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1)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折秋簪花 539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20章

  而冯卓也没有让徐瑾瑜费解很久, 他稍稍提道:

  “徐秀才,腊八前朝会上发生了一件事儿,与京兆尹顾大人有关, 听顾大人说,当日幸而当初得您指点,这才侥幸脱险。

  圣上有感您之辛劳,心中惦念,特逢此佳节,让咱家前来送上贺礼。”

  冯卓这话一出,徐瑾瑜顿时了然, 若是如此, 那圣上的想法就很好理解了。

  谁让圣上“如意”, 圣上便会让他更大的“如意”。

  虽有些许促狭, 可实情便是如此,徐瑾瑜面上也不由浮起一抹淡笑:

  “倒是有劳圣上记挂了, 瑾瑜不胜欢喜。”

  只是, 徐瑾瑜没有想到那位顾大人看着端方持重,也不是个喜欢说闲话的, 怎么就替自己在圣上那里刷了存在感?

  冯卓乐呵呵的又和徐瑾瑜说了两句, 他得好好把这徐秀才的一言一行记下, 回去好在圣上面前描述。

  等冯卓坐了片刻之后,便准备起身了,只是临行前, 冯卓低声道:

  “对了, 徐秀才, 圣上说了今日正趁着时日,三皇子当初与你颇为交好, 你若有什么话,可以让咱家替你捎给三皇子。”

  “可以吗?”

  徐瑾瑜眼睛亮了一下,少年本是沉稳性子,可这会儿那双乌眸晶亮,像是一瞬间注入了活力。

  他手里虽有圣上御赐金牌,可是他如今并无官身,此物如何可以随意使用?

  “有咱家在,那自然是可以的。”

  冯卓乃是内侍里的头一人,过了他手的东西,连成帝轻易都不会过问,何况旁人?

  而徐瑾瑜这会儿倒是难得激动起来:

  “那还请冯大人在此稍后片刻!”

  等冯卓点头后,徐瑾瑜这才大步离去,过了盏茶功夫,冯卓看着两个大包袱,难得的傻了眼。

  “徐,徐秀才,这是?”

  他本以为,徐秀才这样的风流雅致的人物,怎么也要写一封思怀信,若是能赋诗一首,皇上喜欢指不定又会加入收藏。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徐秀才的思念,这般沉重。

  “信兄吃不得辣,但唯独好我娘做的剁椒酱,这一坛是半辣的;这些是曲姨母和信兄喜欢的零嘴肉干,这是……”

  徐瑾瑜一一说完,随后看向另一个包袱,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

  “另一个则是给圣上准备的,希望圣上喜欢。”

  冯卓听了这话,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笑着与徐瑾瑜告辞。

  到底还是个少年,给皇上献礼的姿态还有几分青涩。

  等冯卓回到皇宫时,成帝刚刚结束家宴,宫里的家宴,彼此都远远望着,生疏到连面容都看不大清楚。

  成帝听了一耳朵妃嫔皇子间的琐事,虽是一通应和,可却心里觉得乏味极了。

  而冯卓就是在成帝几欲睡去之际,回来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还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成帝有些好奇的看向冯卓,冯卓立刻赔笑着将与徐瑾瑜的对话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成帝闻言瞥了一眼包袱,沉声道:

  “打开了朕看看。”

  冯卓也不假手于人,亲自打开,里面的东西都一样一样的封存好的,成帝随手拿起一个包裹拆开,里面赫然是一包肉干。

  成帝垂眸捏起一根肉干,肉香扑鼻,还有一种天然的烟熏气息,令人不由口舌生津。

  随后,成帝径直拿起来咬了一口,吓得冯卓瞪圆了一双眼:

  “皇上!吃不得啊!还未试毒——”

  成帝淡淡的看了冯卓一眼:

  “你当徐瑾瑜那般聪明之人,会做那等马虎之事?”

  冯卓随后不语,成帝拿着肉干,走到一旁的椅子旁落座,等他慢悠悠的吃完一根肉干,这才佯怒道:

  “哼!朕那么大一根玉如意,还抵不过三郎在他徐瑾瑜心里的位置!”

  冯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成帝看了冯卓一眼,这才没好气道:

  “怎么,难不成你说替三郎带信前,徐瑾瑜可有要为朕备礼?”

  冯卓不由仔细一想,还真是,自己都要走了,那徐秀才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还是自己说,替徐秀才给三皇子带信时,徐秀才这才……

  冯卓想到这里,不由小心翼翼的看了成帝一眼,皇上他哪里被人顺带过?这怕不是要大怒一场吧?

  可是成帝回味了一会儿口中残余的肉干香味,不见丝毫怒色,只慢悠悠道:

  “看朕做什么?三郎和徐瑾瑜相识的比朕早多了,如此看来,徐瑾瑜也是颇为重情之人。

  但待到他日徐瑾瑜入朝,与朕朝夕相处,到时候这感情的孰轻孰重,他自己个也就知道了。”

  成帝的心态极好,甚至会用话术安慰自己。

  冯卓:“……”

  “皇上高义!”

  冯卓说完,随后在成帝的示意下,伺候成帝洗漱上榻,成帝阖眼前,叮嘱道:

  “徐瑾瑜说三郎吃不得辣,朕倒是喜欢,你去告知三郎一声,那坛辣酱,朕留下了。”

  冯卓一时无语,随后才低低应下。

  这天底下哪里有老子从儿子手里抠东西的?

  传出去都没人信吧!

  ……

  徐瑾瑜并不知道成帝安慰自己无果之后,忍不住扣下了师信的一坛剁椒酱这才舒舒坦坦的睡着了。

  而徐瑾瑜在经历的漫长守岁之后,穿上了徐母特意新制的赭红流云纹棉袍,准备今日的祭祖。

  也是徐瑾瑜平日习惯了子时睡,卯时起,这会儿倒是精神奕奕。

  外头的天还是如同沉墨一样,凝固的黑,可是小石村却是早早就热闹起来了。

  此刻,村头到村尾灯火通明,来来往往人影憧憧,人们脚步匆匆,但难得的面上带着喜色。

  徐瑾瑜刚一出门,就迎来了热情的问候:

  “秀才公出来了?”

  “秀才公,来这里,族长请你过去呢!”

  “秀才公……”

  徐瑾瑜一一应着,含笑着朝祠堂而去,今日族长也是红光满面,难得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可等他看到徐瑾瑜时,眼中不由闪过惊艳:

  “好小子,今个这红衣裳一穿,有那状元郎的风采!”

  大盛的规矩是,状元及第当日,着红衣,骑白马,打马游街。

  而族长这话一出,周围人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远山家大郎才十三岁就考了秀才呢!”

  “这要是以后能得个状元,那咱们徐家祖坟得冒青烟喽!”

  “今个先上告祖宗咱们徐家终于出了秀才公的好事儿,再请祖宗保佑!还怕他一二十年后,远山家大郎考不上状元不成?”

  徐瑾瑜闻言,只含笑拱手:

  “那就借族长和诸位叔伯吉言了!”

  只不过,这一二十年是有些太久了呢。

  但徐瑾瑜倒也不是在长辈面前张狂之人,他日夺下状元,胜过言语万千。

  随着三牲被一一摆放在香案之上,清香已经袅袅升起,徐家男儿纷纷上前叩拜。

  女眷不得入祠堂,故而只能在不远处观礼,但即使如此,徐家女眷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

  天蒙蒙亮了起来,鞭炮轰鸣,族老那沧桑的声音响起:

  “今景庆十五年初一,徐氏小石村子孙,皆汇于此,敬叩先祖,焚香祭之。

  忆先祖之辛劳功德,感祖辈之绵延恩情,吾辈族人谨以三牲饭菜、茶酒佳肴之仪,致祭始祖灵位前,以告列祖列宗:

  徐氏百年,无科举之胜者,今有徐家骄子,舞勺年华,便已得秀才之功名,文才兼备,聪慧过人——”

  “徐氏瑾瑜,上前一步!”

  族老话音落下,徐瑾瑜持香上前,恭敬的将三支清香插在了香炉之中,默默道:

  徐氏先祖,吾虽非徐氏血脉,但徐氏与吾之情已远胜血缘,吾幼时幸得徐氏庇佑,他日必以重谢。

  徐瑾瑜随后后退一步,俯身叩拜。

  三支清香,烟气袅袅,笔直的飞入空气之中,族老见状,脸上顿时露出欢喜之色:

  “祖宗在上,您既有灵,望您保佑这孩子早日高中状元,以扬我徐氏之威!”

  无人回答,只有清风一阵,可却不似冬日寒风凛冽,温温和和,如沐春风。

  之后,族老以饱满的热情引着徐瑾瑜等晚辈子孙去祭拜曾经的先祖,可是每拜一位,就要让其保佑徐瑾瑜高中。

  简直是,恨不得让每一位祖宗都记得徐瑾瑜的脸。

  徐瑾瑜哭笑不得,可他为晚辈之首,只能恭敬认真的祭拜。

  少年刚刚抽条的身姿,带着几分青涩,单薄独立,如初生的嫩竹,笔直清新。

  轻风拂过,少年那褚色的衣袍翻飞,如玉的面容上含着一抹淡笑,淡定自若,风采骄人,一时让外头观礼的徐母不知得了多少艳羡的目光。

  “以前总说远山家怕是要人财两空,没想到他家大郎一眨眼就撑起了门户!”

  “啧,这门户还撑的不是一般的高!”

  “咱们都是土里刨食的,可是人家就要当官老爷啦!还有那什么温泉庄子,咱们这辈子都没有听过!”

  “还得是远山家的有福气!”

  “对!远山家的有福气啊!”

  徐母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笑的合不拢嘴,但因为在静暖园和流春园中住了一月,她这会儿也不是傻乎乎,被人三言两语就哄的找不着北的人,也随口糊弄起来:

  “嗐,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对对对,是我用八辈子福气,这才换来了我家大郎!”

  “哈哈哈……”

  徐母眉开眼笑的和人说笑着,看着远处的少年,那眸子里的欣慰浓的都化不开。

  她家大郎就是争气!

  这是徐瑾瑜一家在村子里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徐母高兴的抄起锅铲,直接做了一顿硬菜。

  徐老婆子也将徐老爷子的灵位擦了又擦,把徐瑾瑜几乎要夸到天上去。

  徐瑾瑜好容易摆脱了被族老引着见祖宗,被翻来覆去的夸的尴尬,一回来,得,奶又来了!

  徐瑾瑜无奈极了,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瑾瑜!”

  魏思武一进门就高声唤道,他一手一个箩筐,里头都是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年礼。

  “思武兄怎么这时候来了?”

  按照大盛的常礼,寻常有礼都是初六以后了,思武兄这么急急巴巴,倒像是有事儿前来。

  徐瑾瑜心里这么想着,却是立刻上前接住魏思武带来的礼物:

  “来就来了,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听娘说,她们在静暖园的时候,可是没少受公主照料,还有那些温泉菜也没有断过,我还说等初六那日登门拜访,不曾想思武兄来得这么快。”

  魏思武摆了摆手:

  “自家兄弟,不论俗礼,这里头都是我长姐给婶子她们备的礼!”

  二人正说着话,徐母等人也走了出来,一听魏思武这话,徐母本欲推拒,可是魏思武根本不给 她推拒的机会,直接把东西一放,拉着徐瑾瑜就往书房跑。

  等魏思武把书房门一栓,徐瑾瑜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自如的去一旁的小泥炉让点火烧水。

  “思武兄何必这般急切,现下想喝口热茶,还得等上一阵子了。”

  “不喝都成,瑾瑜你……”

  魏思武急得抓耳挠腮,可是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徐瑾瑜今个祭祖时出了不少的力气,这会儿只懒懒的缩在小泥炉旁,拨动了一下炭火,淡淡道:

  “不急,水开还得一阵儿,思武兄可以慢慢想。”

  随着水壶里的水渐渐有了温度,徐瑾瑜伸出白皙细长的双手一面烤火,一面打量魏思武。

  不知究竟是什么事儿,能让一向心大的思武兄这般烦躁呢?

  魏思武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角度,索性干脆利索道:

  “瑾瑜之前不是说,那顾氏女之所以丢失,乃是被人算计了?现在,那送礼的人,我找到了。”

  徐瑾瑜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直接道:

  “是,长乐伯?不,长乐伯与顾大人无冤无仇,他不必做这种事。

  那是……长乐伯被人算计了?可长乐伯虽然私德不修,但也不是愚钝莽撞之人,如何能被人轻易算计?”

  徐瑾瑜这话一出,魏思武眸子里的情绪一下子激荡起来:

  “瑾瑜啊!你要是哪天告诉我,你能掐会算我都不会惊讶!明明我才起个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徐瑾瑜笑了笑,正巧水开了,他一面给魏思武倒水,一面道:

  “我也不过是猜的罢了,毕竟大过年的,思武兄能见的人实在有限。

  而能让思武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人,自然少之又少。不过,长乐伯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思武兄这般模样?”

  魏思武这会儿也不耽搁,直接叭叭的泄了自己老爹的底儿:

  “唯二的两匹霞光锦,都被他收了,若是他日顾大人查出来,只怕他都要落不着好!”

  魏思武说着,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他明明衣食无忧,什么也不缺,为什么要淌这躺浑水?!”

  魏思武如何能不气,现如今宗族关系之重,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

  连坐之法,自古有之,谁知道那长乐伯他日会不会做什么糊涂事儿。

  徐瑾瑜没有在意以后魏思武吐槽的那句,他只是微微敛目沉思。

  从思武兄方才的话中,可以得出长乐伯送上门的贺礼,被人做筏子来威胁顾大人。

  这里头或许很合理,可是徐瑾瑜仍觉得有一处别扭。

  “可若那匹霞光锦是长乐伯送去的,那为何顾大人毫无印象?”

  长乐伯也不是什么五名小卒,顾大人就算是再不理俗事,也不可能直接忽略。

  顾氏女被拐之事引发的疑惑是一个接着一个。

  徐瑾瑜抿紧唇,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指:

  “除此之外,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此案作案人的动机。顾五娘不过是一稚童,轻易不与人结仇。

  顾大人的家眷在京中也没有什么坏名声,那么……这次算计是冲顾大人而来了,可又图什么?”

  一个异地回京的大臣,如何能在短短一月有余内,惹的人对他那般算计?

  徐瑾瑜脑中只觉得有灵光闪过,可是却始终缺少一环,让他一时也琢磨不得。

  而魏思武别看来得时候那般急躁,可是随着将自己昨日得到的消息告知徐瑾瑜之后,整个人一下子都像是轻松了似的。

  这会儿,徐瑾瑜堪堪回神,就发现悠闲自在的人换成了魏思武,这会儿他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水,细细品味,好不惬意。

  徐瑾瑜沉默了一下,随后这才开口:

  “所以,思武兄来此就是为了告知我这件事儿?”

  “嗯呐!瑾瑜是不知道,自从知道了这事儿以后,我可是一宿都没有睡!

  要不是今个城门开得晚,我还能来得更早一些!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夜里放烟花爆竹惊到了鸡群,今个那些鸡可是整整晚叫了半个时辰呢!”

  魏思武都没好意思好奇徐瑾瑜,他见那鸡一直不叫,又是让人给鸡取暖,又是给鸡准备粟米,这才哄着那祖宗开口一叫!

  徐瑾瑜不由莞尔一笑:

  “原来城中开城门是以鸡鸣为准吗?我素日不必鸡起的早,倒是不大清楚。”

  大盛并无宵禁,可是徐瑾瑜每每苦读至子时,哪里有什么夜生活,更不知城门开启的规矩。

  魏思武摇了摇头:

  “以前也不这样,最起码,我们这些勋贵子弟夜里出行并无禁忌。只不过,顾大人上任之后,以这样会导致城中守卫空虚为由,直接奏请舅舅,断绝此事。”

  魏思武又将曾经那些属于勋贵的潜规则说了一通,徐瑾瑜原本只是随意的颔首,但之后,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面上突然闪过明悟之色。

  他单知顾大人自异地归京上任,可是没想到其一回来,就几乎得罪了所有勋贵啊!

  如此一来,一个长乐伯算什么?

  四公八候,不,七候之中,只怕也有不少暗恨之人吧?

  但这个范围有些太过广阔,徐瑾瑜指尖轻轻在桌上叩击,过了半晌,他才淡声开口:

  “既然今日思武兄提到此事,若是思武兄有空,不妨多关注关注城门口发生的事儿,尤其是……夜间。”

  一个连京兆尹都敢算计的幕后之人,虽是被断了一条财路,可也不至于用这样一件并不周密之事来抨击京兆尹。

  除非,这件事对其影响颇大。

  可,能否出城究竟对何人的影响大呢?

  徐瑾瑜无法推测,这需要时间。

  而魏思武听到这里,也是精神一震:

  “瑾瑜是说,这事儿是有想出城之人的谋算?可,何至于此?”

  “我也很想说一句,何至于此,可是顾五娘被拐之案纵使离奇,但却意在顾大人。

  思武兄许是不知,当初那王武夫妻,要的就是被顾大人许诺放归。

  可,寻常百姓又如何会有那样的心性?又如何会在那样的节骨眼提出那样完善的要求。

  他们仿佛早有预料,只为等待那一刻。甚至,我怀疑即便那日我没有发现顾五娘的踪迹,顾大人也会通过别的地方发现,到时候……”

  徐瑾瑜顿了一下,魏思武下意识道:

  “到时候,顾五娘就是扼住顾大人咽喉的利器!他们,要的是顾大人的官位?!”

  魏思武终于恍然大悟,徐瑾瑜赞赏的看了魏思武一眼:

  “官位是一,更重要的,应该是官员更迭时,人心浮动的关键时刻吧。”

  魏思武听到这里,也不由慎重起来,徐瑾瑜端起茶水,缓缓的抿了一口:

  “只怕,此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也不知那顾大人可有头绪?

  按理来说,此事本不该徐瑾瑜操心,可是顾五娘案乃是引子,他便添了几分关注,又摆脱思武兄着人探查一番,这便暂时搁置了此事。

  之后大年初一到十五,徐瑾瑜过的那叫一个丰富多彩,以往门可罗雀的徐家今年频频收到重礼。

  圣上那柄玉如意仿佛开了一个头,等到初六之时,信兄从皇宫里也托人送来了新年贺礼。

  之后的顾大人、柳县令虽然未曾亲自上门,可那礼物也是样样用了心,尤其是顾大人的贺礼,是仔仔细细的打听过徐家的情况,每个人都有准备,极为有心。

  除此之外,更有一些富豪乡绅也来送礼,但都被徐瑾瑜拒绝了。

  毕竟,他们送的可不是礼,而是对自己婚事的惦记。

  他还小呢!

  等带着家人看过了十五热闹的灯会之后,徐瑾瑜收拾好心情准备回书院上课了。

  临行前的夜里,徐瑾瑜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事儿。

  这对于过目不忘的他来说,简直不可能。

  可徐瑾瑜思索再三,也没有半点头绪。

  直到,翌日他来到了书院,迎接他的,是所有同窗那幽怨至深的眼神。

  “瑾瑜,年过得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