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她的宫女仆人,那些曾经与她亲密的人,一一在她脑海里浮动。
她寻找着,还有什么可以证明,她才是真正的明月公主。可是她找来找去,竟然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么她是谁呢?从今以后,她该说她是谁?
我已不是我,我已被取代——这样的命题在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她走进了一个怪圈,在哈尔巴克严密的布置下,她失去了“我”的身份,“我”的一切。
霜奴本来计划着要找哥哥这个小妾算账的,哼,她竟敢在哥哥面前挑拨,令哥哥昏了头,令哥哥责备了时亦旋,还要挑拨她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当然,这些都是小丫鬟们在身后搬弄的是非),可是当霜奴怒气冲冲闯进她的房间,看到那样的她,霜奴吓到了。
天啦,是谁?出手竟然如此残忍,生生打断了脊骨,让人生不如死,这是那个灭绝人性的人干的?霜奴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找她算账的,就算这女子千错万错,这也是他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说,这女子可是哥哥的小妾,那些人这么做,只怕是冲着哥哥来的吧?
霜奴怒了,风风火火去找东方卿云,东方卿云却进宫去找皇帝要金线莲去了,她没找到,便找了司徒景南,结果司徒景南一问三不知,把霜奴气得,当即和司徒景南翻了脸,“你这个护卫怎么当的?王府的人都被人打残了,你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你是吃白饭的吗?”
司徒景南臊了个大红脸,无言以对。
四儿、五儿等丫鬟见霜奴忽然关心起紫悦姨娘来,生怕霜奴和紫悦姨娘站到一条战线上去,便急急去搬弄,告诉霜奴王爷对紫悦姨娘如何如何好,紫悦姨娘又是如何如何娇贵。
“听一路上跟回来的媳妇说,她竟然让王爷亲自给她端马桶呢。王爷若是不,她就寻死觅活的。”五儿说。
“啪!”霜奴扇了五儿一个耳光,“嚼的哪门子舌根?她都那样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能寻死觅活的?”
四儿五儿自讨了一记耳光,碰了一鼻子灰,萎顿了。
思月盼月这些人都是惯会见风使舵的,见王爷对紫悦姨娘好了,也都巴巴地来讨好了,不敢使坏。
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号重症伤员,时亦旋又添了一大堆事,听说王爷亲自给紫悦姨娘擦身喂饭,时亦旋连连自责,连称自己没把丫鬟仆人调教好,这种伺候人的活计还要王爷亲力亲为。
紫悦姨娘原本的小院子太简陋了,时亦旋便把她安置自己的房里,让了自己的床榻出来。因为东方卿云担心别人伺候不好,时亦旋便亲自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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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事相求
时亦旋来给她擦身的时候,明月疑惑了,但她只是看了时亦旋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时亦旋柔声道:“怎么了,紫悦姨娘,我可是弄痛了你?你要是不舒服了,就说一声,奴婢好改。”
只因为东方卿云改变的态度,全王府的人一下就都知道紫悦姨娘这么个人物了,她休息的地方,谁也不敢高声说话,只有傻姑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疯玩。
明月的药不久就配制出来了,东方卿云亲自一点点给明月擦涂上,时亦旋在旁边帮忙,霜奴和柳婆婆也在。
霜奴很是疑惑,“哥,这药真的有效吗?”
东方卿云苦笑道:“唉,试试吧。若是无效,我们再寻别的。”时亦旋挑眼看了东方卿云一眼,王爷真是个痴情种子,就为了这没把握的希望,他就舍得放下那天下人争都争不来的大权。
柳婆婆道:“一定有效的,这药名为金线续骨膏,主药便是万金难求的,金线莲,这金线莲有肉白骨活死人的奇效呢。紫悦的骨头一定能重新长好的。”
霜奴点了点头,“那就好,哼,紫悦,等你好了,我可还有账和你算。”霜奴还惦着紫悦之前的错处。
东方卿云也不责备霜奴,他这个义妹便是这样一个脾气,心直口快,他倒不担心霜奴会真把他的心上人怎么样,无法就是拌拌嘴敲诈点银子买酒喝罢了。
“哥,到底是谁干的?”这问题,霜奴已不是第一次问了。
东方卿云不想和霜奴说,怕霜奴惹出祸事来,“阿奴,不是说过了吗?这事你不要管了!等我寻到仇人,定会叫上你帮忙,你不用担心没架打!”
霜奴满意了,“紫悦嫂子,等我到时候帮你报了仇,你可不许再欺负亦旋了。”
明月淡淡的笑了一下,以前她觉得霜奴和时亦旋难相处,可现在看来,与她们这些真刀真枪的人过招,反而好过许多。
东方卿云乍见她的笑容,喜从心来,眼圈不由一红,她,有多久没有笑过了?似乎进这王府以来,他们认识以来,他就没怎么见她笑过。
涂完药,时亦旋伺候东方卿云净了手,东方卿云便打发时亦旋和霜奴回房休息。他自己则留下来陪伤员。柳婆婆看看无事了,便起身离开了。
过来约摸一个时辰,估摸着伤员睡着了,柳婆婆又走了进来,见东方卿云趴在她徒弟卧榻前打瞌睡,心中欢喜,心道我老婆子果然没看错人,他果然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能在危难之际不离不弃。
柳婆婆关了房门,摇醒东方卿云,让他借一步说话。
东方卿云跟着柳婆婆出了房间,掩好门,到院中的凉亭里,柳婆婆说道:“王爷,老婆子有一事相求,还望王爷能助老婆子一臂之力。”
“婆婆,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必定尽全力而为。”
“本来,我打算循序渐进,慢慢教导紫悦,可是她现如今的情况,让老婆子我万分忧虑。传闻中虽把这金线续骨膏的药效吹嘘得离奇,但毕竟无人亲眼见识过,紫悦伤得太重,那一截脊椎骨几乎碎成粉末,老婆子实在担心,这药也帮不上紫悦。所以,老婆子打算把这一身内力过续给她,以内力养其筋骨,在配合药力,或许能让她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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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婆婆说完,东方卿云眼圈便红了,他声音哽咽道:“婆婆,这如何使得?”因为这个小妾,他以前对柳婆婆误会颇多,可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柳婆婆还是当年那位风骨挺敖的女侠,并不是哈尔巴克之流。否则,柳婆婆今日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明显,现在的紫悦,已是哈尔巴克的弃子。正是哈尔巴克要置紫悦于死地。
“她是我弟子,在我心里,便是我的女儿,我有什么舍不得给她的?我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打算再去江湖上闯荡了,把这一身功夫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