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东方卿云不由火气,冷喝道:“抬起头来!”他的手指仍旧指着卧榻的另一头,他是希望她抬头可以看见他的手指的方向,尽快找到衣服,不要在他面前瞎转悠,转得他心烦意乱。
明月却误以为他又要羞辱她,不仅不抬头,反而将头垂得更低。
这回东方卿云真的怒了,他欠身起来,捏了明月的下巴,勾起将她的脸,他低声咆哮道,“看着本王!”
明月哪里敢看他,她眼神飘忽,神情躲闪,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又怕会更加激怒他,一时眉头紧锁,泪光点点,心乱如麻。
东方卿云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新生爱怜,忽有想到那个组织的人无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她们这些人是惯会迷惑人心的,比窑子里的女子更会耍心计,她说不定是故意摆了这样的姿态来迷惑他的。他冷哼一声,反手捏了她的胳膊,将她朝卧榻另一头一推。“衣服在那儿!瞎子!”
明月本就战战兢兢,再被这么一推,一头就奔卧榻另一头的柱子去了。
砰!撞了个结实。
明月这段时间天天泡药水,体质倒是强了不少,并没有立即就血流如注,但是柱子是四方棱的,她正好碰到棱上,凭她体魄再好,也破了皮,见了红。
给读者的话:
(o)…
小明月的影子
明月见东方卿云动了怒气,三魂便吓飞俩去,一时魂不守舍,头上见了血,还兀自不知,扶住柱子站好了,便去抓衣服。但衣服的裙摆却被东方卿云的脚压住了,明月拖了一下没拖动,便转头去看东方卿云,“王爷,烦劳……”
东方卿云起初见她撞到柱子上,心中本自一惊,见她没叫没哭,默默无声拿衣服,以为她无事,刚暗自松了口气,忽见她转过来,头顶一朵鲜艳红梅,一滴血珠从红梅中心挂落到眉心,拉出一道血痕来。
他赫然吓了一跳,猛然凑身过来要查看她的伤势。
明月却以为他又想对她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赶紧往后躲,她手中本抓着衣物,本书轻拿轻抱,这么一躲,情急之中忘了衣服的裙摆还被东方卿云的腿压着,她这一退,手猛然一拉,只听刺啦一声。明月的脸色顿时成了土灰色。
这布料都是尚好的丝纱,轻盈娇软,怎经得起如此猛拽,就这一下,那布料便撕裂了。
天!她竟然把他给她穿的衣服撕破了!她心跳到嗓子眼,“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王爷,我我我我……”她语无伦次,泪光莹莹,双膝一弯,跪伏在地上,身子不住颤抖。
东方卿云的心莫名一痛,但他忽又想到,这肯定是骗局,这种训练有素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因为撕坏了一件衣服就吓成这样?她之前可是胆大来着,大概是发现他对大胆不羁的女子没有兴趣,便改变了策略,又在这里假装胆怯柔弱。只怕那撞伤也是故意的吧,不然为何力度那么好,刚好破皮,流一点点血而已,切骨菜刀柳婆子的高徒,岂会因他随便一推就跌倒?
“哼!”他复又躺下,“还不快快穿上!对了,就在这里换!”他指了指卧榻跟前。
明月抱着少了小半截裙摆的华服瞪大眼睛看着东方卿云,眼神里满是哀求。
她的眼睛本来大而明亮,再这么无助的、楚楚可怜地瞪着,眼里泪水盈盈,顿时娇态横生,东方卿云不由失神。她这个眼神,他好熟悉。他永远忘不了,初见明月时,她便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时候她还未脱险,生死未卜,见到东方卿云,她便是这么楚楚可怜,满怀期待与乞求地看着他,说:“我怕!”就那么一眼,他便一生也忘不了!他便暗自发誓,要守护她一辈子。
他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紫悦,不,应该说是孟雯,也不是,刚刚才得到探报说,她是孟致和从外面抱回来的女孩,有可能是大凉某位将军的后裔!
他猛然想到了,她会不会是明月?她的眸子和小明月很像,不,她的鼻子、嘴唇都依稀有小明月的影子。
不!她不可能是明月,明月一直被大凉复兴组织的头目哈尔巴克安置在最安全的地方,哈尔巴克拍着胸脯向东方卿云保证过,组织里功夫最高强的人守护在明月身边,明月比大汉的帝王更安全。
试探
明月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她不可能!她是大凉复兴的火炬,她是大凉皇室的唯一血脉,是大凉复兴组织的唯一凝聚力,明月不会在这里!
哈尔巴克为了拖出他东方卿云,无论他如何努力,哈尔巴克都不让他见明月一面,哪怕远远地看一眼也不行,哈尔巴克怎么可能把明月送到他身边来,还给他做妾?绝无可能!
东方卿云飞快否定着自己的大胆设想,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明月此时的眼神会和小明月那么酷似!
如果她是明月,他绝不会再一次让她从他身边离开,半步也不行!
他轻唤了一声,“阿月!”
明月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他在说什么,阿月?他认出我了?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
“阿月?”他又叫了一声。
明月呆呆地看着他,心情复杂,到底要不要与他相认?若是与他相认,他就一定会善待她了吧?可是那样有什么意义?他爱的只是那个名字,那个身份。
柳婆婆说大汉现在不支持大凉了,和燕国交好了!
或者,他会将她送给燕国吧,那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对方会答谢一个公主过来。
若是刚进府是,或者半个月前,他这么轻唤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扑到怀里,叫一声云哥哥。
可现在她迟疑了,云哥哥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云哥哥了,也可能小时候的云哥哥便是如此,只是她不了解吧了。
一个会把她拖到院子里做那种事的男人,她无法再信任他。他根本就是个戴着一张好皮囊的魔鬼!
东方卿云连唤两声,可眼前的女子一动不动,目光倒是有了变化,多了份黯然,少了份凄楚,多了份坚毅,少了份哀怜。就那么一刹那,他发现她与他心中的小明月,完全不一样了。
他突然对着她叫阿月,她既不答应,又不表现出疑惑,这让东方卿云新生疑窦。
明月也意识到自己应该有所反应,赶紧问道:“王爷是叫思月姐姐还是盼月姐姐?”
东方卿云眉头一挑,她刚才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一说话,那可怜相便荡然无存,她刚才果然是在演戏!还好这女子不知道他叫阿月便是叫明月,这个称呼只有他和明月知道,若是让这女子知道了,怕是一定会冒认吧。
“本王也想问问你,你是想让思月进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