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0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叔,何止与此。”

  “甚么叫何止与此?”

  坦叔面色凛然,“郎君不能张扬的事体,如今通过刺客之手,告知于江湖,有何不可?”

  不为人知的野种,那的的确确是野种。但被人广而告之的野种,那就不是野种,而是儿子。

  一旁默不作声的白洁双手绞在一起,她是知晓坦叔是个忠仆,纵使有些偏袒张沧这个大郎,但总体而言,还是公平的。对白洁来说,张沧如何跟她无关,但张沔能够“正名”,这场很有针对性的刺杀,也就很有意义。

  张沔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大凶险”,总算也没有“丢人”,回家之后也是相当的冷静平静,还能跟张洛水逗趣玩耍,较之寻常人家,的确是强了不少。

  只是张二郎回家之后,偷偷地打量过自家老子,张德不过是略作安慰,就没有继续,而是跟坦叔发生了争执。

  又一次。

  坦叔很是不快地盯着张德:“郎君,郎君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今日之事,老夫只想问一句,倘使刺客得手……”

  “有老叔在,岂会得手。”

  “郎君!”

  没有给张德糊弄的机会,坦叔继续盯着张德,“郎君知道老夫要问什么,但老夫还是要问一句。若是刺客得手,挟持了大郎和二郎。拿两个小郎来要挟郎君做些事情,郎君当如何?”

  “唉……”

  坐在椅子上,张德短叹一声,看着坦叔,“老叔何必如此,某非是真的铁石心肠……”

  “好。”

  坦叔打断了张德的话,微微点头,“老夫说过,郎君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三十年以来,郎君同老夫问答,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绝不拖泥带水。郎君既然说自己并非真的是铁石心肠,那就是。别人不信,老夫却是信的。”

  言罢,坦叔转头看着或站或立的一众女郎:“诸位‘夫人’也要信,哪怕有朝一日,哪位‘夫人’所出子女为人胁迫,郎君却不搭救,这,并非是郎君铁石心肠。”

  这种话,一众女郎听得浑身难受。

  她们已经接受了自家老公是个“拔鸟无情”“铁石心肠”渣男的设定,但是现在有人告诉她们,这一切,都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去想,是假的,不是真的。

  她们不能接受。

  快快乐乐地跟渣男胡乱过一辈子,又或者提心吊胆地跟渣男过一辈子,都是她们曾经梦里下的决心。

  此刻,却发生了微妙的偏差,仅仅是因为一场看似简单却又不算简单的例行刺杀。

  气氛极其微妙,谁也不想贸贸然打破这种沉默。

  直到坦叔带着张沧和张沔离开之后,一众女郎才不约而同地簇拥在张德左右。

  “阿郎,老叔适才,是何深意?”

  崔珏小心地问了一声,身旁武二娘子也一扫往常的英气,反而极为温柔地看着张德。

  老张神在在地往后一靠,在椅子中又叹了口气:“怕张氏彻底灭亡罢了。”

  实际上,坦叔不过是进一步确认一件事情,张德对于张氏的存续,并不是放在第一位的。而坦叔又知道,自家郎君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那么显而易见的,有一种“执念”超越了身家性命和血脉存续。

  老张“铁石心肠”,又不是“铁石心肠”。

  坦叔确认了这一点,便知道,自家郎君的血脉存续,靠郎君上心是没可能了。他一把老骨头,不过是重新拣拾起这份超过他能力的“责任”。

  他敬告狗窝的这些个女郎,也不过是希望这些女郎自己把自己所生的张氏子女管理起来,靠张德……大约只有一时半刻的感动,感动之后,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想当年,坦叔看到张德看着“小豆丁”张沧一副“舐犊之情”的模样,还满怀希望,结果这种情绪维持了连一个月都没有。“铁石心肠”再度上线,李芷儿疯狂地在武汉玩了一把,最终选择回归江阴。

  因为她最早认清“现实”,哪怕她和张德是“少时情愫”“互诉衷肠”“早早滚床单”“十来岁啪啪啪”,但毫无疑问,某条网瘾土狗,既不爱江山,也不爱美人。

  姑且称之为荷尔蒙在飞,激情上来挡也挡不住。

  但激情过后,顿时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

  女郎们心里其实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张氏灭亡与否,土狗心里是作何感想的。

  但她们其实也知道答案如何,都说李思摩是条疯狗,但她们心知肚明,李思摩和自家老公比起来,那简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第五十五章 天生孽障

  ? 汉阳的临江铁杖庙,烟火气虽然有,却不重。做庙祝的中年汉子是何氏老人,收拾了一张桌面,让坦叔坐下之后,才劝慰道:“叔父,您都这个岁数了,何必再置气?郎君自小便有灵异,非是寻常人,何必期望等同寻常人家?”

  “您”这个带有敬意的称呼,因为房玄龄来了江西时常用老家方言,于是就叫了开来。但凡讲点礼貌的,都是会用“您”来以示礼数尊敬。

  铁杖庙多是何氏族人在打理,麦公祠则是变成了麦氏后人。两边的大门,各有不同的符号,铁杖庙是一朵荷花,等同“何”;麦公祠则是用一支熟麦,表示“麦”。两边前来还愿的“善男信女”也是不同,去麦公祠的,社会地位要高一些;去铁杖庙的,大多都是寻常百姓。

  “老夫没几年好活的了。”

  坦叔看着庙祝,饶是当年辽东先登士,现在也是老态毕露,“先公与老夫有恩,该还的恩情,要说也还了。但如今,已经不是恩情,你也是懂的。”

  “是,叔父所言,小侄明白。”

  相较于恩情,坦叔其实更重视这一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张公义也好,张德也罢,张氏就是坦叔现在的最后念想。

  更何况,张沧是在他一双老眼中,慢慢成长起来的少年。

  当年张德,何尝不是如此慢慢长大?

  十岁入长安,一去二十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管郎君如何,张氏族谱之上,大郎就是嫡长子。尔等就专心扶持大郎就是,其余郎君娘子,不可旁生心思。”

  “是,叔父其实大可不必提醒。何氏又非世族门第,连读书也没出几个灵光的,想要帮人遮风避雨是万万做不到的,也就是让大郎少受些辛苦,如此,也就可以了。”

  “能这样想,很好。”

  坦叔连连点头,“郎君不说,老夫也是知道的,那京城的皇帝如果身体还好,倒也罢了。倘使快死,顶要做上一场。到那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老夫当年辽东搏命,又何尝是自己想要,不过是退无可退,只得埋头冲锋……”

  回想年轻时候,辽东厮杀历历在目。

  “听京城的兄弟说,如今是皇后掌权,想来皇帝身体大不如前。倘使真要死了,临死之前还想咬一口,自是不会让李氏老儿得逞。”

  庙祝说的平静,对皇权没有太大的畏惧。实际上江湖人中的老油条,也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