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414 汉字|15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65章

  徐瑾瑜拾起衣摆, 轻轻坐在一旁,听了魏思武的话后,缓声道:

  “其实这件事一直都有迹可循。不过, 这其中的信息实在太过冗杂,需要仔细推敲。”

  “思武兄可还记得那次我们亲眼目睹城门被骗开之时的事儿?”

  魏思武安静的坐在徐瑾瑜的身旁,偏头静静的听着:

  “瑾瑜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揣测了吗?”

  “不,那时候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罢了。比如……青衣人或许蛰伏在城南。

  思武兄可以先试想一下,一个勋贵府邸的奴仆若是去找一群乞丐,哪怕他很小心谨慎,也未尝不会惹人注目。”

  “不错, 京中勋贵之家有时候恨不得在对方家里插了八个眼, 当初我们查那些下人的时候, 那才叫大开眼界!”

  魏思武想起那件事, 便忍不住嘀咕起来:

  “可就是插了那么多的眼睛,想查之事还是没有查出来!”

  这件事乃是魏思武办差以来最失利的一件事, 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经历, 可最后却一无所获,以至于魏思武现在提起来还觉得耿耿于怀。

  “可是, 当初我们或许被那些乞儿误导了方向。”

  徐瑾瑜微微垂眸:

  “青色, 且衣料好这两项特征, 似乎并不单单是高门显贵的下人们的专属。”

  魏思武微微一愣,徐瑾瑜低低道:

  “其实,这也是青衣人放的第一个烟雾弹。她所示人的一面, 不论是穿着还是声音, 都是更为男性化, 倘若没有去一趟南疆,没有程飞的吐口, 我一时也不能联系到这里。”

  “而今在京中的那位青衣人,只怕便是程飞口中的开阳!”

  徐瑾瑜微微敛目,他之所以推测京中那位青衣人乃是开阳的原因还应该从徐母被算计说起。

  凡是阴谋必有动机。

  那韩威与其同伴经过审问之后,直接将自己如何被骗着走上了赌博的不归路说了一通,其前后不超过几天,就输了万两银子!

  这么多的银子,韩威二人就是卖了自己都还不起,而这时有人告诉他们,只要传句话,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他们可不就直接上钩了?

  其实,整体来看,这布局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若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她实在太急,整体布局略显潦草。

  而青衣人费尽心思的布局,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徐母遇险,激怒徐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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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这样,青衣人有一万种方式,可是她却选择了借刀杀人。

  可她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借刀杀人,或许……她想要的是雪中送炭。

  只不过被因为太馋伏香娘子字迹的长宁公主,先一步救下了徐母。

  徐瑾瑜设身处地的思索了一下,青衣人的雪中送炭,定然是为了利益最大化。

  而,如何能让这件事利益最大化呢?

  徐瑾瑜重视自己的家人不加掩饰,而最好的算计,便是……潜到徐瑾瑜身边,成为徐瑾瑜的“家人”。

  是以,其怕是盯上了徐瑾瑜身边人的位置。

  而这一步棋,非女子莫属。

  徐瑾瑜一通解释之后,魏思武不由恍然大悟:

  “不错,我就说当初韩威二人为何非要把婶子引至永新侯府外,原来他们还有后手!”

  一想到,倘若以后瑾瑜的枕边人就是那青衣人,魏思武整个人不由毛骨悚然,他咽了咽口水:

  “幸好那天长姐回来的及时!”

  徐瑾瑜闻言不由笑了笑,可是眸底却是一片冷漠:

  “我倒是想知道,这位开阳究竟有多么自信,竟然想要朝我身边伸手。”

  “现在有了开阳的画像,吾等必能将之早日缉拿归案!”

  魏思武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胸前的画像,徐瑾瑜闻言却摇了摇头:

  “开阳可比程飞滑不溜手的多,而今她既然已经都逃脱过一次,未尝不会有第二次,此番,吾等需要布置一个让她不得不入的局!”

  徐瑾瑜眸中闪过一道冷芒,继续道:

  “关于开阳的世俗身份,我也已经有了大致的揣测。”

  “是什么身份,能让她在京中如此肆无忌惮?!”

  魏思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道脑袋,只觉得自己头发堪忧,徐瑾瑜抬眸看了魏思武一眼,突然低声道:

  “不知思武兄可知道京中的秦楼楚馆何在?”

  “不就是城南的红袖街?那一整条街都……”

  魏思武在徐瑾瑜揶揄的目光中渐渐消了声,小声道:

  “我就是抓犯人的时候去过两次,平日不会去的!”

  “我还当思武兄不知道,没想到……”

  徐瑾瑜笑眯眯的说着,倒是让魏思武闹了一个大红脸,随后他强行转移话题:

  “所以,瑾瑜的意思是,那开阳乃是潜伏在红袖街之中?”

  魏思武说着,水已经开了,他忙手脚利索的给二人沏好茶水:

  “刑狱司的茶不太好,瑾瑜且将就润润口吧。”

  “一个能知道京中各种渠道信息的地方,一个能穿着名贵衣料却不引人注意的人,恐怕除了红袖街外,再无别的地方了。”

  魏思武愣了一下,这才慢吞吞道:

  “好像还真是这样,不过,那开阳会是什么人?难不成是花魁姑娘?”

  倘若不是花魁姑娘,那开阳得有多自信才敢肖想瑾瑜身边人的位置?

  “花魁可不能轻易离开花楼。”

  “那瑾瑜说的他是什么?”

  “龟公。”

  徐瑾瑜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魏思武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噗——”

  “瑾瑜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那开阳一个女娘怎么会去当龟公?!”

  “思武兄不信?那可以赌一赌?”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直接都要ptsd了,他和瑾瑜玩什么都没有赢过,这赌只怕也逃不开既定的命运!

  “我,我,我赌了!我就不信了,开阳还能是一个龟公!”

  徐瑾瑜唇角微勾,他可没有说,开阳只是一个人。

  徐瑾瑜揣测,联系乞儿、临安候与李守信的开阳,只怕不是同一个人。

  “那依瑾瑜看,现在咱们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瞠目结舌,徐瑾瑜捋了捋衣袖,慢条斯理道:

  “李守言的死讯思武兄可以缓缓透漏出去,安一安开阳的心。她久在暗处,若惊弓之鸟,若是李守言还活着,她只怕又要蛰伏下去了。”

  魏思武遂点了点头,看着徐瑾瑜那淡定的模样,忍不住幽幽道:

  “瑾瑜这一次莫不是要效仿姜子牙钓鱼了?只是不知开阳愿不愿意。”

  “不,思武兄说错了,我才是那条被钓的鱼。”

  魏思武:“……”

  世界太复杂,他想要静静!

  “好了,今日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思武兄继续处理公务吧。”

  徐瑾瑜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膀,笑眯眯道:

  “思武兄,可不要忘了咱们的赌约呀!”

  魏思武:“……”

  他恨赌约,赌狗不得好死!

  若是没有这个赌约,他也不至于对这次的事儿现在还云里雾里!

  要是放在平常,瑾瑜早就一字一句的给自己掰扯清楚了,哪里会像如今这样,吊着他的胃口,不上不下,让他急的跟小猫儿的爪子一下一下的在心口挠似的。

  徐瑾瑜轻飘飘的来了,又两袖清风的离开了,可却留下了本次案件的重要证据。

  魏思武斟酌过后,还是按耐下去,瑾瑜都要以身为饵了,他可不能添乱。

  李守言的死讯,最终被一个刑狱司拖尸体的小卒传了出去。

  红袖街里的花楼,有那上等的色艺双绝的女娘,自然也有服侍一些地位并不高的人的姑娘。

  “呀,大人竟然在刑狱司高就,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

  “奴家日日落在这花楼里,都不知道外头的天是什么样子,大人不妨给奴家说说外面的趣事,让奴家也开开眼啊!”

  姑娘一口一个大人,只把人吹捧的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当然是恨不得连自己的心肝肚肠都掏了出来!

  “咱这差事也不是什么见的了光的差事,不过,就算是这样,那咱也知足了!

  前头会试前,晋州来的那位解元大人好生风光,可最终还不是下了大狱,真真是世事无常!”

  “晋州?听说晋州是太后娘娘的母家,晋州的姑娘在咱们这儿可也比寻常姑娘贵一成呢!

  这晋州来的解元大人就算是下了大狱,应当也会无事吧?”

  姑娘殷勤的斟满了一杯水酒,手指无意间扫过小卒,遂媚眼如丝的看了其一眼。

  小卒痴痴的盯着姑娘,听罢便啐了一口:

  “呸!什么晋州解元,今个还不是被我拉死狗一样的拉了出去?啧,现在想想,这些人又算什么?”

  “……哎呀,大人好坏啊。人家,好歹,还能享几年福呢,嗯……”

  之后,屋内便是一阵不堪入耳之音。

  与此同时,隔壁暗室的小窗被轻轻合住,一抹青色身影消失不见。

  “李守言死了。”

  一阵嘶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如同用砂纸在木板上打磨一样,直听的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他早该死了!当初就应该给他一颗毒囊,省得这段日子我们还要提心吊胆。”

  “若是给了他毒囊,是生怕徐瑾瑜那厮不知此事乃是我们布局吗?”

  “……布局又如何?还不是被他躲了过去?难不成真是主上说的那样?”

  “慎言!稍后我便让人去乱葬岗搜寻李守言的尸体,只不过,若是他临死前说些不该说的……”

  一声清脆悦耳的嗤笑响起:

  “李守言最恨的是徐瑾瑜,他能愿意告诉徐瑾瑜?你啊,就莫要杞人忧天了。

  那徐瑾瑜不过一个少年郎,竟然将主上布局多年之事搅和成那副模样,无论如何,他留不得了!”

  徐瑾瑜随手抛出去的饵,被贪婪的鱼儿一口吞食下肚。

  而作为鱼饵的徐瑾瑜此刻却无瑕去理会鱼的想法。

  殿试,就要开始。

  当初李守言等人伏阙上书之时,闹出来的风波几乎满京城人尽皆知,又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发酵,等徐瑾瑜缓步行至宫门外的时候,不由惹的众人纷纷侧目。

  “徐会元。”

  “徐会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恭贺徐会元脱险!”

  等待入宫的时候,众人难得谈笑起来,如无意外,他们会是今科科举的同榜,他日的同年。

  如若外出做官,只这份同年之情,也将促使他们守望相助。

  而作为众学子伏阙上书这场风波之中的中心人物,徐瑾瑜却能在百人请命的危机之下,临危不惧,有条有理的为自己洗刷冤屈,证明己身,还能让圣上为他直接革了百名学子的功名,实非常人!

  要知道,大盛对于读书人是很看重的,尤其是这些已经通过了乡试,随时可以录入朝中的学子!

  圣上这次毫不留情的处置了这批学子,未尝不是在昭示着徐瑾瑜被其的看重。

  这次学子伏阙上书之事,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这下子,徐瑾瑜怕不是要乘风而起了!

  众人纷纷羡慕的看着徐瑾瑜,不吝言语的想要与之打好关系。

  徐瑾瑜一一有礼的回应后,不多时,宫门开启。

  随着内侍官一字一句的唱名,徐瑾瑜站在首位,率众学子踏入宫门。

  与徐瑾瑜来过数次不同,其余学子方才还在外头言笑晏晏,这会儿却已经大气都不敢喘的跟在徐瑾瑜,生怕有半点儿行差踏错。

  这一刻,他们无比庆幸,自己的前方还有一个人顶着,只是那徐瑾瑜看着年少,也不知他这会儿怕不怕,慌不慌。

  徐瑾瑜这会儿不但不怕、不慌,心里也平静如水。

  毕竟,他过目不忘就不说了,这地方他也来过数次了,皇宫的宴席也吃过。

  嗯,不太好吃到让他现在都念念不忘。

  等等,琼林宴似乎……也吃宫里的?

  徐瑾瑜想到这里,默默决定到时候还是在家中吃饱了再来吧。

  徐瑾瑜这厢心情颇为轻松写意,反倒是身后的陈为民紧张都快要将自己绷成一张拉满的弓弦了。

  “陈同窗,放轻松,如果你不想憋晕自己的话。”

  陈为民闻言不由一顿,低低道了一声谢,可还是未曾放松,徐瑾瑜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陈为民出身江南大族,就算因为没有见过圣上心中激动,可也不应该将自己弄成这幅连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其有些失态的程度。

  但随着一行人渐渐行至金銮殿外,徐瑾瑜便将这抹疑惑压了下去。

  依大盛律,殿试一律在金銮殿举行,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员都将汇于此地监考,以示重视。

  正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而这里,就是天子殿堂,是家国大事的决断之处,也将是学子们青云之路的起点。

  他日能否位极人臣,就看今日这一遭了。

  “开殿门——”

  内侍官高声唱道,那有些尖利的声音刺激着学子们敏感的神经,有几个胆小的学子都在这一刻两股颤颤。

  就算身边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失态,也无瑕多言。

  因为他们也很紧张好吗?

  随着金銮殿大门的缓缓打开,二品以上的官员都静立与一旁,而上首的龙椅之上,这会儿还有些空荡荡的。

  可即使如此,有人一不留神瞥了一眼龙椅,也被吓得如同触了电似的飞快的收回视线,不敢有丝毫逾矩。

  一旁的官员这会儿也在观察着这批新学子,看到有些胆怯的学子,有人不由会心一笑,像是想起了自己当年。

  也有些学子胆子大,却开始东张西望,一时让众官员不由皱眉,在自己的笏板上写下什么。

  为官之道,谨慎为重,众学子不知道,他们的考核其实从踏入金銮殿的那一步就已经开始了。

  而在一众学子之中,为首的少年风姿卓绝,他站在队首,身影虽然单薄,可其静静垂眸站立的淡定从容,已经有些引领众人之势。

  徐瑾瑜对于众官员打量的目光只作不知,一律按照内侍官的指引去做。

  东辰书院数年磨练出来的君子风仪被徐瑾瑜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少年一身素衣长袍,玉面粉唇,乌发墨瞳,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已经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站在那里,便是公子无双的玉郎君。

  “皇上驾到——”

  冯卓熟悉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内侍官高声唱到:

  “诸人见礼——”

  “学生等,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与此同时,一旁的官员们也纷纷与成帝见礼,可是和学子们方才的中气不足相比,官员们的行礼整齐有序,气势滔滔。

  两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又在此刻才出巢穴的幼鸟初啼与成鸟的嘹亮的鸣叫汇聚了一般。

  成帝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却颇为欣慰,没有什么比看到素来暮气沉沉的朝堂之上,多出这么多新鲜血液而能让人心旷神怡了。

  倘若不是国力有限,成帝恨不得每年都能有一次。

  天下英才皆入朕怀,那才是盛世之象!

  “诸卿请起。”

  成帝那带着几分威压的声音响起,不知多少人湿了里衣,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抬头看成帝一眼。

  之后,冯卓抬眼看向成帝,得了成帝的示意,这才高声道:

  “时辰已到,殿试开始,众贡士入座!”

  众人忙谢恩,按照自己的会试的位次落座,虽然偶有失误,可这一天,将是他们最被宽容的一天。

  徐瑾瑜直接坐在了首座之上,那里一抬眼就是数十位官员与成帝的注视,徐瑾瑜刚一抬眼就发现了。

  但随后,他便面不改色的垂下眼眸,静静等待着散卷。

  与此同时,一旁的朝臣也不由小声交谈起来。

  他们的声音很小,就算是徐瑾瑜的耳力也听的不大清楚。

  但他们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们在讨论的是谁。

  徐瑾瑜淡淡的瞥了一眼后,便重新眼观鼻鼻观心,静心安坐。

  可是其余学子却不这样,有人原本想要磨些墨汁出来,可是随着一声清脆的触地声响起,那学子顿时如丧考批!

  多年努力毁于这一旦!

  之后,便有内侍官上前询问该学子是否继续科考,但除非该学子可以尽快调整好心态,否则他也将失利于殿试。

  不多时,那学子强忍着泪水向成帝叩了一个头,随后被内侍官引着离开。

  而一旁的大人们,只有在那砚台落地之时停了一瞬,之后又开始了低语。

  徐瑾瑜不由心里摇了摇头,这次搞心态的终于不是自己的!

  只不过,学子十年寒窗,好容易到今日,却因为一时紧张失了先机,实在可惜。

  徐瑾瑜心里默默替方才那位学子惋惜了一下,而随着那位学子的离去,考生这边却是已经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众人几乎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个失误的人就是自己。

  人在紧张的时候,最容易暴露本性,有学子紧张时便会啃指甲,而等那学子下意识的将手指放入口中之后,立刻一个激灵,抬眼看去。

  冕珠缕缕,他看不清圣上的面容,可是心里愈发没底。

  可他并不知道,他的举止也已经被众大人尽收眼底。

  “啧,方才那啃手指的考生倒是让我想起了我昔日的同年。”

  “噢?朱大人的同年,能让朱大人记忆犹新,一定是个英才。”

  “哎,别提了,若论学识,本官确实不如他,可是他也有啃手指的小毛病。

  之前,他还在先帝巡考之时,自顾自的啃了一刻钟的手指才发现,最后自然……榜上无名。”

  “嘶,那真是太可惜了。这届贡士较之往届似乎也有些不大稳重。”

  “我倒是听圣上说,今科贡士寒门学子居多,礼数之上,可以不必过于拘泥。”

  “理倒是这个理,可是这人礼数周不周全还真不一样,你们看看那位会元……打他坐那儿,圣上就一直盯着。”

  大人们一时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他们为官之人,都想要独得圣心,这会儿圣上的目光只停留在一个少年身上,可不让人心里泛酸气?

  可酸归酸,大人们在细细端详了学子们的举止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殿试,也将在此刻正式开始了。

  内侍官捧着一沓用红布盖着的考卷,请成帝亲自点题。

  成帝随后从中随意抽出一封试题,交给内侍官,内侍官立刻道:

  “圣上抽中甲字三号卷!”

  甲字号的考题都是汇聚百家之精,乃是由众大人合力斟酌,结合时事所作的今科考题,乃是百中取一,仅有三道之数。

  而成帝在听到自己抽出的考题编号时,也不由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