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2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也。是为天下大族。李兄,当如何?”

  “这……同克明公有关?”

  “你,汉人;我,汉人;杜如晦,汉人;虞世南,汉人;门外小吏,汉人;街边贩夫,汉人;皇帝陛下,汉人……”

  听到这里,老李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低吼道,“杜如晦要谋反?!不……杜如晦这是要作甚?鼓吹‘天下一族’……”

  当世能看懂的人不多,只怕李董自己都未必明白。但杜如晦亲手执掌过新生的产业,他一个儿子在渤海沉浮,登莱见闻如其所见;他另一个儿子在京城厮混,长安风华便在眼下。

  杜天王不懂什么资本主义,也不懂生产几要素,人类几需求。但他为直隶近畿总统,却知道光靠一姓一家的世族,那是万万不可能在李皇帝的天子剑下逃出生天。

  “谁家天下”和“洛阳新贵”,根本就是死对头。

  单靠一家一姓一族来维持到手的开元通宝海上货船,百年之后,不外就是又一句别样的“君子五世而斩”,大约那时候,“富不过三代”就该诞生了。

  所以,哪怕老张这个偷鸡摸狗的江南土鳖,这光景,也不得不佩服杜天王当真是谋算万里,老杜这是打算在山东,弄一个全社会性质的精神概念出来。

  这个精神概念,其准则,必然是为如何保护这贞观朝“来之不易”的财富不被掠夺而存在的。

  到那时,“天下一族”之人,会人人自豪,不拘是士大夫还是黔首。那末,谁要是伤害“天下一族”,谁便是敌人。js3v3

  

第七十章 变化

  老张不太看好杜天王的未来,光靠“新贵”们的那点鼠胆,对上李董,不过是选择怎么死的更有尊严。

  在这光景弄出一个连雏形都不算的权贵资本家们的“民族主义”,面对开了无敌的李董,和清河崔氏一样,都是“以卵击石”。

  因为没有什么卵用,所以老张打算和杜天王先保持一下距离,看他什么时候死。

  按照杜天王的节奏,加上洛阳传来的消息,大概杜天王的身体又不太好了。于是上回要死要死没死成,这回续了命,估计也是要临死之前别让自己的儿子们败家太快。

  杜大哥当然好喽,可杜二郎那就是个坑,而且到底在长安埋了多少雷,其实杜天王自己也不太清楚。

  毕竟,“房谋杜断”的子孙是人形自走炮外加人形垃圾,那是“钦定”,当初是不得不这么做。

  谁叫当初没见着有什么大河工坊,有什么挖矿用上黑火药,抽水必须抽水机,一个奴隶一个钱,种地都需要“名实”需要“规律”需要“经验”。

  生产力的发展,超越了武德年贵族子弟们的个人精神需求。假如现在温彦博还活着,大概也会写一本《贵族子弟的个人修养》,来好好地提醒一下纨绔们,时代变了。“自污”是没有出路的,“自污”只对过去的帝王有用,眼下的帝王……所处的时代不一样啊。

  贞观十三年,老董事长还顽强地活着,而且看上去只要没人给他下药,他还能继续活下去。然而李董自己,却病了一场,依然是高烧,老张听说的时候,觉得李董可能还有咽炎或者支气管炎什么的……

  但是,李董又挺过来了。

  “这尼玛不会真有天命吧?”

  张德不无恶意地揣测着,这年头,一个感冒就去见太上老君,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像他这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提高自身免疫力的青年贵族,那是相当的稀罕。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贞观十二年全年,李董依然无所出,别说皇子,两个女娃都不曾在后宫诞生。

  啊,大约是真的丧失了生育能力。

  “大郎,你新年要去长安么?”

  安平披着狐裘,手中抱着一只熏香护手,云梦泽的冬天,湿冷的厉害。不是从小在大江两岸长大的北人,陡然来到荆襄大地过冬,都会一根根手指紫红肿胀,宛若萝卜。渗血的冻疮,能让人以为这是从阴沟中刨出来的尸体部位。

  然而即便如此,南方终究还是能活人的。没有暖气的北方,一场大风,兴许就是数以万计的性命被夺走。哪怕有火炕、地暖、壁炉……可真正能烧一个冬天的人家,大约也不是穷苦黔首。

  煤的开发,哪怕仅仅是作坊式手工业式的开发,也大大地缓解了蛮子们在冬天拼死一搏的亡命血气。

  一如杜天王在山东闹腾甚么“天下一族”,也不过是稍稍地缓解了皇帝对五姓七望的痛下杀手。

  李董还在疑惑,他本能地觉得这玩意儿有毒,但感性告诉他,杜克明是老搭档老伙计,不会是深坑;而理性又给了他一点点奇怪的爽点,比如杜克明的套路,仿佛能把五姓七望拉低到乡村小地主这个级别,到那时,甚么高门望族,于朝廷而言,一人之下,众生平等……

  “大约是不去的。”

  老张双手抄在袖子中,穿着一身对襟长衫,玉带收束,显得身材提拔高大。李芷儿站在一旁,越发显得娇小。

  “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怎么说大约?”

  “看你家二哥的意思喽。”

  张德说着,搂着安平在廊下走着,然后轻声问道,“芷娘,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日,我被卷入谋反谋大逆中,你当如何?”

  李芷儿一愣,微微蹙眉:“张郎若如秦之商君,妾自虽君五马分尸便是。”

  “嗯,好。”

  老张点点头,“这太平日子,只怕是不长久了。”

  贞观新政如火如荼,长孙无忌还带着小弟们在草拟《大唐律疏》,只是现行的《贞观律》,却有加了些许增补,大朝会上重臣们各显神通,这些增补的“法”,居然无一例外,都围绕着“钱税”二字在折腾。

  李皇帝更是准备把收税衙门专门独立出尚书省,别说民部了,连宰辅都别想染指。

  又是一场较量,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名门官僚却并非是潮流,反而温彦博一死,一个个低配版的“温彦博”跳了出来,他们中兴许有高门子弟,却多是次等家族出身,手下更是一窝又一窝新式计吏。

  哪怕其实三坟五典一概不知,却擅使一套算盘的计吏,有其低配“温彦博”的上官照拂,出门在外,也敢自称“士人”,以“读书人”自居。

  这些人,多是效仿华润系的同行们,甚至有的直接就是华润系培养出来的数学人才。

  但一样米养百样人,唐朝人和一千多年后的信息社会人,在人性上并无差别,同样的复杂。

  工科狗并不是尤里,没凶残的能力。

  “阿郎。”安平罕见自家男人一副愁苦的模样,柔声道,“妾今生得遇阿郎,已知足矣。”

  老张只是笑笑,轻拍了一下李芷儿的肩头,望见黑云稠密,忽地鹅毛飘洒,正是一场荆襄大雪。

  沔州的新年充满着丰裕喜庆,城中居民的体态,显然要比别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