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0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女儿挺着个大肚子,长孙皇后多少有些不爽,但是看在开元通宝的份上,这个非法“和亲”,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江阴老家,十岁之前就没有不服他的。”

  听到女儿这样说,长孙皇后一愣,半晌,脱口而出道:“莫不是当真有智障大师这等神僧?否则如何教得出如此异人?”

  嗤!

  听到老娘说“智障大师”,李丽质知道底细,顿时笑了出来。

  当年“智障大师”可真是好用啊。

  “要说让他做驸马,倒也不是没有成算,只不过在这贞观朝,怕是不行。”

  岁月不饶人,纵使依旧华丽光彩,长孙皇后的眼角也逐渐有了纹理,说话间的气度,越发显露时间洗练的厚重。

  只论气度仪表,她也不输给丈夫,只是端坐在那里,天生的上者。

  李丽质听得母亲这么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接着话头问道:“他还能做驸马?”

  “贞观朝,不行。”

  见女儿怀孕呆傻的模样,长孙皇后面露微笑,伸手在李丽质依旧光滑白皙的脸蛋上抚摸了一下。

  “那不是贞观朝就行了?”

  再怎么呆傻,这话问出口之后,李丽质自己也反应过来,半晌,叹了口气,“这世上总是有不如意之事。”

  “明白就好,强求圆满,必不圆满。”

  轻轻地拍了拍李丽质的胳膊,长孙皇后依旧面带微笑,“倘使真个姓李,你可想好了名字?”

  “早就想好了,取名一个‘雍’。小字叫‘八川’,也可叫‘长安’……”

  听到母亲这般问,李丽质顿时来了精神,絮絮叨叨,在长孙皇后有些诧异的眼神中,她说的起劲,神采飞扬。

  

第八十一章 秋战

  老张原本的计划是在长安逗留到秋收,但因为李丽质的缘故,加上皇帝已经眼不见心不烦返转洛阳,于是计划发生了改变,推后到了来年。

  看似办公多有不变,不过人在长安自然也有在长安的好处。西域传递过来的消息快了不少,长安发生的事情,也迅速传递到了敦煌以西。

  “三郎动作很快啊。”

  将暗码翻译过后,张德知道程处弼已经准备清掉河中东部北部二地的杂胡诸部,而且动作很快,且意外的坚决。

  整个碛西临时征发的民夫,超过三万,敦煌宫上报给皇帝的数量是五万,程处弼还是留了余地的。

  “哪个三郎?”

  “程三郎。”

  正在啃甘蔗的李丽质吃的腮帮子疼,老张让她轻便点直接喝甘蔗汁,她觉得不过瘾,说是甘蔗啃了才有意思。此时一边的脸蛋已经麻木,都没什么感觉了。

  “表哥人在河中,这一回,应该能回来了吧?”

  作为帝国的贵公子,漂泊“域外”这么多年,长孙冲称得上难能可贵。甭管他本心是为什么,只论行迹,确实令人佩服。

  当代耿恭之名,不算过誉。

  “他此刻抽身不得。”

  “为何?”

  隆庆宫之主一头雾水,有些不解,“拿下河中了,还有甚么顾虑?”

  “且不说河中还没有拿下,就算拿下,伯舒兄周围杂胡,还要仰仗他。若是伯舒兄离开河中,甚至只是离得木鹿远一些,那些杂胡心思变换就很有可能。”

  张德看着李丽质,难得严肃地说道,“一张嘴再怎么能说,不打一场,别人不亲身感受一下痛,是不会真正服气的。”

  话里有话,隆庆宫之主自然是听得懂,她话锋一转,看着张德:“将来李氏如何,可能预料?”

  “能。”

  张德很是肯定。

  进奏院的出现,就表明了一种新的意识形态诞生,有着迥异于李唐皇室的利益诉求。而自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出现后,要么杀皇族嫡系全家,要么被皇族嫡系杀全家,没有别的出路。

  似眼下这种诡异的状态,无非是强有力的君主遭遇了强有力的“组织”,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张德本身,看上去风轻云淡,也不过是刀尖上跳舞。

  “九鼎”存在的本身,就是逼迫强势君主暂时放弃战争,实际上“九鼎”拿出来亮相,已经是一场没有厮杀的战争,而君主选择了退让。

  暂时罢兵休战不代表这就是和平,也不代表这是常态,没有流血的和平,只存在于臆想之中。

  老张自己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大唐上下有这个准备的人不多,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享受着暂时的“休养生息”,带给了他们一种错觉,平和的生活是理所应当的,是天生如此的。

  眼见着张德严肃的表情,李丽质叹了口气,倒是没有让她情绪进一步糟糕,反而恬然一笑:“如此说来,予倒是幸运的多。”

  “嗯?”

  张德一愣,“怎地这般说?”

  “有阿郎在,想来予也是太平无事的。”

  “谁有事,丽质也不会有事。天生丽质嘛。”

  伸手轻轻地划过李丽质的发丝,张德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管胜败,李丽质都有人护着她,大约她口中的幸运,便是如此吧。

  老张内心感慨一声: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和李丽质那种略带俏皮的温柔不同,在旋涡中挣扎的其余狗窝女人们,大概是没有这样温柔的机会。

  每个人都被各自的家族裹挟着向前,逼不得已,身不由己,又在感情和利益之间来回地徘徊,时而松懈,时而紧绷,难以有一刻的自由。

  返回长安的“忠义社”骨干,陆续在吊唁拜祭过杜如晦之后,便又回转地方。除了亲自下场进奏院之辈,已经鲜有人还会前来长安。

  秋收前后的长安城,充斥着极为热烈的气氛,不为秋收,而为秋战。

  “今天甚么价!”

  “涨一文!”

  “有多少?”

  “襄阳米有十万石,咸阳糜子有五万石。”

  “包马队甚么价?”

  “再加三文。”

  “茶肆里详谈?”

  “请。”

  “请。”

  粮行的大宗交易越来越频繁,长安城外的马队驼队也是一天一个价,或许有涨跌,但总体都在涨。

  门路广的商号早早地在敦煌拿到了官凭文书,至于能赚多少,全看自己本事。此时的西军,一支骑军的消耗,抵得上五六支北军骑兵。但要说战力,程处弼麾下骑军能干挺北军十倍人马。

  除了粮行,毛皮行同样都是大宗交易,河中作战,入秋就要开始准备御寒。尽管西军有自己的辎重老兵和工程队,但三万民夫的保护业务,不可能面面俱到。除了毛皮之外,棉布行、毛布行同样如此,长安城内各大行会的一次交易可能只是数字。

  但是隔了几天,驼队马队就会满载着物资,前往敦煌。

  而实际上,这些物资并不会发往碛西,真正发往碛西的物资,早在前年就已经囤积在了敦煌宫。

  新到的物资,不过是为了填补库房。

  和弘文阁不同,进奏院几乎全体院士都期望着西军大打特打。从帝国统治者的角度来看,追求那些毫无价值的土地,还要安排驻军,还要消耗粮食,这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