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9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楚地。”

  张德负手而立,然后面色如常道,“汉**盗窝点都在册?”

  “六年以来大小山头,及各路旗号,业已造册。不拘亦盗亦民之流,皆有收录。汉**盗大者三百余人,舟船二十有余;小者十余人,乃聚落家族,同出同归,甚是齐心。今年春汛未见大水,故而水盗较之八年,减少三成……”

  这些消息,都是华润系汉阳堂收集的。大小水盗团伙不可能真的造反作乱,多半都和本地豪族有些干系。有些水盗团伙,直接就是本地大族养的,简直和恶犬一样,需要的时候放出来咬一咬。

  关键时候,这些水盗还能当作军功,助地方豪族一臂之力……倘若,族中有子弟在本地驻军中效力的话。

  实际上,这些奇奇怪怪分布广博的水盗,还可以是商业竞争失败之后的后手。外来户要是没抗住,直接就嗝屁。

  “忠义社”在地方分号上砸的钱,主要就在安保上。为什么镖局起于河东河北河套,结果荆襄反而发扬光大?实在是民情如此。

  在达到“湖广熟,天下足”之前,这地界,没有强力的地方政府约束,和汉胡杂居的西北没有两样。

  而地方政府强力约束的时代,荆襄往往都有分裂势力。

  但凡大一统,都会扔个王封在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实在是中央政府没有更多的财力来维持这么大的地盘,皇帝又不是傻的,能直接统治,谁愿意和土包子玩什么羁縻治理?

  武士彟扔在南方铲除地方豪强,给李皇帝背了黑锅,毕竟皇帝永远是正确的,错的都是低下人念歪了经。然而老武本身就是李世民眼中钉,随时都可以“躲猫猫”死,只是老武运气不错,真的不错……

  “李镇将那里,知会一声,借他几条船。”

  “新制快船要出借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新制舟船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

  “是。”

  记录一番,张德又道,“拿我书信,一封去汊川,一封就给汉阳令。剿匪不能吃独食,三地联合执法,我等在汉阳的日子也会更好过些。”

  “是。”

  以他京官的身份,没必要搭理地方官僚。不过沔州不比往常,加上陆飞白就在黄陂任职,他和楚地官僚和气,作为师兄的陆飞白,就能在黄陂有个优异的成绩。

  就算陆飞白对地方州县事物不擅,但只要陆飞白考绩不行,那错的一定不是陆飞白,张德会和这些不知死活的好好谈谈人生。

  一番计较,又划分了汉阳、汊川能得多少人头,张德这才解散了汉阳堂的这次会议。

  些许琐事了了,又给了李嘉欣一个口讯,张德带着厚礼,脚踩乌篷船,奔江对岸去了。

  江夏是个好地方,然而和汉阳一样,没有治理好大大小小的水泊之前,不会成为粮仓。

  甚至老张刚进江夏城,就看到城门口居然有人摆着摊位卖肉……鳄鱼肉。

  你特么在逗我?!

  然而这就是眼下的江夏,荆襄大地,充满了贝爷喜欢的鸡肉味蛋白质。工科狗想要开发这里,何其艰难。

  更加艰难的是,自己除了技术上的事情,还得头疼李道宗这条喂不熟的恶狗会不会秉承上意,跑来坏他的事业。

  想不透就不想,老张带着礼物,直接前往已经门庭若市的江夏王临时王府。

  张德一行人不甚起眼,不过兴许是早就有了灵感,当他刚刚出现,就见王府口一个中年汉子连忙冲回去,不多时,手握折扇的帅气小哥小跑过来:“操之兄,别来无恙?!”

  

第十四章 野性

  正如广大长安人民群非常喜爱张操之同学,李景仁也很喜欢张操之……的钱。

  很多人都知道张德有钱,但很多人不知道张德多有钱。

  巧的是,李景仁知道张德多有钱。具体的数字他或许不清楚,但李道宗这条喂不饱的恶狗噼里啪啦学会算盘后的第一时间是给自己家底盘算一下,然后给张德划拉给皇帝一家子的产业噼里啪啦毛算了一下……

  然后,然后李道宗就没敢继续打张德的主意,并非是因为尉迟日天,并非是因为程操地,并非是老阴货。纯粹,是因为面对这庞大数字的恐惧,由心底的恐惧。

  在李道宗看来,这样的财富……还是不要觊觎的好。

  “忠义社”中无好人,李道宗不敢得罪这个看似弱小实则恐怖的庞然大物。

  李道宗学会了吐槽,跟儿子。

  长子觉得自家随波逐流即可,没必要折腾。但李景仁是没指望袭爵的,而李道宗这个废物又不可能在礼部尚书的位子上给他带来福利,除非……暴毙。

  这不是李景仁瞎猜,而是皇帝对这种远亲,实在是爱护有限。和李孝恭一样,李道宗不过是样板工程。

  作为宗室子弟,李景仁很清楚一旦皇帝不记得你了,会发生什么。

  因为李道宗,因为李渊,所以李景仁的叔叔李道兴在武德年被封了个广宁郡王。

  但现在呢?皇帝已经不再需要李道宗出去撑门面,李渊也成了圈养的高级动物。像李道兴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直接按照和皇帝亲情关系疏远了,然后一巴掌从郡王位子上扇了下来。

  扔给李道兴一个县公头衔,让个出任交州都督。

  最后的一点点利用价值,不过是监视一下冯盎,然后守得住安南就守,守不住安南就去死。

  在皇帝改封任城王为江夏王的同时,李道兴也开始离京,在前往交州的路上。

  刚出京城,李景仁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叔叔一下子就形容枯槁,几近凋零。

  他不要这样的结局,但他无能为力,甚至能够想象在二十年后,自己人到中年,结果却无助地等着和亲叔叔一样的结局。

  他不要。

  所以,他要找到救命稻草,而这根稻草,他的直觉告诉他,在父亲大人的封地。

  是作威作福吸食民脂民膏攒下家业,还是找个荆襄名士做老师,然后参加大唐帝国的公务员统考,都可以。

  但不管怎么说,趁着年轻,早点离开长安,离开中枢,像他这种不上不下的二世祖,才有机会翻本。

  南下之际,李景仁想了很多,想到自己会遇到很多人,但从没想到自己能遇见张德,遇见梁丰县男,遇见工部员外郎,遇见陆德明关门弟子,遇见邹国公族侄,遇见“忠义社”社长……

  江夏王临时府邸,迎着张德进去之后,李景仁屏退左右,张德一脸狐疑,眉头微皱:“李君欲何为?”

  砰!

  有些紧张的李景仁在关上房门之后,转身冲到张德面前,猛地跪了下来:“张公救我!”

  “……”

  老张一脸懵逼,他不知道这货到底中了什么邪,但很显然,一个王爷的儿子,那肯定不可能脑子进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