢布还是能当钱用,换的米也比长安多,最不济,绢布卖出去的价钱,也比长安城高一点。硬要说为什么?因为咸阳城是北上商队的转运基地,过渭水本身就是一个物流成本大头,所以咸阳自然而然就发展成了这种模式。

  “十年一别长安梦……老夫需拜见邹国公一面啊。”

  “使君不直去京城么?”

  长随在一旁,小声地提醒道,“眼下邹国公大不如前,陛下多宠能吏,非是旧时勋贵啊。”

  如今在天子脚下,哪怕是一条狗,都知道往酷吏门前转悠,扔出来的肉骨头,那都是带着肉的。贞观新贵如今熬着熬着,仿佛也不是那么新了,仿佛也成了旧人。闻着味道的小人们,敏感度比谁都要高。

  “老夫非是为邹国公而登门,汝非旧年长安人,不知道此间跟脚。”中年汉子笑了笑,“我源坤罡能有今日,得一州刺史之位,还能回京再听任用,你当是因为我攀附邹国公么?”

  说罢,这旧年在长安做受气包的源坤罡,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亲随一脸的不解,只是随行老人中,知道往年旧事的,也基本没有。

  说到底,源坤罡祖上是秃发鲜卑,之前一直受歧视来着,基本没希望升官发财死老婆。他能够鸟枪换炮小驴换马,那都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谁一眼。

  你愁啥?!

  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使君,此去京城述职。若是调任,怕是要升啊。”

  “升肯定是要升的,我考绩优良,又有善政,还督办州学修堤修坝,丁口增长千分之二。大唐十年增长丁口五百万,有我源某人一份力!”

  “……”

  “……”

  场面一度尴尬,源刺史更觉口误,然后轻咳一声:“总之,某已思量过,留守中枢自是有好处,不过,怕是宰辅门第无我源氏啊。”

  “那……使君是有打算?”

  “这还要先见过邹国公才知晓。”

  亲随们越发狐疑,一个半点权力都没了的过气国公,顶个屁用?就算他是驸马,可也是太皇的驸马,尚的是琅琊公主啊,这又有什么加分的地方?放皇帝那里,根本不值一看啊。

  不过源坤罡倒是悠哉悠哉很是惬意,这么多年混下来,他从京官到中州混了个刺史,要说建树如何,那谈不上,但忠于任事肯定是有的。

  凭这个,转调中央做个部堂二三把手,不过分。不过源坤罡毕竟和某些狗群打过交道,十来年光景还不能琢磨出味道?所以源坤罡想的就是跟帅到掉渣的张叔叔先沟通沟通,表个态,让广大狗群知道,他也是散养的啊。

  虽然已经迁都,但长安城依然是热闹的,这是丝路的重要贸易中心,甚至大部分巨额交易,直接就是在长安城西完成。

  同时东宫榷场和内府的诸多仓库,都是设立在长安。至于东关窑场,那更是优质瓷器生产基地,尽管听说外地已经逐渐有了新瓷,但长乐公主出品的,价钱都要翻一倍都不止。

  快要亡国的波斯商人还美滋滋地打着“唐朝公主同款”往自己的祖国贩卖,嗯……当然了,波斯商人也说了:祖国?不存在的,没有那样的东西,我的朋友。

  至少在胡商圈子里地位高深的维瑟尔,他再三强调,他属于伟大的大唐帝国,为此他掉下了无数的眼泪。问为什么,因为他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维瑟尔维总是会玩的。

  “大父,正月天寒,怎么穿的这般少?”

  禁苑内,抽蕊的春梅已经开了一丛,暖男一身的常服,棉毛内衬罩着一件斗篷,整个人依然是那样的年轻秀气,和某条江南土狗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物种。

  梅园之中,有个老汉正在推着独轮车,车上有花盆和新到的培植土。老汉脖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时不时地擦擦汗。放下独轮车,将花盆码放整齐,然后一边擦汗一边看着暖男:“不是召你入京么?怎么还在长安?”

  “阿耶下了中旨,又让我继续留守长安。”

  “……”

  老汉想安慰点什么,结果最后嘴里蹦出来一句:“走,陪老夫喝一杯。”

  “陛下,要温甚么酒?”

  “黄酒吧,加姜丝,给承乾弄些甜酿来,撒些桂花。”

  “是,陛下。”

  身体健康的太上皇还减了点肥,不但减了肥,还又给大唐的皇帝陛下多弄了几个弟弟妹妹出来。

  体力好啊,技术强啊,时人多有传说,说太皇有秘方。要不然怎么解释一个被软禁的老家伙不但没有抑郁而死,反而越来越有精神呢?

  当然了,不是没有作死的人过来,找到了太皇,说什么陛下啊,要不咱们找一票当娘的老哥们儿,起来弄个大新闻?

  太皇呵呵一笑,就亲自举报,贞观十六年倒霉的武德年老臣子,还是数得过来的。

  李渊想法现在很简单,和他孙子李承乾的想法差不多:老子就划水,老子就摸鱼,老子反正也没什么搞头,有种你特么过来弄死我啊。

  于是乎,和洛阳那边不同,长安城,它静静的,像咸鱼。

  

第三十二章 顺势

  长安城在正旦之后,就大量地出现了招募人手的掮客。牙行虽然叫人咬牙切齿,但到底还是有点用场的。挂在坊市街口的招聘公告,多是一张大大的纸,纸上笔走游龙,待遇福利写的一清二楚,堪称是贞观年间的奇景。

  旧年也没有这样夸张,但随着对优质劳力的需求,后入场的权贵即便有实力,也未必能够产生惊人的利润。

  巧取豪夺这个资格,此时真正能算数的,只有皇帝陛下的走狗忠犬们。

  “熟练工”这个概念提出来不久,但被人们认识,可以上溯到春秋战国时期。当然了,它的本来面目,可能就是xx年工匠或者xx大工之类。

  只是对平头百姓而言,“熟练工”更加容易理解。

  经过多年的磨合,大河工坊出来的“熟练工”是不愁自己找不到活干的。即便是再蠢笨的突厥奴工,在学会丝麻并线之后,十年时间,足够让她们成为手脚最麻利的产业工人一员。

  十年,足够让一个突厥妇女流畅地说一口地道的河西方言,然后进一步说一口地道的带着河西口音的长安方言。

  “洛下音”她们能听得懂,但却是不会说的,没有这个环境。

  在通过自己的辛苦劳动,换取了脱籍之后,这些突厥妇女不会和那些“十年卧薪尝胆”的男人一般,琢磨着如何复国,而是想找个老实人嫁了……

  这年头,大河工坊出来的熟练女工,还真不愁老实人接盘……不是,老实人娶她。

  说起来也是无奈的事情,不同地区不同工坊不同环境的工人待遇,差距大的惊人。比如石城钢铁厂,它如今已然是成为幽州和辽东一线最重要的基石,丁口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