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0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际上,唐人并非没有版权概念,但没有规范的条件和市场。现在执行力强的官府有了,两百万人口规模的消费市场也有了,自然而然地,文化人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识产权”,但不妨碍文化人为了吃肉拼上老命。

  再说了,这事儿吧,看着是张三郎忙活,可他打的旗号,是曹夫子和李博士啊。

  曹夫子的《音训正本》,那可是正儿八经罕有人敢盗版的东西,虽说曹夫子也无所你盗版不盗版。

  他都一百多岁了,赚再多钱不还是至多吃两块红烧肉。

  “一百文……嘿!一百文!”

  当爹的咬牙切齿,但还是扭头问一个熊孩子,“你得了这玩意,当真愿意好好读书,听先生的话?”

  “嗯嗯嗯,爹爹买了,我一定听话!”

  “好!信你一回!”当爹的摸了摸怀里,又咬了咬牙,“飞票收么?”

  “华润的么?”

  “对。”

  “华润的自然收。”

  这是一贯的飞票,店里柜台后面有个戴眼镜的老先生,收了飞票看了看,然后点点头,“找九百文。”

  九百文并非都是给九百个铜钱,此时武汉有几种规格的小银元,面额半贯五百文,还有面额两百文以及面额一百文,用的是银包铜或者夹银铜币,能生产这种类型银铜币的单位,只有武汉才有,土法根本不能作假。

  “是要铜钱还是银钱?”

  “劳烦银钱吧。”

  “好嘞。”

  找零之后,还手写了收据,说是收据,其实还有点发票的意思,因为整个票本上面,都有钦定征税司衙门的印章。

  那当爹的拿了收据,看了看之后,叹了口气,又恶狠狠地扭头对儿子道:“你他娘的要是不好好听先生的话,老子抽死你!入娘的……一百文呐!”

  不多时,当爹的咬牙切齿,当儿子的欢天喜地,一对夫子表情各异地走出了店门。

  只是这对父子,不过是一窝又一窝父子的一个缩影,前几年根本难以见到这等场景,便是有宠溺儿子的,也鲜有给儿子买这种毫无卵用的玩具,至多就是带着进城开开眼,游乐场里玩耍一通,再吃个一通美食,不拘牛羊肉汤面包子,只要孩子高兴,便是心满意足。

  这光景……一百文买个破烂,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第六十三章 点到为止

  宰了一纲老小,“豫南物流”原本和气生财的气氛为之刷新,那些个早年混迹江湖的游侠儿,这光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自己太过跟张大郎关系密切。

  杀鸡儆猴也好,敲山震虎也罢,套路虽老,少年郎用起来也是有用的很。

  说起来,这也是江水张氏故智,当年张公义跟钱氏争夺太湖地面道上地位,把钱氏打下去之后,环太湖的官老爷们,这才正式把江水张氏当人看,有了给地方大佬做白手套的资格。

  钱谷这么厉害的角色,对张德那是又恨又怕,绝非张德自己太过疯狂,张德那个死鬼老爹乃至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祖父,同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投胎技术差,才做了地方“豪强”。

  一介寒门,折腾到这个份上,也已经足慰生平。

  “这褒家纲,就算完了?”

  “不完怎地?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张县令就在场,里头打杀了一通,外间两班皂隶,屁都不敢放。原本都道张县令是个外来户,没甚跟脚,这下好了,新息县这些坐地户,怕是要受一番罪。”

  对张展这个新息县令来说,张沧的出现……张沧的战斗力,简直是意外之喜。中原县令不好当,为什么?因为坐地户千丝万缕实力强横,动不动就是这个世家那个名门,想要在中原大地做官伸开手脚,没有王中的那种逆天气运,想都不要想。

  结果原本是打着别样主意,准备在本地刷个名声就点到为止的张展,寻思着有了武汉张大郎,这“脏活儿”干起来特别有意思哈。

  一个褒家纲小试牛刀,什么侠名远播的慎水褒家郎,还不是嘁哩喀喳被人一通乱戳给戳死了?可见有谁敢放个屁?以往县衙那些个欺瞒他的佐官皂隶,谁不是瑟瑟发抖动也不敢动?

  这种彻底掌控全局的感觉,前所未有的爽。

  真要是通过地方长官的权柄来压服一个两个地头蛇,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想要在地方上横行霸道,几无可能,通常闹大了,都是县令除职问罪,鲜有罪责乡老的。

  “所以说,还是外地人好用啊。”

  已经下乡的张展换了一身行头,粗布麻衣脚踩芒鞋,手中的锄头都是新出品的汉阳造。

  等到道王殿下先念一首诗,他也就可以跟着应和“锄禾日当午”了,至于会不会有“汗滴禾下土”……这还用想?当然没有了!

  装装样子就得了,万一真锄坏了麦苗,说不定还要赔青苗费,多不划算。

  “东翁,这张大郎……怕非善类啊,要不要去查查他?”

  幕僚有些担心,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张大郎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福神,倒是个瘟神。看他年纪也未必有自己儿子大,可这行事狠辣,简直不像正常人。而且从旁也能印证,那成天跟在张大郎张二郎屁股后头转悠掏钱的二世祖,还真是成都卓氏的小郎君。

  货真价实的卓氏,这等人物,居然就是个跟班?

  这说明什么?!

  不好惹啊。

  “管那许多,如今既有名声,又有实利,他是甚么人物,重要么?”

  “这……东翁,不重要么?”

  “重要么?”

  “……”

  道王殿下听说“豫南物流”到了汝阳,他立刻屁颠屁颠连夜去了新息县,就是不跟张沧打照面。

  真要是遇到了,那真是尴尬。

  “殿下,缘何这春耕去淮水之畔?”

  道王妃戴氏有些奇怪,以往不是在沱口就是在汝阳,从未去过别的县。这次倒是奇了,居然屡次三番跟新息县打了交道。

  “本王既为豫州刺史,自当四处走动,体恤民情啊。”

  李元庆扯了个谎,心中却道:那小子来个把月又杀了人,手头多少条人命了?这小子要不是十二姐的崽,那才有鬼。

  这光景他笃定就是安平生的,那就更加不能见面,到时候不管起冲突还是一家亲,横竖都是他这个倒霉王爷吃亏,还不如躲得远远的。

  “殿下可是避着谁?”

  戴氏毕竟是戴老板的女儿,素来聪慧,这光景一看老公的神色,就知道遇到了麻烦事情。

  “本王能避着谁?这豫州地面,有谁能让本王避让?”

  嘴硬说着,却是眼神游离。

  王妃戴氏心中暗忖:豫州本地自是无人,那定是外来户。

  她又想起这几日老公天天背诗,那首“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着实有些水平,档次极高,可谓“流芳百世”的上佳之作。

  不过毫无疑问,自家老公绝无可能有这样的水平。立意高、感情深,要说是东宫太子的手笔,倒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