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更加有所倾向。
张德在视察了脚踏式洗衣机的生产车间之后,对他们的思路表示了肯定。按照千万人次这个来汉规模计算,光靠浆洗坊,洗到猴年马月去?而武汉的生活生产节奏都很快,又有新式的卫生管理条例,对个人卫生的自我要求也自发地在提高,这种需求是自然而然的。
只要思路正确,市场能够接受,创收也就水到渠成。
“山长,就是这浆洗粉不好弄,从河套进口的碱面还是贵了些。前头萃取皂角,也没甚用场。”
“那就不叫洗衣机,就叫脱水机好了。”
洗衣服要洗干净,这个时代也只能靠手洗。指望弄点碱面然后扔滚筒里搅合搅合就能洗干净,也无异于做梦。客舍行会看重的,还是批量洗涤之后,能够快速脱水,只脱水这一点,就强了不知道多少。
要知道全国各地的旅客穿着各有不同,衣服的材料致密度没有标准,万一拧干水份的时候大力点,丝麻质量不好直接断裂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而脱水桶甩干,靠的是离心力,弄坏的概率就大大降低。
客舍能够提供洗衣服务,还能不洗坏,在这年头,是相当高的服务质量。
“这机子,卖苏杭兴许也能成。还有泉州广州,那也是旅客甚多的地界。工坊也多,还没有水力大机子,咱们这机子,说不定还能卖去工坊。”
“工坊不能仿造么?”
“少仿个还行,多了绝对做不来。苏州巧木匠一天能做几块筒壁?再说广州铜铁作坊,又能做几个轴?不说轴,就是轮子,就是皮带,他们又能做多少?”
“有理,咱们这些都是现成的,不过是拿别处机子的零件重新攒了一个新机子。成本算下来确实不高。”
汉阳钢铁厂的铁器青铜器模范相当多,别的地方要是也用个青铜轴承,能亏出血,武汉同样用青铜轴承,压力并不大,技术相当成熟。更何况武汉也不用青铜,铁器加工也是相当的成熟,球墨铸铁能够相对“稳定”地产出,何况这个。
多年的技术积累,仅仅是材料一项,就足够让别处土豪干瞪眼。而想要从武汉这里抠一个材料配方,难度系数相当的高,外界甚至根本不知道谁掌握谁不掌握。
武汉“土贡”之中,有两种地砖能烧制出紫色,一种是红紫色,加的是铜;另一种是相当纯粹的紫色,用的却是铅、金以及一种黔中特产的矿石粉末,还有无色透明玻璃。
而加热的温度又各自不同,五百度、七百度和一千一百度烧制出来的品相是大相径庭的。
仅仅是这些配方和加工工艺,武汉吃个一百年都没有问题,如果其他地方没有运气相当不错的烧窑小工爆人品,那么这个工艺配方吃个两三百年都有可能。
“土贡”表面上来看武汉是有点亏,但实际上“土贡”不是专供,洛阳权贵追捧朱紫也不是一天两天,哪怕大唐亡了,换了新的朝代,这种权贵的硬性需求依然放在那里。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武汉的研究热情还是相当不错的,订单维持了生产,也维持了技术。
二十年前,人们对技术还停留在“匠人”这个层面,但贞观二十年的当下,至少扬子江两岸,精英阶层的视角早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哪怕是吴王府,尽管某个亲王沉迷放大小蝌蚪不能自拔,但吴王府研磨的眼镜片还是相当优秀的。仅仅是卖眼镜片,以及兵部采购“千里眼”,就足够让某个亲王可以继续挥霍财富探究小蝌蚪的秘密。
市场的兴盛,能够让聪明人发生改变。同样的,市场的极大崩坏,也能够让笨蛋稍微清醒一点。
浙水两岸的土豪们头一次觉得得自己办个大型造船厂,还不能光造看上去个头大的玩意儿。
从武汉买船是很爽,但船跑得没“海贼”快,“海贼”船撞过来立刻就能撞个破洞,也让正在遭受煎熬的浙水两岸“出口商”们痛定思痛,打铁还需本身硬,不但要好船,还得要好人……
不过自身硬之前,还得先服软,这就有点尴尬了。
第二十章 怠慢
人们当习惯了一件事情,就会真的习以为常,陡然发生剧变的时候,才会知道,那些习以为常并非真的就是日常。
十几年不断经营,带给了江东世族一种错觉,那就是某条土狗为一直“和气生财”下去。
然而对某条非法穿越的工科狗而言,你他妈踩在老子的小霸王学习机上了!
尽管很不想用那个词,但整个东海,眼下就是大唐新老官商集团的“殖民地”。又因为地域关系,瓜分东海的势力组成又相当的复杂。
以前中央的目光还没有调转这里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等到伸手摸到倭女裤裆,发现隐匿金银,这就来了精神。
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东风、民兵、白杨……什么鬼?!
市场,姑且称之为市场。市场中的老大地位会有人不觊觎的吗?更何况在一个非常特殊的机缘下,皇帝为了梳理中原势力,为了解决可能到来的“财政危机”,介入到了这个区域。
于是乎,有的人兴致勃勃地干起了坑市场大佬的勾当。
扶持地方势力干上一炮,自己不用下场,还落得清静整洁,这是基本套路,可以理解。
只是万万没想到某条土狗根本不和你废话,掏出菜刀就砍了过来。
社会、社会……认栽。
“宗长,有杭州虞氏小宗,还有虞氏越州房。”
“还有呢?”
“亲近的只有虞氏,其它如林氏、叶氏、徐氏、朱氏……都无甚来往。老宗长在世时,也只不过和林氏打过交道,另外的,连买卖都没做过。”
“这是哪个徐氏?长兴的?”
“衢州的。”
“彀水的那个徐氏?”
“是。不过他们貌似认了湖州的亲。”
“啧啧,诗书传家,好。”
机智啊,相当的机智,老张由衷的佩服。
“我记得当年睦州刺史也来过江阴拜祭‘挥公’,但是彀水徐氏有女郎在他府中服侍?”
“是有这么个事情,所以此次前来,也是说故交。”
“故他娘个交。”
骂了一声,张德看了一眼张利,“这样,三郎,你就出去跟他们说,老夫正在午睡……”
大中午睡觉,这年头能被人喷死。然而老张在府内还就不鸟那些个规矩,强制规定中午必须有午休。但是观察使府有人怕闹出事情,就问老张用什么理由,老张给的理由是“本府想要午睡,不行吗?”。
也就热闹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学堂都开始了午休,教书匠们也没什么废话。
毕竟,睡午觉真他妈爽啊!
而且文化人也不说品德高低了,转头就说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毕竟,南梁文帝不也写了一首《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