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7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不怕他死在外面。

  再一个,李德胜当年什么都没有,就敢单枪匹马跑到“忠义社”和他做买卖,甚么公文批复亦或是州县储粮,就没有他不敢倒腾的。

  放李世民案桌上,他李德胜也是排得上名号的恶棍,较之柴令武这种银枪霸王,破坏力强了何止三条街。

  “不过,长安还是要去一趟。七郎,你去一趟长安,拿我印信,调拨十五万贯华润飞票,再提五万贯金银。届时,自有消息告知与你有何用处。”

  “是。”

  张松白也不废话,点点头,将此事急了下来。

  而这光景,李景仁的忠仆,已经马不停蹄地顺着官道直奔长安,不是要去长安做什么,而是要在路上截下李景仁的亲叔叔李道兴。

  两日后,李景仁的忠仆风尘仆仆,身上带着一股子汗味,也不曾沐浴,在一处馆驿找到了李道兴的赴任队伍。

  “李公,郎君知李公南下,命我前来问候。”

  “二郎……二郎有心了。”

  李道兴含泪点点头,离开长安他是哭了一路,皇帝认为到他这一代,和皇帝家的亲戚关系疏远了,所以剥夺了他的王爵。他只是想要混吃等死,想要锦衣玉食罢了,偏偏皇帝还要废物利用,让他去交州,去安南……

  那是人呆的地方吗?

  理论上来,此时的安南,的确算不上人呆的地方,至少不是中土衣冠在这里吟诗作赋的好地方。

  皇帝给李道兴的交州都督头衔,听上去好霸气,实际上要赴任的地方,相当于一千多年后的越南河内。

  即便是一千多年后的河内,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何况是贞观九年的唐朝。

  更要命的是,眼下的交州虽然设有安南经略驻军,可数量并不算多,基本还是要靠地方部落的拥护来维持和平。

  交州治所宋平县更是连年大水,乃是三江交汇之所,南北奔流之地。

  大象遍地走的交州,其蚊虫又是狠毒,很多中原士卒到了这里,多是拉肚子拉到死,是真正的拉到死……

  再加上以往的官吏,很多来此地当官的都死了,他李道兴又怎么会觉得自己是例外的那一个?

  而且毫无疑问,因为人到中年还无子,皇帝的打算就是死一个是一个,死了还能空个爵位出来,少一条米虫。

  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他在女人身上苦苦耕耘,可就是怀不上,很显然肯定哪里出了问题。

  皇帝是不会给你解决问题的,所以,李道兴越地郁闷,感觉自己这条南下的死亡之路,应该就是自己的生命终点。

  不过李景仁派人过来看望他,他却是很高兴的,没想到平日里走狗斗鸡的李景仁,居然比他那个斯斯文文大哥要仁义的多。

  “李公,有郎君书信。”

  将书信递给了李道兴,李道兴本来以为这就是个宽慰的书信,但是才看了几眼,李道兴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巴掌扇懵逼一样,久久地不出话来。

  “这……不……他……怎能……兄长又怎会……不……这……”

  嘴唇不停地哆嗦,整个人都在抖,李道兴感觉灵魂都在颤动。绝嗣这件事情,对中原的人来,无比残酷。

  与此刻的人而言,比自己死于刀剑之下更糟糕的,恐怕是自己死了之后,连给自己灵牌供一块冷猪肉的人也没有。

  李景仁愿意把叔父前面那个字拿去,李景仁自己愿意过继到他死定了的李道兴名下,李景仁此事已经和李道宗过!

  “怎可能……怎可能?!”

  若他是李道宗,李道兴自己想着,他要是他的兄长,他一定会打死这个孽子。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做来作甚?

  李道兴又不曾有大功,继承了他的爵位也是要降等的。公爵以下于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再有一代,泯然众人是铁板钉钉的。

  可是李景仁干了这件事情,不仅干了,还把李道兴的后顾之忧解决了。

  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是李道兴相信,李景仁能服李道宗,肯定是用了方法。

  “李公,郎君在我临行前曾嘱咐过,希望李公安心,身体为重。”

  “是、是……是呢,的是呢。”

  李道兴一扫阴霾,他虽然还恐惧着南下的日子,但是此刻却内心不由得大叫了一声:我儿的是呢!

  想要仰天大笑的李道兴,竟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从信中已经晓得了李景仁还要和他碰个面,到时候有什么法,自然是要合计合计。

  很快,有了两边仆役的联络,李景仁前往黄陂县和李道兴碰了面。下定决心的李景仁和李道兴和盘托出了其中的要害,这个要害,就是李道兴要给李道宗拿出二十万贯。

  听到二十万贯的时候,李道兴瞬间觉得这是不是兄长父子二人要坑他。但是很快他又震惊了,因为李景仁了,这二十万贯,他会出,但名义上是李道兴拿出来的。

  如此种种,李道兴感动的老泪纵横,他在京城略有结余,也不过是三五万贯。本以为是兄长看他必死无疑,于是要坑了他最后的一点家底,万万没想到是侄儿这般的为他着想。

  此时此刻的李道兴,心就算是要害他性命,又有何妨?

  更何况,这个马上要变成他儿子的侄子,跟他再三保证,只管前往交州赴任,随行有巢氏医馆的顶级医师跟随。并且还保证,对付瘴痢,巢氏医馆有秘方。

  同时随行物资,又给了许多防蚊虫的物事,如蚊帐花露水之类,更显得李景仁贴心备至。

  “叔父,算算辰光,这时候,大人应该也是收到了消息。再有三五日,应该就有回复。”

  李景仁有点激动,也有点兴奋,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冒险,充满着侥幸和危机。但不管怎么,这次冒险是值得的。

  这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张德有信心!

  在长安,春明楼内刚刚升任礼部尚书的李道宗眯着一双三角眼,他年纪不了,眼皮有点下垂,看着手中的信,看着跪在地上的次子伴当,他突然有点想笑:这是自己那个次子能做出来的事情?

  大事啊。

  “楚子是这样的?”

  “是,郎君正是这样的。”

  “书信可有人看过?”

  “下走何敢?下走可以保证,书信自江夏至京城,一路不曾有人动过。”

  “嗯,孤信你。”

  李道宗眼皮跳动了一下,他心中的贪婪在绽放着光彩,失去了军中的权力,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只能乖乖地给皇帝做狗。郡王?郡王怎么了?李思摩也是郡王!他还是一条只会咬人的胡狗!

  自己和李思摩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弟弟,居然能攒下二十万贯的家私,并且言明,只要自己答应了把李景仁过继给他的要求,这二十万贯家私,随时可以给他,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