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看到马容胜的一瞬间, 徐瑾瑜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他摩挲了一下指尖:
“既然来了,就跟上吧。”
徐瑾瑜仿佛只是淡淡看了马容胜一眼, 便不再放在心上,准备与东辰学子们一同朝前校场走去。
马容胜还从未被如此怠慢过,不由咬紧牙关,冷冷道:
“要杀要剐,你直说就是,何必惺惺作态?”
“哦?你既然输给了我,让你做什么跟好就是, 何必多嘴?”
徐瑾瑜语气平静, 可是却让马容胜气的红了眼:
“你!”
徐瑾瑜不再理会, 只是兀自朝前走去:
“你可以不来, 但……”
徐瑾瑜这话一出,隐含的威胁之意马容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毕竟他以前没少这样干。
马容胜磨了磨牙, 最后还是跟了上去,反正是在书院里, 他倒要看看这徐瑾瑜能做什么!
“瑾瑜, 马容胜跟来了。”
看到马容胜跟过来, 立刻有东辰学子小声对徐瑾瑜说道。
徐瑾瑜应了一声,温声道:
“不必理会,吾等照常训走即是。”
于是乎, 原本空无一人的前校场上, 一支整齐的小队正在认真训走, 唯一不和谐的,是身后坠着那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都快要翻白眼的学子。
马容胜本就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平日也就仗着自己外祖家家学渊源和自家的势力才能横行霸道。
可是这会儿一正儿八经的训走,便累的跟狗一样,恨不得直接趴在地上。
这也就算了,偏偏那些东辰学子仗着自己训练有素,没一会儿就将马容胜拉了多半圈。
马容胜看着众人的背影,冷冷一笑,徐瑾瑜,你就是想要这么折磨我吗?
他不跑了!
马容胜直接摆烂坐在了原地,嚣张的双臂环胸,冷冷的看着一队东辰学子。
他不跑了,徐瑾瑜又能怎么样?!
可马容胜没想到,徐瑾瑜根本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等到东辰学子们跑第二圈过来的时候,对他齐齐行了注目礼。
那目光中的轻视讥讽,时不时传来的嬉笑低语,虽然听的不甚明显,可是却让马容胜的眼球布满了血丝。
别看马容胜在西宿嚣张跋扈,可是他也不过是一个庶子,东辰学子们的异样眼神让他不由想到了一些不甚愉快的记忆。
马容胜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不就是训走,他也行!
随后,东辰学子们身后又坠了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尾巴。
好容易等徐瑾瑜完成了今日份的训练量后,马容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仇恨的盯着徐瑾瑜。
这就是徐瑾瑜想的折磨他的法子吗?
那也不怎么样!
可马容胜完全没有想到,徐瑾瑜并未接收到他仇恨的信号,只是在训走完后,盯着马容胜语气散漫道:
“不过尔尔,在你擅长之处为难旁人,而今连区区训走也无法坚持,难怪要玩弄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
“你住口!”
马容胜恼羞成怒,他累的都快喘不过气,这徐瑾瑜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来讽刺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说错了吗?吾等方才训走两圈尚有余力,倒是你……”
徐瑾瑜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容胜,没有说话,可是意思却不言而喻。
“区区两圈……”
马容胜本来还想要嚣张,可是想起自己才堪堪训走一圈,生硬的改口道:
“我不就差一圈?你看好了!”
马容胜说完,也不歇了,直接转而朝校场而去,徐瑾瑜也没有真的离开,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看着。
徐瑾瑜不走,其他的东辰学子自然也不会离开,于是空旷的校场之上,多了一个颇为稀奇的一幕。
一群人看,一个人训走。
偏偏那个人是跑的东倒西歪,四肢都快跟面条似的,软塌塌的贴着地面蠕动了。
马容胜第一次厌恶起西宿的校场为何大的这么厉害,不过一圈的距离,仿佛遥遥无期。
可是他的真火已经被逼了出来,这个时候若是要再认输,那他这张脸也就不必要了!
但,马容胜跑的实在太慢,且此处距离膳堂不远,有其他勋贵子弟的小厮去膳堂打饭的时候,听到了动静过来看了一眼后,一下子就惊了。
那马容胜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被人训的跟狗一样,大冷天的在校场跑步?
要知道,西宿的武师傅还算有些本事,可也没有让这些四体不勤的勋贵子弟愿意迈上校场一步!
一时间,机灵的小厮立刻回去禀报了自己的主子,以至于在短短一刻的时间内,几乎所有勋贵子弟都已经跑过来围观了。
马容胜原本闷头跑着,等他快到终点时,一抬头,直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双双熟悉的,陌生的眼睛正饶有兴致的看过来,马容胜如何不熟悉这样的眼神?
那不正是他以前看那些被自己欺凌之人的眼神吗?
徐瑾瑜,这是杀人诛心!
徐瑾瑜看着马容胜看向他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仇恨蜕变至讳莫至深,他略略思考了一下,就知道马容胜脑补了什么,不由勾唇一笑。
马容胜看到徐瑾瑜的那个笑容之后,更是心里一沉,直接落实了自己的猜测。
可马容胜并未有任何反思,他只恨自己当日太过轻视徐瑾瑜,倘若他能慎重一点,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徐瑾瑜看戏看的差不多了,便转身朝膳堂而去,今日是冬至,膳堂的免费餐食里也会有一顿素饺子。
只不过依着冬日的缺吃少菜的惯例,应该只有一顿白菜馅儿的饺子,但徐瑾瑜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脚步轻松的与一旁的东辰学子讨论起今天的饺子怎么吃,随后便三两步就退出了人群。
马容胜没想到徐瑾瑜并没有如自己以前那样上来补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后,又恨恨的爬起来追上去。
徐瑾瑜口口声声让他跟上,他要是跟不上岂不是让他笑话了?
但在临走前,马容胜还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看笑话的勋贵子弟,旁的不说,刘记赌坊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赌坊。
其在赚钱的同时,自然也掌握了不少京中勋贵的把柄,方才看戏有多么爽,这会儿被马容胜盯着就有多慌。
却不想,马容胜爬起来后,第一句就是:
“那徐瑾瑜方才又算计我什么了?”
马容胜这话一出,冰冷阴寒的眼神随之扫过众人,有一胆小之人颤颤巍巍道:
“我,我方才听,那徐郎君问一旁的友人,今天膳堂的饺子是吃蘸汁的,还是酸汤的……”
“……”
马容胜一整个裂开,随后便是恼羞成怒,这徐瑾瑜竟然敢看不起他!
“都散了!管好你们的眼睛!”
马容胜恶声恶气的威胁了一句,这才迈着灌了铅似的沉重双腿,朝膳堂走去,
等马容胜走后,众人面面相觑一番后,才有人小声嘀咕:
“横什么横,还不是让一个平民出身的徐瑾瑜训的跟狗似的!”
“就是就是,要不是刘家……早套他麻袋了!”
“……”
对于马容胜吃瘪,众人是乐见其成,就算是凛冽寒风也阻挡不了他们探讨的热情,只是随后话题渐深,有人突然道: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咱们对上的是那徐瑾瑜,可有几分胜算?”
这话一出,是死一般的寂静。
“哼,吾等岂会怕他?还不是赵世子和魏世子给他撑腰!”
“楚世子似乎也对他有亲近之意……”
“呃,监院似乎也……”
众人说着说着,对视一眼,做鸟兽散。
比不过就不说了呗!
他们心态很好的,才不会像马容胜一样撞人家手里,被折磨成那副惨样。
而等马容胜一脸怨气的到了膳堂的时候,徐瑾瑜已经和同窗们坐在一张大桌子前,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果然不出徐瑾瑜所料,今日膳堂做了白菜饺子,另有需要付费的猪肉白菜馅儿、鸡蛋白菜馅儿等若干种饺子。
东辰学子们自然不愿意给西宿的膳堂花钱,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白菜馅儿的饺子。
徐瑾瑜要了酸汤的,这会儿正将最后一个饺子送入口中,酸酸辣辣的汤水与白菜的清甜矛盾的融洽,很是不错。
马容胜本来这个时候还在被窝等着小厮提饭回来,可今日他不光早起了,还训走了两圈,腹中空空如也,眼见着徐瑾瑜又要走,他连忙拦住: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还没有用早膳!”
膳堂里食物的香气让本就饥肠辘辘的马容胜越发饥饿,徐瑾瑜只是扬眉看了他一眼:
“你用不用早膳与我何干?跟不跟的上,是你的本事。”
徐瑾瑜这话一出,马容胜眼中顿时迸发出火苗,可徐瑾瑜并不怕他,直接绕过他朝教学斋而去。
还有两刻就要上课了,他才没有时间和马容胜纠缠。
马容胜看着徐瑾瑜离去的背影,面色明灭不定,须臾后,还是追了上去。
徐瑾瑜急着甩开他,怕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于是乎,忍饥挨饿的马容胜一路跟着徐瑾瑜——进了教学斋,开始看书。
马容胜见此,惊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徐瑾瑜他还是人吗?
卯时起身去训走,用早膳,然后就为了来教学斋看书上课?!
马容胜大为震惊,他已经有日子没来一趟了,这个冬天实在太冷,教学斋里虽有炭盆,可也烧的不如舍馆暖和。
西宿又没有什么考不好就退回去的黑榜,所以马容胜摆烂的很彻底。
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勤奋”的一天。
今日授课的是西宿为数不多的有脾气的经讲先生,平日勋贵子弟在其他先生的课上吃点心喝茶的比比皆是,就差支个锅子涮火锅了。
可唯独这位先生,那是对谁都不留情面,若有一丝不敬,直接就被赶出教学斋喝西北风了。
马容胜有心要走,可又觉得被先生赶出去实在不光彩,只能挨着饿留了下来。
而一旁的徐瑾瑜那叫一个精神饱满,对于先生的提问皆能做出满意的应答,经讲先生对此都不由满意的抚须一笑。
马容胜看到这一幕后,脑中只有一句话浮现:
‘三年了,原来这老东西还会笑!’
以至于之后的所有授课之中,马容胜都在呆呆的数着那平日一张棺材脸的经讲先生笑了多少次。
这么一个聪明脑子,合该为他们所用啊!
马容胜原本心中的烦躁渐渐沉淀了下来,看着徐瑾瑜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可徐瑾瑜是什么人,虽然全程他都没有看过马容胜一眼,但其情绪的些微转变,他亦能清楚感知。
贪婪么……
徐瑾瑜微微垂下眸子,唇角噙着的那抹笑容始终不变。
好容易等两个时辰的早课结束,因为今日冬至,所以下午的授课临时取消。
诸学子与先生纷纷一礼告退,徐瑾瑜收拾好东西也准备离开,马容胜立刻跟了上去。
经讲先生看着二人的身影,动作一顿,不由担忧起来。
那为名唤徐瑾瑜的学子看着颇为羸弱,而那马容胜他亦早有听闻,是一个不知尊师重道,蛮横霸道的顽劣之徒,也不知会不会被那马容胜欺负了去。
经讲先生一面想着,一面脚下转了一个弯儿,朝山长的院子走去。
他见猎心喜,那徐瑾瑜虽是东辰学子,可却身负奇才,他日必定大有作为,山长虽然不管事,可是他一言能庇佑一二也是好的。
徐瑾瑜并不知道自己给经讲先生的印象太好,让人把他当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白兔,准备去搬救兵来救他。
这会儿,马容胜对徐瑾瑜那是寸步不离,今个他受了这么多的苦,索性顺势而为,很紧了徐瑾瑜,看看这徐瑾瑜究竟有什么弱点!
今日不必去上午课,所以徐瑾瑜没有先去膳堂,而是回了舍馆一趟,却不想刚一进门,就看到楚凌绝正一手搭在一个巨型食盒上,翘着脚,摇晃着等徐瑾瑜回来。
“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我还以为你得吃了饭才回来!”
“你今日又没有去上课?”
徐瑾瑜皱眉问了一句,但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语气有些太过说教,便转了话风:
“下午不上午课,今日冬至我准备回家看看。”
虽然早膳之时,膳堂的白菜饺子味道不差,可是徐瑾瑜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味道。
现在细细想想,应是家的味道。
徐瑾瑜不由微微敛目,却勾起了唇角,不知何时他也有了眷恋之处。
但这感觉,倒是很不错。
“啧,一个来回两个时辰,你回去也至多就能待一顿饭的功夫罢了,否则可赶不及回来,图什么?”
“就图那顿饭。”
楚凌绝动作一僵,不由低声嘟囔:
“他们有那么好吗?”
“有。”
徐瑾瑜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楚凌绝一噎,随后直接一推食盒:
“你也别折腾了,人都给你送来了,我看到了,顺便帮你取回来了。”
楚凌绝自不能说,他听到有人给徐瑾瑜送东西来时,他偷摸过去看了一眼,那妇人眉眼之间尽是慈爱,殷殷叮嘱了门口小厮许多,最后还摸出了一小块银子打赏。
那点儿银子楚凌绝本看不上眼,可昨日徐瑾瑜一说,他隐约知道,那块银子对于那妇人来说应是价值不菲。
楚凌绝见此,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让小厮回去告知家里,说自己今日就不回去了。
临安侯府离西宿书院也不过一刻钟的脚程,小厮空手而去,空手而归:
“世子,夫人让您不归便不归,好好研读课业即可。夫人还说,让您……有点出息,莫要时时记挂家里,做这等小儿女之态。”
楚凌绝听了小厮之言后,沉默了许久,亲自上前将那妇人告知门口小厮的话一句一句的问清,记下,提着妇人送来的食盒来到了凌水居。
徐瑾瑜不知这食盒的种种波折,听了楚凌绝的话后,不由无奈一笑:
“娘她们也真是的,这么重的食盒,要放多少东西?”
食盒打开,里面一层一层的全是包好的饺子,一旁放着一张纸:
“萝卜油渣馅儿。”
“韭菜鸡蛋馅儿。”
“猪肉大葱馅儿。”
“白菜香菇馅儿。”
随着徐瑾瑜把饺子一屉一屉的拿出来后,楚凌绝那双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不可能!萝卜白菜就不说了,这韭菜是打那儿来得?”
楚凌绝这会儿怎一个震惊了得,徐瑾瑜正要说话,忽而一顿:
“还不进来?偷听可非君子所为。”
马容胜亦是一惊,这徐瑾瑜属狗的吧,他才来想听听他会不会和楚凌绝说些什么编排他的话,结果就听了一耳朵饺子馅儿。
就这,还没听完就被人给发现了!
徐瑾瑜看了一眼地上那影影绰绰的影子,不由摇了摇头。
这马容胜的业务水平实在是有些不高。
楚凌绝这会儿也才反应过来有人偷听,连忙警觉的看向门外:
“谁?还不出来!”
马容胜不得不磨磨蹭蹭的走了进来,楚凌绝见到他不由眉头一皱:
“怎么是你?怎么,哪天的教训没有吃够,还想要再试试?”
“管你什么事儿!”
临安侯府早就势弱,平日马容胜虽然顾忌几分,可是今日智商的碾压、饥饿的肚肠让他没有那么好的养气功夫。
楚凌绝冷冷一笑:
“我把他叫哥,我来这儿理所应当。你呢?那怕是得叫主子吧!”
楚凌绝这话一出,马容胜诡异的沉默了下来,楚凌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徐瑾瑜:
这家伙不会是真来,来认主子的吧……
马容胜后知后觉的羞恼道:
“你少在这儿满嘴胡沁!我是输给了他,可我又不是卖给了他!”
“你人都输给他了,跟卖有什么区别?也就是那天没让你签卖身契!”
“你!”
马容胜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凌绝见状,不由一乐,绕着马容胜转了一圈,咋舌道:
“啧啧啧,没想到你还真听话啊……”
楚凌绝这会儿也没有想到,徐瑾瑜当日所说的话直接应验,对于马容胜的智商一时有些怀疑。
马容胜被其看的恼怒不已,可是一旁的徐瑾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戏似的喝着茶水。
“徐瑾瑜,你就这么看着?”
马容胜声音冰冷,他现在可是他的人了,那楚凌绝笑话他不就是笑话徐瑾瑜他自己吗?
“那我躺着看?”
徐瑾瑜一句话把马容胜问自闭了,他深深觉得和这些平民的脑回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楚凌绝倒是知道马容胜怎么想的,当下也是一乐,这家伙昨个那么气急败坏,今日这角色适应倒是很快!
随后,楚凌绝冲着徐瑾瑜暗搓搓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徐瑾瑜只是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在自己对面落座。
“叫我哥?看来你那天果然没醉啊。”
徐瑾瑜这话一出,楚凌绝顿时涨红了脸,他以前虽然也叫过两句哥哥,可那都不是真心之言。
可是方才……他就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醉,醉不醉的,重要吗?”
楚凌绝鼓起勇气看向徐瑾瑜,然后直接摆烂了。
徐瑾瑜不由莞尔一笑:
“是不重要,但若是谁叫一声哥哥兄长,就能来我这凌水居,那岂不是太过玩笑?”
“喂,你……”
楚凌绝闷闷不乐的看了徐瑾瑜一眼,怎么,他是后悔给他房门的钥匙了?
“不过,你那声哥哥确实叫的不错。”
徐瑾瑜笑眯眯的看了楚凌绝一眼,楚凌绝不会说脏话,可也不得不在心里骂了一句:
‘徐瑾瑜这狐狸!’
马容胜看着二人之间亲厚的交谈,一时心中疑惑万分,楚凌绝是,赵世子是,魏世子亦是。
这徐瑾瑜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这么多世子绕着他转?
徐瑾瑜收到饺子心情极好,随后与楚凌绝商量中午摆一桌饺子宴,与东辰学子们一道热闹一下。
这一提议得到了楚凌绝的赞同,他是喜欢热闹的,且东辰学子的风气不是一般的好,让楚凌绝也没有什么烦扰之事,自然乐得和他们混在一起。
楚凌绝自告奋勇去请人过来,而凌水居因为徐瑾瑜时常带着徐母的小灶,所以碗筷、锅子一应俱全。
这会儿徐瑾瑜准备去将徐母准备好的调料分放入碗中,看着那跟柱子一般杵着的马容胜,皱了皱眉:
“你也要吃饺子吗?”
马容胜一脸不可置信,下一刻,徐瑾瑜便淡淡吩咐:
“去生火。”
马容胜:“……”
他就知道!
可是马容胜哪里干过这事儿,徐瑾瑜放好调料后,也不上手,只随后指挥:
“吹一下,小点力,不然烧到眉毛了。”
“现在可以点火了……”
而此刻,凌水居外,经讲先生小声对清淼居士道:
“山长,就是这里了。徐瑾瑜那孩子实在羸弱可怜,马容胜可恶至极,您帮帮那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