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9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靺鞨人也不是不知道张都督这里有四条疯狗,逮着机会就虐他们。可实在是这次征辽,收益回报太丰厚了,太丰厚了啊。

  平州,滦河由北向南,入渤海。白狼山一带,又多了一二万苦力,形象各异,多有操持扶余话的。

  顺着滦河玄水到河口,新上任的津口大使正忙得不可开交。他一边给河北来的世家代表作揖,一边又要呼喝着东边过来的押送队伍。

  “上秤!上秤!都过来上秤!”

  撲头早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天气又冷,然而整个人的脑袋,就像是冒着烟一样,雾气阵阵。

  “王大使,这一批是奚人,逃去扶余城做苦力的。有五千多,是郑刺史定下的,今年河工不够,还要开山挖石,得早些赶路。”

  “七郎说的甚么话,都是给人办事,七郎先行过去,吾这就盖章。作保文书片刻就送过来,到了码头,自有安排。”

  “那就叨唠了,叨唠了……”

  “哎哎哎!王百户!你待怎地?爷爷在这里候了半个时辰,便是盖章都要这般拖沓?那郑穗本算个甚?你便要攀扯,真是下贱胚子!呸!”

  津口大使姓王名百户,乃是王祖贤的远房亲戚,算个侄儿,王祖贤的曾祖,乃是王百户先祖的兄弟,便是这么个关系。

  骂他的人一脸倨傲,趾高气扬,王百户一咬牙,喝道:“崔先生去我家郎君那里吃酒,也没你这等嚣张!怎地口出恶言,须知这里是平州,惹恼了老实人,一刀剁了你的狗头!”

  “你家郎君?你家郎君算个……唔唔唔唔唔……”

  那人被自己人捂着嘴,整个人都在扑腾。旁边人小声道:“夯货,莫小瞧了他的根脚,他本家兄弟王万岁,便是梁丰县男的心腹。攀这等干系,喊一声自家郎君,也是妥帖的。既然他说了崔先生,怕不就是季修公……”

  崔慎的名声,在博崔那里,实在是有点渗人。再说了,崔季修这个******份子,还跟梁丰县男恋奸情热**,如今博陵崔氏,既想跟张德一起闷声发大财,也得防着张德联手崔慎,给他们博崔下套。

  之前嚣张跋扈的那人一听这行情,脸色都是变了,悻悻然地藏在了人堆里,不敢再出来冒头。

  喧闹了一阵,博崔的人终于带着一帮奴隶去了码头。

  这时候,河东来了数百骑,都是精锐,为首的王百户认识,见了之后,连忙上前喊道:“张旅帅,怎地亲自过来?”

  “噢,是二郎啊。”

  来者是当上旅帅的张礼红,将兜帽取下,递给副官,然后按着横刀刀柄环视一圈,朗声道:“再让人新建营寨五坊!”

  一听张礼红的话,有人顿时叫道:“五坊!”

  “五坊——”

  “五坊啊——”

  如今滦河玄水的河口,捕捉收买来的奴隶,凑满五千就要建一坊大小的营寨。里面分男女老弱各区,便溺之所沟渠寨墙一应俱全。五坊的话,就是两万五千人打底,绝对不是小数目。

  “张旅帅!”

  “红郎,红郎可有文书在?若是有的话,老朽愿出一千贯!”

  有个老者扯着嗓门,脖颈上血管隆起,也顾不得体面态度,甚么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见鬼去吧!

  这边说的文书,乃是都督府给的身契。因为贞观六年有个政策,不服王化的捉住之后,倘若不算俘虏,那是可以冲抵为奴婢的。这身契在手,平白就赚个人头钱。而这一套,玩的最过火的,不是定襄都督府,而是怀远郡王李思摩……

  张公谨好歹还要遮遮掩掩,捉的还都是蛮子。而李思摩就不一样了,光明正大说要抓突厥奴……那些曾经的族人!

  “老匹夫!一千贯也拿得出手?!”

  “放肆!老夫堂堂范阳……”

  “呸!若无房公照拂,焉有尔等在此狂吠!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速速回你范阳犬窝?”

  “老夫……老夫……”

  “啐,为老不尊的东西,一把年纪,偏来这儿和我等争食。卢氏名望的体面,都被你这条老犬丢尽了。若我是你,便是跳进滦河,自杀以谢天下!”

  “老夫……老夫……呃……”

  那卢氏族人,捂着胸口,就缓缓地躺下。

  众人见状,沉寂了片刻,接着爆发出惊人的吼声:“那老狗不行啦!我出一千五百贯——”

  “一千六百贯——”

  “两千贯!”

  此情此景,让张礼红看了,满怀欣喜,快慰道:“少待少待,都有都有……”

  

第十一章 血腥味

  “这个盖苏文,倒是守的有模有样。”

  侯君集说笑间拿起一只陶罐,用随身匕首切开泥封槽口,露出里面的荷叶衬底。掀开后,里头便是黏黏糊糊的玩意儿,凑到鼻子口闻了闻,兵部尚书问从沧州过来的粮官,“这能吃?”

  “尚书勿怪,此物卖相是差了一些,不过还算可口。”

  说着,粮官拿起一只木勺,又拿了一只木碗,挖了一勺仿佛稀牛屎的玩意儿,扣在木碗之中,扒拉了两下,粮官正色道,“尚书请看,其中不但有肉,还有茨菰大芋头,豆子份量也足。”

  兵部尚书咂吧了一下嘴,还是没敢尝一尝,心中暗道:高丽奴坚壁清野,若是以往,倒是颇为麻烦,今年却是大不一样,大车一次就能拉五百罐。这一罐抵得上四五斤粗糜子了。

  豳州大混混没正经挨过饿,不过苦头也是吃过的。起家时候杂七杂八也吃,这几年因为憋着劲要升官发财,倒是没琢磨过这等苦处。当上兵部尚书之后,又被人连续弹劾了两三回,他这个尚书之位,如果不能把征辽打的一本万利,搞不好就得下台。

  罐头产量不算高,但也不算低。给一两万精锐补充能量是不成问题的,张德不敢说自己是营养专家,不过怎么让土鳖们吃饱,他这条在沙漠戈壁看过日落日出的工科狗,还是有点发言权的。

  一只陶罐用草绳捆扎,就能保证运输中不被破坏。当然罐头保质用玻璃更好,不过那玩意儿成本太高,张德又不姓雷,哪能专门做这等好事儿。

  保质期差了些,但冬末春初的气温,倒是给了不少便利。而且按照这次征辽的节奏,侯君集只要能保证立夏之前能有五六万奴隶,他就是功德无量。

  就凭这个,豪门新贵老世族外加臭不要脸权贵资本家,都得保他兵部尚书之位再坐几年啊。

  “这是甚么肉?”

  “猪肉。”

  “猪肉能吃?”

  侯君集斜视了一眼粮官,然后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逼,轻咳一声,“将士厮杀艰苦,不能克扣粮秣啊。”

  “尚书放心便是,这些粮秣,足斤足两,任意抽查。”顿了顿,粮官又微微欠身笑道,“三五月内,船队车队都不曾停歇,如今百姓都是企盼尚书凯旋而归,自是全力支前。”

  眨了眨眼,侯尚书有些好奇地问道:“何谓支前?”

  “支援前线杀敌将士!”

  战争带来的变化,让原本安定祥和的河北道某些传统地区,变得躁动起来。哪怕是被李董教训过的范阳卢氏,此刻竟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