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1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跃跃欲试,举凡背靠宰辅级人物的大商号,都要效仿“西秦社”,不说回报如何,只说这名头,拿出去便能诓骗一箩筐的怀才英杰。

  我“西秦社”,有物业若干,其间有一国,名曰健陀罗,缺一护国猛士,愿以年薪五百贯聘之……

  多牛逼!

  别的商号,底下物业不过是长安几间店面,洛阳几片地产。但“西秦社”呢?老子在西域北天竺有一个国家,缺人手管理!

  最重要的是,商号不需要承担国家义务。健陀罗遭灾还是**,跟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保证产出大于投入,那么就可以继续维持。超出这个基础的任何国家义务大众道德,都是和“西秦社”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是比直接抢劫还要爽的行为,因为抢劫是罪……而抢劫还没这样干赚的多,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在长安权贵们讨论着北天竺小邦如何如何残破,应该如何如何管理的时候,洛阳城中,“雅俗之争”已经越趋激烈,群情沸腾,不输给长安人对西征的讨论。

  “我们时常讲,勤恳辛苦,年年有余。洛阳城、直隶近畿、河南道,不分工农多是如此的。可是,我们时常讲的,它就对吗?去年‘大兴号’是靠着贩运米粮入东都,大概是赚了钱的。可这钱,一半被吃了、拿了、要了……是‘大兴号’的人吃了吗?他们的脚力、护卫,干得多,总是要吃的多吧。”

  “不是!”

  新坊市的一处茶肆,说唱伶人的戏台上,李奉诫大手一挥,“不是的!被谁吃了呢?又被谁拿了呢?想必你们在座的,不管是哪家哪户,都是清楚的。权贵之家,豪门之户,尚且还要打点,偶尔还要喂几口吃卡拿要的,何况‘大兴号’这等没跟脚的?它不过是楚州的土财主罢了!”

  茶肆内鸦雀无声,李奉诫挽着袖子,又朗声道:“我在长安时,也学《贞观律》,也学《开皇律》,《开皇律》和《贞观律》是没有太大差别的,硬要说差别,大概就是捧着《贞观律》的学生,时常说治国当以法度。想来,我那些同学同窗,一定是相信法度的。可法度告诉我们,吃卡拿要是犯了罪,是要治罪的,那么,有人治罪了吗?”

  依然是一片寂静,但是,在座的人都是微微动容。

  “既然这法度不能治罪,便不能服众。总不见得,这法度还看人,凡是吃卡拿要的便不治,莫非法度长了眼睛,还能分得清身上穿的是官袍还是短衫?”

  台下哄笑一声,李奉诫却双手下压,然后接着道:“杜总统管了事情,新坊市也有公推众议的差人。可是,杜总统大约是不能活五百年,不能活一千年的。倘使杜总统真能活那么久,那应该不是杜总统,是杜神仙,比终南山的孙神仙要厉害,孙神仙到底只是在山里活的久,杜总统不一样嘛。”

  又是一阵哄笑,编排杜如晦,这是常有的事情。不拘是白手套还是商人还是中小贵族还是退役军官,这时候虽然在哄笑,却也在琢磨着李奉诫的话。

  只是李奉诫的话,被杜如晦听到之后,杜天王哈哈一笑:“俗、俗不可耐啊。”

  

第一章 好大的胃口

  中书令南巡考察范围相当的大,到六月,天气越发炎热,长孙无忌也只是坎坎将州县走马观花一遍。主要范围就是淮南道西南和江南道西北,偶有山南道东南和黔中东北,这一大块地区,汉獠问题、农工问题、商贸问题、漕运问题、水力问题……一一摆放在了案头。

  面对前所未有的局面,中书省那点人力,根本不足以应付。长孙无忌也隐隐觉得,以往的执政经验,放在工贸发达的当下,是远远不够的。

  “紫微令所忧为何?”

  番语译书以前是个不上档次的位子,多是鸿胪寺那边来回流窜,在京中家底不甚丰厚,才需要靠这等技术岗位搏出位。

  但是,当今世上,掌握番语最出名的后起之秀,就是长孙无忌的儿子长孙冲。同样是鸿胪寺出身,身家显贵,可是长孙冲掌握室韦诸部方言、契丹语、扶余语、突厥语、塞种诸部语、波斯语、北天竺六国语……

  堪称惊才绝艳,且依靠掌握多国语言的能力,又有大唐帝国皇亲国戚的光环加持,在番邦简直是无往不利。任你王妃、公主还是深宅贵妇,自荐枕席者不计其数。虽说京中少年多有戏称“床笫外交”“榻上苏武”,但获得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不管是门下还是鸿胪寺,哪怕是尚书省,都认可长孙冲作出的贡献。

  仅靠长孙冲那条三寸不烂之舌,当年说动契丹二部投降及临海靺鞨归附,就足以比得上两万兵马。连精于纵横的唐俭,都十分难得地夸赞了长孙无忌的这个儿子。

  可以说,在长孙无忌因为时势变化而始终不得起复的时候,长孙氏的最大依靠,其实就是长孙冲的惊才绝艳,长孙皇后的撑腰,反而成了掣肘。

  因此,中书省举凡从事译书一职的年轻后辈,多和鸿胪寺的新丁一样,视长孙冲为偶像。

  “长江、汉水及诸流漕运,你们怎么看?”

  长孙无忌不答反问,跟着出来历练的几个年轻人微微低头,便有人抬头回道:“于国有利,于民亦有利。”

  正确的废话,但这个废话说出来就是态度。

  “钱谷在南运河、长江、淮水设卡,只八个月,就筹集到了敦煌宫修建所用经费,还有些微结余。你们又怎么看?”

  “令公,我等来时亦曾思量,又在荆襄两湖巡查数月,依我等拙见,当正式收取商税。”

  “陛下好名。”

  “这便是难处。”

  “世家好利。”

  “难上加难啊……”

  问题总归是要解决的,长孙无忌心中已经有了腹稿。他想起了杜如晦,暗道这厮居然还没死,当真是走运。

  到了黄州,拜访了一下禅宗的光头,看到寺院深深,僧侣鼎盛,长孙无忌冷笑一声,便就此别过。若是以前,他大约是不会的,但一看到身强体健的年轻僧人居然只是吃斋念佛,就觉得这是极大的浪费,这样的青壮,哪怕扔到码头扛包,那也是极好的……

  六月中旬,长孙无忌上疏,将几个月的考察、调查,汇总成了一目了然的列表,没有太多的废话,而是以宰辅的身份,建议划分淮南道、江南道、山南道、黔中道的一部分出来,然后新设一个衙门,由部堂级以上中枢大员担任主官。

  这个衙门,要承担对辖内州县的官僚考察,主要工作则是监督漕运、水利、农事、獠部。

  汉阳、江夏二城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周边地区的传统农商发达县城。长孙无忌的想法很简单,集中力量办事,在统一的政策下,对中央加强这片地区的管理,是有极大好处的。

  长孙无忌还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