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可是我的第一次,我冤死了……”东方卿云懵懂少年似的撅起嘴来。
他忽然提起那羞人的事,明月涨红了脸,“思月她们都睡了,司徒大人只是让我伺候你……”
“哦,原来你是自作主张迷那什么了我?”东方卿云一脸委屈,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啊,他的第一次竟然迷迷糊糊就被人夺走了。
“迷什么?”明月开始没明白,细想了一下,才猜到他要说的是那个字,愈加羞窘。“人家才没有呢!是你自己发烧烧得迷糊了,强行把我拉上去的……”
东方卿云仔细盯着明月的眼睛,“当真?”
明月躲开他的灼灼目光,红霞烧脸,微微点头。
东方卿云展颜一笑,“如此,我心里便平衡了。不然,真是憋屈死我了。”
明月万万料不到他竟然一直在计较这个,当初他可是只字不提,明月还当他吃干抹净不想负责呢。
东方卿云复又收起笑颜,又委屈起来,“你一直骗我,你和司徒景南是一伙的,都是哈尔巴克派来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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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已不是了。哈尔巴克差点杀了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他了。”明月知他一直误会,也不想解释,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再说她之前本来也是属于哈尔巴克那组织中的一员,唯一与东方卿云理解不同的是,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卒子。她忽又想起来什么,“我怎么和司徒景南是一伙的了?”
“难道不是?”东方卿云气哼哼的,“若不是因为你和司徒景南身上有一样的记号,我又怎么会发现你是哈尔巴克派来的人?哼,哈尔巴克也是百密一疏!那个记号到底是什么意思?”东方卿云的目光滑向明月的肩。
“什么记号?”明月迷惑了。她和司徒景南身上有相同的记号?
东方卿云拍拍明月的后肩,毫不客气地探身进去,摸到哪一出记号,“就是这个啦,月亮星星,这是什么意思?”
明月怔住了。
她想起来了,她曾经一直纠结找不到可以证明自己身份记号,她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处记号。这是战败之际,姨妈亲手给她纹上去的,记得当时姨妈说:“孩子长大了,样子总是会变的,这样,便不怕会认错了。”
和自己有相同记号的人!格桑!姨妈的儿子,格桑表哥!明月微微张大了嘴,眼眶一下红润了。
司徒景南竟然是格桑表哥。难怪他说她是燕女,那一定是哈尔巴克故意要挑拨她与格桑之间的关系,故意让格桑先来欺负她,让她记恨。即使将来他们表兄妹相认,他们心中也早已有了隔阂,不能同心协力。
震惊之后,又是一阵狂喜。格桑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她一直以为他死了。那个时候,他们把她的手镯取下来带在格桑手上,用她的披风把格桑包裹起来,故意露出那只带着手镯的小手在外面,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记号的含义
那时候,她不知道他们那么做是何用意。长大以后,她便懂了,那是用格桑来代替她,让敌人误以为格桑才是明月公主,让追兵都去追格桑。她明白了这个之后,哭了很久,她以为格桑必死无疑。
爷爷说格桑勇武,将来一定是保家卫国的大将军,爷爷说:“明月,让格桑给你做驸马,好不好?”
姨妈说:“让格桑每日进宫一个时辰,陪伴公主吧。”
爷爷说:“好啊好啊,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小时候,格桑总是一大早就跑进皇宫里来,每天早上,他都从重重纱帐下探出小脑袋来,弱弱地问,“公主,起了吗?”她总是躲在纱帐后面,等他把脑袋伸出来,便敲他脑门。
每天格桑只在宫里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他们在一起做什么都是那么有趣,那么开心。
东方卿云见小妾的眼睛忽然通红了,神情古怪,“怎么了?很震惊吗?”
明月惨然一笑,“嗯。”
“你们组织的人都有这种记号,还是部分特殊的人才有?”
明月看着东方卿云,他这是在打探哈尔巴克那组织的秘密吧,可惜她对哈尔巴克组织一无所知,否则她一定会全盘托出。“应该不是吧,我的是小时候……小时候在军营里,长官给纹的,说是怕以后分散了,彼此不认识。”
这回轮到东方卿云呆了,这记号竟然是大凉军给刺纹的!这么说小妾紫悦与司徒景南会有相同的记号只是因为他们都是大凉遗孤!东方卿云冷汗森森,心中一痛,幸好误打误撞,紫悦就是哈尔巴克组织的一员,如若她不是,他岂不是冤枉她了?东方卿云猛然抱紧她,“紫悦,我……我委屈你了。”
明月淡然道:“我已经习惯了。”
东方卿云哭丧了脸,便脸凑到明月跟前,“嗯,你打我吧。总是委屈你。”
明月把脸扭到一边,“才不呢,就让你愧疚一辈子。”
东方卿云也把脸扭到一边,冷哼:“哼!”
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回过头来,凝望彼此,相视而笑。多少悲愁委屈,都在一笑之中化作烟云。
离兰州还有好几百里,明月的伤已痊愈了,日子也过去了差不多半年。
明月可以到处跑了,马车反而愈加走不快了,每到一个地方,她都想去瞧一瞧看一看,走走停停不说,有时候途中听人说附近有什么好景致,便想要去看,东方卿云由着她,叫车夫绕道去看,有时候一绕就绕远了,大半个月绕不回去。
躺了大半年,半年坐马车了,明月已经厌烦马车了,一上路,她便跳到马车顶棚上坐着,晃着小腿。东方卿云生怕她掉下来摔倒,她的伤虽说是好了,但一两年内还是比不得正常人,最好不要做太大的动作,更不能再受撞击。
明月偏要坐在马车顶上,“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摔下去?你要是不放心,就去弄匹马来给我骑。”
骑马很颠的,东方卿云生怕就把她刚刚才好的脊椎骨给颠伤了,坚决抵制了她骑马的要求。
岂是路远的缘故
“这是什么树?”“那种腾会开花吗?”“刚刚飞过去的是什么鸟?”“……”
无论她问多幼稚的问题,他都认真回答。
一直很沉默很严肃的车夫,有好几次差点从马车上掉下去。他抬起头,望天,呃,自此姨娘病好了以后,这天就腻歪了,空气也甜腻了,这肉皮子啊,一阵一阵的发麻,全身的筋都抽抽了,鸡皮疙瘩啊哗啦啦地掉了一路。
已经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了。
有时候,他们半夜爬起来,去登山看日出。
有时候,他们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床。
他们在黄昏看日落西山,他们在山里看瀑布挂九川,他们泛舟碧水之上,让车夫赶着车跟着河边走。
有时候他们抚琴弄箫,有时候他们舞剑弄墨。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