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他真是恩重如山啊!
出得城去,东方卿云便做了分路安排,把越姬的嫁妆并一些王府的行李交由子甫和子孝,另聘请了四个镖行的镖师约三百人(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东方卿云的暗卫死士),子甫和子孝押送这些货物先行,内眷仆人则后慢行。
这样以来,队伍才轻减了,只余下二十几辆马车。柳婆婆和傻姑按王爷的吩咐,进行了特殊照顾,单独分得一辆马车,就连紫珠紫婷这些丫鬟也有了轮班休息的马车。
明月有伤在身,一路昏睡。她倒是听紫婷说了,皇上赐了个公主下来,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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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忧
时亦旋和霜奴借助车马在行,没有闲暇的由头,也懒得去理睬这位假公主。
倒是阿月心急火燎,很想试一下越姬的水深水浅,派了她的仆人王珊给越姬送点心去。
越姬也打发丫鬟回了一份果脯。
车马缓行,没走多远,天就黑了。离京城不远,住店打尖都十分方便,但东方卿云看看自己的队伍,就赵刚那一千号人马,就有点扎眼,一入村镇,肯定会骚民扰众,便选了一处开阔地,野营了。
一部分骑兵们忙着撑起帐篷,一部分骑兵则进入村镇去卖回饭菜,车马刚停,一群莺莺燕燕便热闹开来。
一向被东方卿云娇纵的丫鬟们,不去给王爷行礼,都跑去看那新的侧王妃。这可是王府今后位置最高的女子了,有的存着巴结之心,有点存着试探之心,纷纷都围拢了过去。
按照礼节,时亦旋这大丫鬟是必须去给新主子请安问礼的,时亦旋也来到了越姬跟前。这越姬眸子如紫黑葡萄一般发亮,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声音软软糯糯,大概刚刚从普通舞女变成公主,还没找到公主的感觉,态度倒是谦卑。听时亦旋说随行的还有王爷的义妹、未婚妻子、小妾一名,便说:“劳烦时姑娘引荐。”
越姬对来看她的丫鬟们一一问候,并拿出些小玩意儿来分赏给大家,便跟着时亦旋来到阿月的马车前。
阿月本自等着她,当下便请了越姬进马车说话,又打发王幻对时亦旋说:“马车里地方狭窄,还请时姑娘暂回。”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瞧不起时亦旋的意思,时亦旋淡然笑过,抬眼看霜奴正在不远处望风景,便走了过去。
“霜小姐,看什么呢?”
“瞧风景啊!”霜奴头也不回,她与时亦旋的关系,也是无需客套礼仪。“终于离了京都这座大牢了!无忧哥哥以后不会每天都公务缠身了,时姐姐,你不是说很羡慕我们仗剑江湖吗?以后啊,让哥哥经常带我们四处游山玩水去!”霜奴笑得灿烂阳光,时亦旋却是忧心忡忡,无法展颜。
“那好啊。”时亦旋清清淡淡的应着,将所有的忧虑都隐在那双秋瞳之底。
丫鬟们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弄醒了明月,紫婷见她醒了,便问:“主子,您醒了?要喝点水吗?要如厕吗?要不要帮你揉揉?”
明月一一摇头,“紫婷妹妹,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闹?”
紫婷浅笑,“王府吩咐宿营,侧王妃在打赏丫鬟们呢。”
明月又问:“你怎么不去?”
“我们都是时姑娘一手培养出来的,可都是知廉耻的,才不去讨那打发叫花子的东西。”紫婷撅起了嘴,紫珠挑开马车门帘,坐进来大半个身子,说道:“真是的,野鸡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这天下稀奇事多了去了!”
明月听出她们暗骂越姬,很是不解,便问道:“她以后做她的王妃,你们自做你们的丫鬟,再说她新来,又没做什么,你们怎么就这么讨厌她?”
身份
紫婷说:“呀,紫悦主子你可说错了,她不是侧王妃,只是准侧王妃,还没拜堂没过门呢!咱们王府的丫鬟,也轮得到她来打赏?”
紫珠说:“这些个贱蹄子,时姑娘平时待她们差了?打赏她们少了?就那点破什玩意儿也打瞎了眼!哟哟,主子你可没听到呢,那个王妃长王妃短的叫得可不知道多亲热。”
紫婷说:“要我说,咱们王府只有一个人才配做王妃,她算什么,不过是个舞女罢了!”
紫珠也说:“就是!”
明月依旧不懂这俩丫鬟生的什么气,便随口问道:“那你们说谁才配王妃这位置?”
紫婷、紫珠互看了一眼,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紫婷挑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瞧着,小声说:“时姑娘,她一定很难过。”
紫珠小声说,“唉,听说时姐姐家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可惜她父亲落了罪赐死了。”
明月大概猜到她们心中的王妃是谁了,想想时亦旋,这才明白这俩丫鬟为何生气了,东方卿云有王妃了,虽然是侧室,那也是正牌的主子,比她这个小妾有地位多了,时亦旋这内院大权怕是保不住了。明月暗自感叹,这些丫鬟只当这公主是老虎,却不知王府内院的大权一定不会落在这公主身上,丫鬟们还不知道阿月的身份,阿月恐怕不久就要做王妃了吧,有了王妃,侧王妃又算什么?丫鬟们或许还当阿月与霜奴一样,只是王爷的妹妹。
对于王府,明月早已没了留念,即便那夜时亦旋对她说了许多,说王爷如何对她与众不同,可这些能抵得上“明月”这两个字的意义吗?不过时亦旋说得也对,她就这样死了,置其他人的付出于何地?东方卿云为她付出的,她已偿还了,她那枚蝴蝶型银片所承载的珍宝足以抵偿了吧?可是那些为她而死的人,并不都是和哈尔巴克一样的吧?时亦旋说得对,她应该活下去,无论发生了什么。
“紫悦姨娘醒了吗?朔月公主来看望她了。”马车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紫婷挑开车门帘看了一眼,复又方向门帘,小声对明月说:“主子,冒牌公主和她的丫鬟来了。”
明月本想说自己身子不方便,就不用见了,谢过人家的好意便可了,这是她处事一贯的风格,小时候她是堂堂公主,事事自然由得她,无需考虑会不会因此得罪人、伤害人,后来哈尔巴克一直捧着她,惯着她,她过的还是公主一样的日子。但经历了这么多,明月已渐渐明白自己以前许多做法很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也立即便想到若是就这样请人家走,朔月公主一定会觉得她架子大,会多心,便高声说:“紫悦拜见朔月公主,紫悦身子不便,还望公主多多谅解。”又对紫婷说,“快快有请公主殿下。”
紫婷撇了撇嘴,下了马车,帮越姬挑起马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