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0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本都在这些地方。

  长孙无忌是等着皇帝迁都,所以早早把家族的未来投在了山东。

  “这是‘贞观盛世’!”

  转过身,拿起一杯酒,猛地一饮而尽,啪的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长孙无忌头也不回从楼上下去。

  李泰愣在那里:“盛世?”

  抬头看去,春明大街上,四轮马车比前几年又多了不少,春明大街出了东门,道路平摊笔直,长安已经有了水泥道路。远方河畔,碧绿柳树成排,然而依旧不能挡住桅杆极高的货船,民夫脚力一个接着一个推着独轮车,将那些南方来的米面粮油从船上卸下来。

  由远及近,叫卖的货郎将压着肩头的扁担缓缓放下,两头各有物事,一头是煤炉冒烟的锅儿,一头却是红绿黄黑的佐料。

  “馄钝!馄钝诶!漠北牛肉馅的馄钝诶——”

  那货郎,一边拣拾着散落的细小煤球块,一边扯开了嗓门,哪怕是在春明楼,李泰多能听的真真切切。

  

第七十八章 屁股

  “天地之道,贞观者也。”

  直隶近畿总统杜如晦看着幕僚及属官,很是感慨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老杜内心相当的复杂,他坐在正堂高椅上,如今已经鲜有官僚还和往昔一样拿个蒲团跪坐,身子微微地向后靠去,杜如晦心中暗道:皇帝得位,不可不谓不正。

  玄武门一事,如果按照《贞观律》来算,最次也是“谋大逆”,“谋反”却是谈不上的。

  只是,于大多数人而言,或者说秦王府天策府中人,也颇为不自信。

  别说他们,李世民自己,也是极大的不自信。

  武德年功臣,或者说太原起事元谋功臣被干掉一大半,正是因为这种不自信,以及皇帝掌权的本能。

  “贞,正也。”

  听到杜如晦的画,以“幕僚”出入总统府的郑穗本,突然接过了话头。

  贞观朝,古往今来,都是得为正的。

  此“正”,不是和世家高门的妥协,而是类似汉高祖的“约法三章”。其对象,在世家高门之下,主要是次级地方家族甚至小有产者,乃至黔首也能沾点光。

  到如今,天下百工并举,百业兴盛,只十年,已经迈过隋朝最巅峰。且远远胜出,不可量数。

  只以金银现货计算,皇银内帑就存现银五百万两以上,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且因为地处洛阳核心,直隶近畿做官的“精英”们,更容易接触到南北流通的商团,更轻易见识到“百工”辐射衍生出来的利益。

  哪怕是暂时没有做官的郑穗本,他也能看得出来,按照现在的金银现货收益,最多二十年,应该就能破一亿两这个大关。

  东海之上,全无对手!

  南运河运送华润银元的船只,全部来自东海。所谓日本,旧时倭奴处,但凡金银铜矿,几由华润号把持。海东之国邦国林立,有大小国家近百,若能联合,方能抗衡。然而事实却让郑穗本心惊胆颤,华润号之于日本,俨然就是战国末年秦国之于山东诸国。

  亡六国者非秦也,六国也。

  更让郑穗本感慨的是,杜总统自己,就亲自操手过一次对日本遣唐使的截杀。那批人就死在洛水之畔,这些是准备前往长安告状的人……

  经历的多了,也就把死人看得很淡。

  更何况,洛阳繁华的背后,哪里不是处处骸骨。

  洛水之畔的铁器作坊,水力锻锤一个磕碰,就是一条胳膊捣成烂酱。坊主会不会同情那个可怜的工人?会的,不但同情,还会哭哭啼啼眼泪狂掉,然后在悲痛欲绝中,把那个工人给轰出工坊。

  郑家在汝南有个不大的小煤矿,因为小,所以渗水舍不得“矿工之友”,更遑论永兴县的“象车”。前前后后淹了五六回,死了的高丽奴怕不是近百,但是汝南官面是决计不会让这种消息浮于人前的。

  所谓官人体面,不外如是。

  “朝廷要收税,这是对的。陛下圣心独裁,自然也有道理。只是,运河交通,乃是百年大计,不可不慎。”

  说完“贞观”,杜如晦陡然话锋一转,让幕僚和属官们都是精神一震。

  这才是他们想要听的,直隶近畿的官僚,虽然也有中央塞进来的搅屎棍,但哪怕再怎么强硬的搅屎棍,哪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系在李皇帝一人身上。但有一笔“浮财”贴补家族,而且这些“浮财”还是合法合理的,又怎能不心动?

  润物细无声,直隶近畿的“杜如门”,能为贞观朝名臣前列,又岂会是浪得虚名。

  “给朝廷的奏疏,我前日已经发往。外朝众议,总是要些时日。淮南江南来的人,还望诸位同僚多多安抚,事情尚无定论,莫要急躁。”

  杜如晦话语平和,给人极大的信心。

  连知道根底的郑穗本也差点以为杜总统说的是真的,皇帝收“过路费”这件事情说不定能有转机。

  其实狗屁,事情郑穗本早就从几个渠道包括杜如晦这里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转机。皇帝收“过路费”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南北大运河加长江淮河渭河洛河等等,一年“厘金”到手,就是一座洛阳宫。别说皇帝急不可耐,哪怕是内府的阉货,外朝那些给皇帝做狗的正五品禽兽,谁不想?

  都水大使这个职位,现在又重新拟定要加权,且还从中旨获得了皇帝的极大支持。搞不好还有府兵精锐支持,郑穗本甚至听沔州来的人说起过,“万骑”抽调了一个团,专门要给收“厘金”的官僚保驾护航。

  讲白了,以前税赋靠税丁,那就是个屁。地方大户只要强硬点,拖个一年两年,或者恶心一下一县之尊,一州之长,那算得了什么?

  可今时不同往日啊,收税的人武装到了牙齿,不是百战边军出身,就是皇帝驾前大内高手,而且还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地方上谁想抗税,谁就等着被一锅端。

  还别不服,“万骑”前身就是战无不胜,老班底乃是李世民没做皇帝时候身边的“十骑”。用弓马娴熟不足以形容其万一,用杀人如麻来形容,倒是颇为贴切。

  这群恶狗,是皇帝核心中的核心,阿史那思摩改名李思摩,得封郡王头衔,加草原一尊可汗号,那顶个屁用。李思摩这么努力,就差卖屁股,也不过是想要从李皇帝这里搏这么一个出身,给李皇帝撑伞执戟,才是他们这些“外族”真正能够顺利在中国扎根的护法金身。

  没有这些,李思摩百年之后,豚犬尔。不管哪个皇子上位,头一件事情就是把这些货色清理的干干净净,然后发配到南方,做个“史大奈”一般的人儿。

  与国同休?想也别想。

  李思摩乃是聪明之人,他知道以他出身,早晚祸及子孙,将来文官不亲近勋贵不理睬,天子又换了一茬?他们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