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1 章(1 / 1)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里都是靠右行驶,不曾胡乱穿梭,故而看着,也不杂乱。

  “咦?那是个厂房么?”

  上官庭芝手一指,就见不远处有个入口,竖着牌子,上面写着“景仁麻纺”,厂房规模不小,除了寻常织机之外,还有奇怪的机器没见过。

  “那冒烟的,是不是永兴象机?”

  “比象机小了不少,莫非是改进的?”

  “诶?这里边的人,怎地有不少连头型都变了?”

  “李兄,不若你去问问?”

  “去就去!”

  李元祥兴致勃勃,跳下马车就拦住一个正在用推车转移麻线纱锭的男工:“老哥,这厢有礼,打问个事体,成么?”

  “小郎君,俺这里正忙着,若是久了,却是不行。”

  “噢,不久不久,就是斗胆问一问。我看那厂房里,好些男工,都还了头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不会被人说不孝么?”

  “噢?你说这个?”

  这男工笑了笑,拿布巾擦了擦脸颊上的汗,“小郎不嫌弃俺粗鄙,俺也就说说。”

  大约是抽空歇歇,男工道:“这里面机子不比别处,早先也不愿意把头发剪断,只是时常有人头发被卷在其中,女工还好,男工多要粗鲁些,有些用气力的,也用不上女工,故而被卷了头发的,男工多一些。这被卷了头发,当时连头皮都卷了去的也不是没有。次数多了,如之奈何?”

  本想问为什么不用包巾头,李元祥脑子一转,便觉得问了只会显得自己蠢,于是叹道:“原来如此……”

  “如何不是?”

  男工笑了笑,“倘使是别人逼着,那自是两说,便要厮打一番。这光景,都是讨个差事谋生,旬月领了工钱赡养父母扶养子孙,见了头发,也不算甚么。”

  “是了,这是孝,非是不孝。”

  李元祥拱拱手,“叨扰老哥了,多谢。”

  “无妨无妨,俺还要做事,小郎自便就是。”

  心情有些复杂的江王殿下返转马车,上官庭芝连忙问道:“是甚么缘故?可是有人逼迫?”

  “倒不是有人逼迫,都是自行剪了的。”

  然后李元祥把听来的缘由,跟上官庭芝这么一说,“上官帮主”顿时也神色复杂,感慨万千道:“李兄说的无错,这些人是孝,非是不孝。”

  马车驶过麻纺厂,二人尚未入城,就异口同声道:“‘地上魔都’,名不虚传。”

  

第六十二章 开阔眼界

  江夏的城市规划给李元祥和上官庭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为皇族中人,基本的“就藩”教育还是有的。只是现在“藩王”如狗,宰辅不如狗,外朝狗不如,这使得旧时获得的“技能”,显得异常鸡肋。

  但江王殿下做了一个很简单的算术题,如果以前江夏有獠寨造反,鄂州从调兵、转运然后平叛,少说十天半个月要的。

  直线距离一百里,脚程起码是三倍以上,光走路,就要一旬左右。

  而现在,倘使蒲圻县东北有獠人作乱,大约就是五六个警察跟着巡检衙门的老哥,骑马个把时辰,然后把逆贼剿灭后,还能晚上回江夏三五瓶啊逼两拳。

  江王殿下情不自禁地觉得这样的“平叛”太过滑稽,让曾经的隋末烽烟有点像“金碧辉煌”里唱的“榻上苏武”……这很不正经。

  于是江王殿下把獠人的智商调高了几个点,假设獠寨豪帅起事之后,立刻钻入大山,四处流窜……

  没过多久,獠寨豪帅就饿死了。

  因为除了獠寨豪帅的死忠,其余的寨民都跑去工坊上班领开元通宝去了。

  种地什么的……乡野之间的田地鸡零狗碎,就这情况抢粮,还不如学野生老虎四处捕食呢。

  “修路,修他娘个路啊。”

  感慨一声,李元祥不得不承认,武汉这里,寻常的造反,还真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江王殿下也很清楚,武汉这局面,那就是金山银海堆出来的。硬生生砸钱砸出来的太平无事,否则隔壁岳州怎么就不消停?更不要说潭州之流。

  潭州就算是长沙,照样有饿昏头的流窜寨子跑去抢劫,然后蕃官一番哭诉,朝廷一边打一边摸,又爽又痛苦。

  但情况是在好转的,尤其是像岳州,自从决定跟着武汉屁股后面划水混饭。修路修坝修堤修码头,爱修啥修啥,只要不是修仙修神修畜生,岳州来者不拒。

  杨思礼从身份出发,对于效忠李唐皇帝那是兴致缺缺,但为了养家糊口,不被全家流放三千里,怎么地也要明面上过得去。

  修桥铺路这种传统业务,总归是要做的。原本么,这些业务拿去给地方“乡贤”,他也就是赚个脸面,实惠不还是“乡贤”们的?地方传统吏员的坑位就那么多,你要是轮蹲,那自然是功德无量善哉善哉;可你要是扒离,“乡贤”们就要让你见识见识“莫死磕”。

  楚人“乡贤”表示老子祖上都是姓熊的,熊的力量,嗷呜,怕了吧。

  杨思礼这么些年,要说没怕,这不是扯么?他又不是武士,被逼得没办法,差点还死在利州。

  然而隔壁来了一条江南土狗,闹的那叫欢实,也没见什么阴谋诡计风波诡谲。人土狗初来乍到就一句话:开个价,这块地盘我要了。

  大部分自以为自己性格刚强之辈,都跪在了一个价码前痛哭流涕,为自己的不坚定羞愧难当。

  至于剩下的那些“性格刚毅”之徒,说实话,杨思礼是不知道土狗怎么操作的。当然了,某条江南土狗也不会跟他说长孙无忌这个人他有一个好,杀人不见血。

  索性杨刺史是个妙人,他从来不去纠结这些背后的事实真相。他是刺史,要良心就行了,要啥真相?

  你有真相,可你有良心吗?你就算有良心,可你能保证不被隔壁那条土狗吃掉吗?

  所以喽,杨刺史也开始修了路,而江王殿下路过,恰好就见证了江夏城延绵出去的蒲圻官道,居然还能深入到岳州去的。

  武汉就像是一只浑身触手的章鱼,逮着个物事就吸盘黏住,紧紧地吸着裹着缠绕着,诡异非常。

  “金虹,这江夏……当真是五千户?”

  谜一样的五千户县城啊,特么当本王眼睛是瞎的么?城外南郊那一片,少说也有二十万人啊。

  五千户……

  别的不说,就说江夏造船厂好了,大工、小工、力工、奴工等等,数量绝对超过两万人。这种规模,听都没听说过。

  而这么一个造船厂,吃喝拉撒全靠掏钱,自己种地兴许也就是宿舍区工人自己开辟的菜园子。

  一个厂,差不多就是西域一国,而且远比非主流西域佛国强得多。因为一般来说,两万人口能爆个两千兵,那已经是穷兵黩武了,来两次会战就得灭国的程度。

  而江夏造船厂呢?江王殿下感觉这个破厂就是一群老光棍,胜兵和人口比,感觉是一比一的样子,比什么突厥各部强多了。

  突厥颠峰时期,它敢说全民皆兵吗?还不是放羊的放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