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6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里是歪打正着哦。”

  无奈地摇摇头,武士彟拿起酒瓶,给李渊的水晶杯倒了些许猩红色的葡萄酒,李渊点头感谢,然后伸手拿起酒杯,托在手中。

  “这一回,算是被那江南子给算计了。二郎心中,大概是不舒服的。”李渊面色如常,浅饮一口,回味了一番酒味,“老夫也不甚痛快,此獠当真狡诈阴险。”

  “陛下哪里像不痛快的。”

  武士彟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笑了。李渊有一个好,从起家到上位再到下台,集权的效果一向不咋样,心思也不在集权上,一身本事,留给世人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玩弄平衡玩脱。

  效仿杨坚的失败者。

  “老夫无有二郎那般功业,便也看得淡一些。”

  二人一个躺着说话,一个倚着扶手凑过来倾听,一张小小的圆桌,上面摆着吃喝,相当的惬意。

  “陛下是指甚么?”

  “基业。”

  李渊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躺椅上,一手托着酒杯,一手随意地搭在肚子上,眼睛瞄着天悠然道:“这开万世的基业,大概是不会有的。老夫说的,便是这个……只是被那江南子打醒,着实有些……”

  有点感慨,却也不知道感慨什么。作为老皇帝,李渊对“创业”是很有激情的,但要说“守成”,他对开万世基业并没有太大的雄心壮志。不是说不想,而是玩弄权术的高手,大多都有这样的清醒认识。

  理性是压倒感性的。

  “陛下想不想听听老臣之言?”

  “哎呀,客气个甚么,陛下个屁,老臣个屁啊。老夫是皇帝还是你是巩固栋梁?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李渊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老兄弟,然后正打算把葡萄酒一口干掉,不远处却有个女子咳嗽了一声。

  “咳嗯!”

  声音不大,但听的真真切切,宇文昭仪远远地瞪了一眼李渊。

  太上皇顿时吃瘪无比,悄眯着把酒杯贴着嘴唇,然后小小地抿了一口。

  “连喝酒都管!”

  吐槽归吐槽,可太上皇还是很听话的。因为宇文昭仪咨询过了,喝酒要慢,要少,要定量。

  这样才能身体好,才能续命更优化。

  “集天下之物而事一人,这天下,强如炎汉……不也亡了。”

  武士彟小声地斟酌着,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李渊,“历朝历代群雄并起时,敢战勇士,也不过万余人,协众十数万数十万,大抵是如此的。倘使再有机遇,便能成事。这麾下人口,横竖不过二三百万,便是了得。”

  以前的造反夺取天下的成本,大概就是这么多。

  群雄并起造反,反的目标很明确,一般就是一个,那就是中央朝廷。但中央朝廷的核心代表,就是皇帝一人而已。

  为什么以往地方“藩王”或者“诸侯”,只要治下人口有个几十万,手中掌握战兵有个万把人,便敢觊觎社稷神器?就因为存在不低的成功率。

  武士彟清楚,李渊被点一下,哪里不明白?

  他李唐席卷天下的时候,那才多少人马?可最后解决刘武周,已经可以说集中原之力,当时刘武周固然认了突厥做爸爸,可手头能机动的兵力,也就三万来去。至于罗艺更加奇葩,精骑两三千罢了,可就这精骑两三千,他就能在幽州表示不服。

  对“群雄”来说,造反成本是很低的,对底层苍头黔首,同样如此。

  汉末黄巾多大规模?哪怕已经到了唐朝,贵种对“黄巾”式的民间组织,还是无比提防,用严防死守坚决打击来形容,不足为奇。

  “那当下呢?”

  李渊思量了一番,微微点头,看着武士彟。

  “如今倘使有甚变数……便是有人要作反吧!”武士彟想了想,还是说了一个极端情况,“倘使有人要蛊惑苍头,怕是大不易。造皇帝的反容易,造‘弘文阁’‘进奏院’的反难啊。”

  听了武士彟的话,李渊微微一愣,细细思量之后,便觉得大有道理。武士彟这是把造反当拦路抢劫来看,换以前,要是有人造大唐的反,盯着大唐盯着朝廷盯着皇帝即可。但现在要造大唐的反,那就是要造天下几百个“反王”的反。

  “反王”自己就不是好东西,怎么可能轻松地让人起来造反?

  “以往乡野豪强,弓马娴熟便能成个事,再裹挟点乡民,占山为王也不甚难的。往后哪里有那般简单?便说这兵器,以往是‘揭竿而起’,如今让你‘揭竿’好了,怕不是苍头黔首砍个竹木的光景,工坊里已经造了十倍于‘竿’的马枪马槊……”

  接着武士彟又道,“只看这里,陛下也应该知晓,将来造反,倘使真个尽数苍头黔首,依旧不能成事。”

  “那……工匠之流也跟着造反呢?”

  “陛下,那也得先反别人,当皇帝的想要被反,还得往后排个队……”

  武士彟说的有趣,还很意味深长,这让李渊连连点头。

  “说的有理……既得其权,必担其责。”

  略微想通的李渊,很是肯定。

  

第五十五章 宽慰

  “阿郎,想甚么事?这般的入神?”

  新修的“隆庆宫”已经有了雏形,校舍连绵百几十间,除高楼之外,一应设施也铺陈开来,饶是最挑剔的夫子,也觉得此地着实有着“书卷气”。

  离着校舍不远,约莫是隔了一条街道,在原先隆庆坊的东南角,有着长乐公主此刻居住的园子。

  和别人不同,李丽质不管是哪个地方都去得住得,皇室成员之中,便是李世民也没有她来的潇洒。

  “在看信。”

  抖了抖手中的信纸,张德见李丽质兴趣盎然的模样,有些奇怪,“娘子是有甚么喜事?”

  “你猜。”

  她换了一身宽松的纱袍,就这么走过来,倚着张德,抱着胳膊俏皮地笑了笑,然后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包租婆又收了一笔租子?”

  “呸。”

  轻啐了一声,李丽质瞪了他一眼,“你才包租婆,你是包租公。”

  “嘶!”

  老张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却见李丽质手里攥着一根胡须,刚从他下巴上拽下来的。

  “哈哈。”

  哪怕是笑的欢畅,李丽质还是那么珠圆玉润肤若凝脂,沧桑岁月就半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连眼角应该出现的纹理,在她这里,似乎也是天然地平滑。

  “作怪。”

  挠了挠下巴处又痒又痛的位置,老张摇摇头,“猜不着,总不能是皇帝加封你汤沐邑一万户吧。”

  “满脑子的财帛,予又不缺钱。”

  “那是,长安城首富就是你了,天下第一富婆。”

  “你再猜?”

  “猜不着,还是你告诉我吧。”

  “笨!”

  李丽质手指曲起来,在张德脑门上轻轻地叩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转了一圈,“没看见予换了衣衫?”

  “不还是丝袍一件么?莫非穿的比以前少?”

  “……”

  抓起腰间的香囊就砸了过去。

  狗嘴吐不出象牙!

  “嗯?!”

  老张一把抓住香囊,猛地来了精神,手掌在李丽质的肚子上摸了摸,“恁大,莫不是怀了?”

  “来长安吃得太多,赘肉横生,又不得活动剧烈,又长了些许。”

  “……”

  露出了古怪的眼神,长乐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