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她要照顾她一辈子,我不能……”东方卿云哽咽了,他内心矛盾极了。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我困了,让我睡会儿。”紫悦闭上了眼,把所有悲伤的泪水都封闭在眼睑下。
“好!”东方卿云将她的手放下,塞入被中,盖好,却并不立即起身离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理智告诉他,今天阿月(以后假明月都用阿月来表示,文中明月一律指真明月即紫悦)刚刚来与他相认,他应该去见阿月的,不要冷了阿月的心,可是他的脚却离不开。他就想这样默默地看着床上的娇人儿,她今天受了些刺激,吐了血,牵动了伤,他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同意阿月要来见她的请求,真不该阿月来见她了。阿月说要给紫悦道歉,说能安抚紫悦,他才带阿月来的,孰料是得其反。
“王爷,”紫悦静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东方卿云离开的动静,“你还在?”
“你睁开眼来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爱怜的笑着,抚摸她的脸。她好瘦,差点就皮包骨头了。
“王爷,可否劳烦你回我以前的房间,将我放在床头上的匕首拿过来好吗?就是王爷带我回府的路上,送给我的那柄。”明月依旧闭着眼。
“拿来做什么?”东方卿云紧张了。
“我习惯了,将它放在枕头底下,就好像王爷陪在我身边一样。”
东方卿云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以前她都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么?“紫悦,以后我会天天陪着你的,你不需要……”
“你不是还要陪你的阿月公主吗?”明月不肯说出明月二字,那属于她的,她不给任何人!
东方卿云黯然。
好自为之
过了一会儿,他退了出去,在明月以前住的地方,轻易找到了那柄匕首。重回无名小院,不由想起过往的事来,东方卿云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以前的我怎么混账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不过是可怜女子,我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他把匕首交还到她手里,看着她反手塞进枕头下,他才出了房,叫醒紫婷、紫珠,命她们进去陪着紫悦姨娘,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阿月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没能伤到明月,反而给自己弄出点内伤来,心情很是郁闷。回到王府为王妃专门准备的明月居,给她随身带来的仆妇王珊与王幻一说,王氏姐妹安慰了她一通,给她吃了治疗内伤的药,又用内力轮流给她推拿了。
司徒景南本不该在这种时候来拜见阿月的,他也不想去见她,可是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东方卿云相信了呢?
虽有些越礼,但他还是来到了明月居。
“你怎么做到的?”他憨憨地问。
阿月却将美目一瞪,怒道:“什么你你你的?一点规矩也没有!请称我为明月公主!”
司徒景南轻声一笑,懒得理她,转身便走,什么玩意儿嘛,明月公主?她也配?
“站住!”阿月低喝,“司徒大人,难道是想破坏头人的计划吗?”
司徒景南转回身来,冷笑道,“我自然会遵守头人的命令,可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请你还是收起公主的派头吧!而且明月公主自幼便平易近人,可不是一副骄横跋扈的样子。这是忠告,你好自为之!”
司徒景南丢下满面怒容的阿月,径自离去。他真怀疑头人的目光,也不知道头人在哪里找了个这么个蠢笨的喜欢作威作福的女人,只怕难免会被王爷看出破绽来。他本来很反对这样做,这是赤果果的欺骗!他不反对欺骗,但是他在乎东方卿云!欺骗东方卿云,让司徒景南很自责。
司徒景南出了王府,就在王府一侧的小巷子里,秘密会见了孟雯。
“公主——”
孟雯用一个手指按住了他的唇,“叫雯雯。”
“雯雯,这样能行吗?我看那女子太……怎么说呢,反正与你的差别好大!”
孟雯笑了,“可是她很漂亮啊,东方卿云只怕已被迷得七荤八素了!还有,告诉你一个好信息,我也会去兰州!”
“真的!”司徒景南正在为就要离开明月公主而难过,一听此言,喜不自禁。
“当然是真的!我会稍晚些动身!”
“嗯,你路上保重!”
“你也是!格桑表哥!”孟雯依偎在司徒景南怀中。二人久久相拥,不忍分离。
这一夜,东方卿云也格外繁忙,离了紫悦的房间,他本打算再去看看他的明月,可睡好了。可他刚走到明月居门口,子甫小跑上来,与他耳语了几句,东方卿云便匆匆朝外院赶去。
阿月听说东方卿云来了,赶紧假装睡下,她刚睡好,她的仆妇王幻又说他已走了。阿月气得抓了枕头砸向窗户!
君臣
王珊在一旁提醒道:“猎人对猎物不应该有感情!”阿月含怒不语,这两个妇人名义上是她的仆人,说是保护她的安全,伺候她的起居,但她如何不知,这二人分明就是哈尔巴克派来监视她的!
阿月知道,除了这王府里真正的明月,威胁着她的存在,还有孟雯,孟雯和她一样,冒了明月的名,只不过孟雯的行动目标是司徒景南。
司徒景南不过是一介武夫,哈尔巴克套牢了他,是为了要他效命,可东方卿云是财神,说白了,司徒景南只是一条被利用的狗,可东方卿云则是他哈尔巴克也要摇尾乞怜的主子。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起,阿月就做了其他打算,即使大凉不能复兴,她当不了女皇帝,也要捆牢东方卿云的心,做无忧王府独一无二的女主子!
她本以为,只要东方卿云认可了她的身份,就会粘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可没想到,他竟然对真正的明月那么用心,对她反而没那么热心!原本冒名就已让她愤怒,她自认以她绝美的容颜,这天下男子谁能逃过她的魅力去?可如今的结果却是如此!东方卿云没为她着迷,就连莽夫司徒景南也对她冷淡之至。如何叫她不怒?
夜深人静。
东方卿云与一玉面锦衣的年轻人相对而坐,品着香茗,下着棋。
“但愿这不是我们最好一次对弈。”玉面锦衣人说。
“这就要看万岁爷您的意思了。臣一定会好好活着,每年必定按照律例,进京面圣,只要圣上您不嫌弃,随时可宣臣进宫。”
“卿云,你这话听起来让朕好生难过,从何时起?我们如此生疏了?今夜别时,这君臣之礼,还是免了吧。卿云,你可还记得,你新中状元之时,我们的那次相会。”
“卿云今生今世也不会忘记陛下当年的风采和胸怀。”
“你呀!你这是在拐着弯儿骂朕现今心胸不如以前了么?”
“卿云不敢。”
“唉,当年你十二,朕十四,别人都当我们是小孩子,以为我们可以随意拿捏,他们又岂知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