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8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说着孙伏伽心惊肉跳的事情,在前大理寺卿看来,江西的水何尝不是深不可测。

  分庭抗礼,说的就是江西。

  如果说中原的腹心是关洛,中央是洛阳。那末,江西的腹心何尝少的了武汉南昌?形制上已经有了不同,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精神内核社会共识。

  张德离开武汉前往长安那一次,一路遭遇的刺杀不知道多少,武汉内部更是频发治安事件,要说没人挑火,谁信?

  只是阴谋投机客的手段横竖就这么多,这个时代产生不了“小聪明”的司马氏。强如司马懿,在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让他上牌桌的资格。

  离开观察使府的时候,孙师兄患得患失,想着转身去劝说张德还是不要去江阴不要去苏州,千里迢迢的,风险实在是太大。

  他老孙家的全部都押在了这个“便宜师弟”身上,这要是玩脱……那真是玩脱。

  可是,孙伏伽又清楚,如果这光景张德再不去苏州,那是半点“人味儿”都没有,他没有勇气去跟这样的人物凑在一块吃饭。

  怕被吃掉。

  孙伏伽离开之后,张德到了办公室,把秘书们都叫了出去,独自一人在书房中坐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一只柜子,玻璃橱窗内,架设着“表里山河”。

  当年陆德明送给他的琴,似大剑一样的琴。

  这把琴,从入手之后,就没有正经陶冶过情操。它最大的光辉时刻,大概就是“儿歌天王”的伴奏。

  不正经的人用不正经的琴弹着不正经的曲,被时人疯狂吐槽,成为一段不正经的过往。

  “来人。”

  进来了两个新罗婢,低头等候着吩咐。

  “把琴包起来,少待老夫要出门,出远门。”

  “是。”

  半个小时后,府内正式接到了通知,张德要前往苏州探望陆德明。

  没多久,大量府内幕僚就来劝说张德不要去,千里迢迢容易出事。怕张德没有“人味儿”是一回事,但劝说张德继续没“人味儿”是应该要做的。

  一个是感情上的,一个是屁股上的。

  “本府月内就会回来,诸君不必担忧。”

  见张德已经做了决定,幕僚们于是道:“那就

  祝使君一帆风顺。”

  

第九十五章 大无畏

  ? 事出突然,但府内早有经验,沔州鄂州方面基本没什么动静,只是又临时招募了不少警察局临时工,以应对可能突发出现的治安事件。

  跟着张德随行的女郎有两个,都是公主,毕竟,旁的女郎跟着到了江阴,见了李芷儿,怕是话都不好说。

  老张前脚刚走,府内各色人物又开始热闹起来。张沧、张沔甚至张辽、张幽,都有各种奇怪的长辈前来探望。

  琅琊王氏尤为突出,摆出一副本家嫡系的姿态,嘴上从来不说,言行却是以“正统”自居。

  言必称“大郎”如何如何,却也不提其它。

  洛阳白氏要逊色一些,但场面比琅琊王氏还要大,谁叫洛阳白氏之前还跟皇帝做过“王下七武海”,攒下来的现金着实丰厚。

  整个武汉,在张德这条狗王离开一小会儿,顿时成了斗狗场。

  “要不是死的是张郎的先生,我还以为是张郎死了呢。”

  武二娘子口无遮拦,在一群老世族子弟面前极尽刻薄。可偏偏府内人尽皆知,张德是极宠武二娘子的,平日里的斗嘴,生死都是看淡,无谓甚么忌讳敬畏。

  “媚娘!”

  她不敬畏,但不代表武顺也不敬畏。

  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一向温润的武顺,瞪了一眼武二娘子,“说甚么胡话!”

  “阿姊勿怪,兴许是怀了身孕,这才头脑糊涂了。”

  武媚娘假假地道歉,眼眸却是看着在府内聚集各自哄着“外甥”“外孙”的人物,“要作妖的给老娘滚出去作!老娘的男人还没死呢,就来玩这些手段……滚!”

  “……”

  “……”

  并非没有人想要分辨两句,只可惜琅琊王氏的人干脆利落,转身就走。

  他们跟张德打的交道极久,自然晓得张德这里玩弄话术就是自取其辱。在张德这里玩君子欺之以方也是没有戏唱的,张德不是真小人,真小人在张德这里也活不过三秒,十几年来,死在张德手中的真小人不计其数。

  普世道德在老张这里是厕纸不假,但突破道德底线的杂碎在老张这里,也只是田地李董肥料。

  他不讲法律,也不讲道德,更遑论人情。衡量的准绳只有一个,对小霸王学习机有用和没用。

  有用者活,无用者滚,不滚则死。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口灿莲花,在老张面前要是半点用场都没有……你已经死了。

  于是乎,在这个基础之上,包装起来的各种“他称性”的道德、律令、政策,才构建出了现行的武汉体系。

  这是一个存在者的偏差,凡是能在这个体系中厮混的人、物,不过是从一开始就被筛选过。

  府内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张德是不知道的,此刻在前往江阴的快船上,他正感慨着陆老头的果断英明。

  能够在临死之前把苏州最大的地主家族自我瓦解,这需要大无畏的勇气,还有超绝常人的眼界。

  临行之前,曹夫子还嘱托了张德一句,说是要是陆圆朗清醒过来的话,帮忙写几个字,他好留给李善。

  两个人瑞……大概是“神交已久”吧。

  “陆公果决,非常人也。”

  孙师兄感慨之余,心中不无畅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成了“人瑞”,会不会和曹夫子陆夫子一样,依旧有着惊人的气魄和勇力。

  仔细想想,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状元便知道,自己是做不到的。

  玩弄律令的人,不缺乏勇气,但缺乏大无畏的勇气。

  “先生是天才。”

  老张凭栏远眺,回头对孙师兄说道。

  千几百年之后,天才这个名词变得烂大街。但这个时代中的天才,是真正的天才,他们少年成名,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语言这种工具被玩弄的出神入化,能够看穿人情道理,又能够在潇洒不羁和从善如流之间随意转换。

  换一个时代,换一个教育体系,他们依然如鱼得水,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应。

  天才是令人敬畏的。

  “不错。”

  孙伏伽微微点头,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状元,他实际上也算是天才,但天才和天才还是有差距的。

  一百岁的陆德明轻飘飘地就对自己家族进行肢解,孙伏伽重新投胎也不敢这么做,哪怕明知道这样做其实是有好处的,家族长远来看依旧能够昌盛。

  但他还是做不到。

  而陆圆朗也绝非仅仅是因为快死了才无所畏惧这么干,正因为快死了,还有如此的威信推动这个惊人的决定,整个家族哪怕再怎么不能理解不可思议,但还是执行了。这更加说明陆圆朗在家族过往中的智慧累积,已经到了让人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