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3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南海能不怕?有损天颜,他还要不要回京城了?”

  说话间,却见不远处有人骑着一匹瘦马小跑过来,来着到了跟前翻身下马,然后笑着大声道:“喜事,有个大喜事!”

  “甚喜事?凑够了人头?”

  “对!”

  来者用力点点头,“滇北龙五郎好本事,干了一票大买卖,茶马道上现在有小二万人口被拿住了。诸爨都不作声,也不知道是甚缘故,反正就在骠国北地。眼下的难处,就是山高路远,运过来甚是艰难。”

  “小二万?!”

  众人听了大喜,连忙道:“甚价钱?”

  “不便宜。”

  “总不能百五十贯去了吧?”

  “龙五郎开的是两百五十贯……”

  “啥?!”

  本来以为一百五十贯已经是“天价”,万万没想到龙昊的胃口已经是“吞天”的水平,这价钱简直是杀猪啊。

  然而沉默了一会儿,有个人幽幽地嘀咕了起来:“二百五……”

  眼下这行情,就算是二百五……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啊。

  

第二十章 天地可鉴

  从个人意愿来说,老张是半点不希望资本流出唐朝,也不希望劳动力在其它地方富集。把唐朝和周边地区的所有人口都加起来,一个亿的人口都没有贞观朝,还要分散资金和人力,着实有点蛋疼。

  但蛋疼也没办法,逐利是某些群体的天性……

  这年头,连改头换面混了汉姓以“唐人”自居的突厥老铁,都学会在草原上放高利贷了,还有啥好说的?

  草原上尚且有金融创新,何况本来就底子尚可的南方?

  “两百五十贯……龙五也真是敢喊。”

  “有甚不敢喊的?西南那地界,当真是‘望山跑死马’,一个人都损失不起。不说朝廷了,就是诸爨头人酋长,想要收‘人头税’,那也是要杀个一年半载,有人服帖了,才乖乖顺顺缴税。”

  若非知道西南铜矿“密布”,武汉这里大概是不会动心的。

  但整个地区范围来看,西南的铜矿确实离武汉最近,不动心那是棒槌。

  “诸爨现如今都在转移,好些老寨都不剩几个人。”

  “现在哪里都缺人,都来不及生。诸爨怎么说几十万丁口还是有的,龙五手里有攥着银矿铜矿,听说还有金砂矿,用人也就越发厉害。”

  “蕃地倒是混了一万多奴工,只是勃律那里连年用兵,李淳风这个妖道也是厉害,蕃地抽丁抽的也不剩几个,现如今蕃地贵种多是享福,一应好处,自有他这个‘李仙人’发派。”

  江汉观察使府消息相当的灵通,交州传来罗涡国的消息,把武汉官商集团都是惊到了。龙五喊出来的奴隶价格,直接翻了一倍不说,还不承担发货。

  “龙日天”现在是“嚣张”的很,卖方市场,此时不装逼,更待何时?不承发货不说,还让客户自提。

  这两百五十贯一个奴工,价钱本就不便宜,再从西南夷的地盘跋山涉水一路南下。半道上死一半都保不齐啊,加上口粮,加上一应安保人员的费用。一个奴隶的单价,绝非是“龙日天”喊出来的两百五十贯一个那么简单。

  真要是核算,起码也是五六百贯都压不住。

  这绝对是“天价”!

  然而这时候岭南“转型”的一应土豪,加上江西老表交州老铁,以及各路江东破落户,也算是有点“骑虎难下”。这是个风口,不趁势把事情敲定,将来未必还有机会。

  要知道,从东天竺、骠国和罗涡国的直接掠夺,其带来的收益,已经不可估量。

  抢劫,是会上瘾的。

  因为这是不劳而获,好在整个官商集团并非是蠢货,纯粹的抢劫也就是一锤子买卖,可持续发展才是硬道理。

  慢慢地抢,才是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思想。

  噶韭菜连根拔起,还以后还能割啥?割裤裆里的二两肉不成?

  “说到底,还是缺人闹的。”

  “要是以前……还是不要以前的好。”

  男耕女织那日子,想象一下挺美好,可真要让享受了诸多武汉便利的人再回归农耕生活,门儿也没有。

  而且武汉的人口增加显著提高,即便只是一夫一妻,也能保证生养两个以上子女。医疗卫生的进步,大大降低了夭折率。同时营养摄入的提高,又使得武汉地区人口体质显著增强……至少这一代的苦力,比二十年前的苦力那是强多了。

  “眼下广州人占了河口,有舟船便利,这罗涡国有甚产出,二三月如何都能返转中国。只是如今舟船不比从前,不能随便寻个沙洲就靠了去。修建堤坝建设码头,总归是要的,可这总不能自己下海去堆石垒土吧?又不能从中国征发民夫,便是广州人,去了罗涡国,怕不是也要水土不服。”

  “如今罗涡国到底甚个行情?”

  “听说……只是听说啊。”办公室有个消息灵通的小哥压低了声音,“那老王已经被杀,新上台的小王,是广州人自己扶持的。”

  “……”

  消息有点惊悚,听了这消息之后,一人问道

  “不怕传回中国?”

  “这不是传回来了么?不然我怎么知道?”

  “我的意思是,中国!”

  那人手指朝天指了指。

  “广州人依法纳税又不造反,在海外求个生计……中国岂会在意?”

  “……”

  “言之有理啊。”

  一时间,办公室的气氛有点微妙,很安静的样子。

  倒不是说因为同情罗涡国,而是发现现在想要攒老本,出去“创业”要比在国内要容易的多。

  说到底,跑国外得罪李皇帝的概率很低。

  原本武汉的官吏心里是无感的,心想我们武汉就是不一样。然而有一次办公室传出来府君老大人张德的闲谈,把一帮“小天真”给吓到了。哪天府君老大人不坐镇武汉,李景仁之流真的会拿他们当人看?

  要知道,为什么现在武汉的学生出去能收到地方官僚的重用?因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老子回家。

  武汉一亩三分地,总能刨食儿吃。

  可为什么武汉能给口吃的?因为武汉不一样,但问题又来了,武汉为什么不一样?

  多年产生的习惯,发现并不是那么牢靠,这种微妙的危机感,使得“新生代”们既想要保持这种习惯,又想要将这种习惯“制度化”。然而他们并非是规则的制定者,又没有挑战既有规则的勇气,于是只能“随大流”,把眼光转移到了别处。

  挥刀砍向更弱者,大约也就这点勇气是非常充足的。

  更何况“稳定”的回报率,也让他们把那点“恻隐之心”给抛之脑后。

  而南下的“冒险者”们,为了把自己到手的利益巩固住,又回过头来,向着规则制定者“献媚”,所要求的,也只是“狐假虎威”,仿佛自己是规则制定的一份子。

  洛阳城中,长孙皇后麾下的头等爪牙李婉顺,在新南市的“岭南会馆”中正慢条斯理地翻着新出的线装书,隔着一扇屏风,几个文士打扮的广州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