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看人都是重影。明月看着她们,这些人平时便势力,这会儿又醉成这般模样,更是讲不清理,瞧她们那架势,各个挽袖横眉的,倒似要行凶似的,明月不想与她们发生纷争,赶紧关了门,退回房内。
“出来!贱人!”
“去去去——找板板板子来,打打打……”
“……”
门外闹哄哄的,一群人在外面打门,明月把门抵得死死。明月的力气现在比她们打得多,这些人又喝醉了,撞了半天门没撞开,便散了,口里威胁说明日再找她算账。
明月没立即出来,等这些丫鬟们都睡下了,没了声音,她才提着灯笼出来。
她刚走到院中,却见一人背着什么进来,拿灯笼一照,却是司徒景南背着东方卿云。司徒景南压低了声音,“照什么照,快去打盆水来!”说着,径直将东方卿云背进里屋去。
明月迟疑了一下,伺候东方卿云的活本不是她份内的,可现在院里的丫鬟都醉得不省人事,只有她一个清醒的,不管他吧,她又不忍心。
明月折回去,打了一盆水,端进里屋。在这园里站了这么久,她这还是第一次进东方卿云的寝房。
司徒景南已将东方卿云放到了卧榻上,已褪去湿衣物,拉了锦被给东方卿云盖好,只露出一只胳膊在外面,这胳膊上臂有一个吓人的血口,肉剜去了一大块,但整天胳膊仍然黑肿着。
明月放下水盆,乍看到那条黑肿的胳膊,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司徒景南瞪了她一眼,“想死么?”他看清明月的服装,竟是府里最下等的粗使丫鬟穿的,愣了一下,但没有发表意见。
给读者的话:
今日加更一章~~
雨夜与羊肉包子
司徒景南的手指压在东方卿云黑肿的胳膊上,一点一点地将毒血从伤口逼出来,毒血流入水盆中,一会儿便将一盆清水染成黑红色。
忙活了半个时辰,司徒景南才将毒血尽数逼出,黑肿的胳膊也恢复了常色,只是依然肿着。他给东方卿云涂了药,包扎了伤口,让明月把毒血清理干净,不得让人看见,司徒景南则把血衣包了,塞进怀里。
司徒景南说:“你叫紫悦,对吧?”
明月点头。
“你知道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吧?”
明月再次点头。
“你想不想王爷以后对你好点?”
明月低着头,不说话。
“明天王爷醒来,知道你今晚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他,一定会重重有赏,不过,若是你将今晚之事透露了出去或者我们发现你有可能会说出去,你便会立即从人间消失,明白吗?”
明月赶紧说:“天黑雨大,紫悦早早睡了,不知道府里发生了什么。”
司徒景南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明月小心伺候着,明月点头答应。司徒景南起身离开,他走到门口,听到一个咕噜咕噜的声音,回头看着明月。
明月尴尬一笑,她肚子又在叫唤了。
司徒景南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拿着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将就吃点吧。好生伺候王爷,若有人问起,便说昨晚王爷喝醉了,是我扶回来的。”
明月点头应了,谢过司徒景南,打开纸包,纸包里包的热气腾腾的包子。明月不由抬头多看了一眼司徒景南,却发现司徒景南也在看她。
明月低下头,看司徒景南的脚,他不走,明月不好意思吃包子,可肚子真的好饿啊。他什么时候走啊?
“怎么?不喜欢吗?”司徒景南问。
“喜欢!多谢司徒大人!”
“那快吃吧。”
明月低着头,啃起包子来。包子咬开了,露出羊肉馅,明月稍作迟疑,继续小口小口的吃着。此时她的思绪已飞回到了童年。小时候她养了一头小羊,取名叫阿美。
因为阿美的缘故,她以前从来不吃羊肉。草原上最多的便是羊肉了,但爷爷宠溺她,她不吃羊肉,饭桌上便不准有羊肉出现。想想那时候真是奢侈啊,谁又会料到,她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呢?羊肉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多么奢侈的食物。
司徒景南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去。外面仍下着瓢泼大雨,他还没来得及换下湿衣物,一阵寒风袭来,他打了个冷战,他回头看到她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她的模样很像明月的母亲,他本以为他可能是她的,可是,就在刚刚才,他确定了,她真的不是她,明月是从来不吃羊肉的。
吃了包子,明月坐在东方卿云床头,看着他,他的容颜比少时大有改变,但仔细看,仍能找到那时候的一些模样,比如眉毛,还是那么清秀,比如鼻子还是那么挺拔。
“云哥哥——”她低低呼唤。她的手轻轻抚过他的面庞,好烫!糟糕,他发烧了!
雨夜缠绵
明月赶紧追出去找司徒景南,却已没有了司徒景南的影子。她打了水,在东方卿云的衣橱里找了两条手帕,给他冷敷额头降温。这条湿手帕被烤热了,她便换上另一条,将热了手帕放入冷水中,如此交替,一直忙到四更天,东方卿云的烧仍旧没降下来。
明月一看这样不行啊,必须得找医生,尽管司徒景南吩咐不许说出去,但她实在不敢再拖延下去了,若是东方卿云真有个三长两短……
明月给东方卿云换了湿帕子,便起身要出去,这时候一直昏睡不醒的东方卿云动了,他从被窝里伸出那条受伤的手来,垂在床下。
明月赶紧回身来到他身边,将他的手重新放回被中。
“阿月,听话,不要去!”东方卿云口中含含糊糊,眉头紧锁,反手抓了明月的手,死死扣住。
他手上一使劲,伤口便渗出血来,染红了包扎的纱布。
“云哥哥——”明月好生心疼,“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听到她的声音,东方卿云越发激动了,他猛然坐起,眼却依旧闭着,伸出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来,抓了明月,将她拖了过去,紧紧抱着。
他很用力。明月看到纱布上的红色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尽管他的拥抱令她几乎窒息,她却是不敢挣扎,生怕他太用力,伤得更多。
仅仅是拥抱怎么够?他猛地将她按到卧榻上,翻身过来压住她。他发烧的身子带着火热的滚烫焚烧了室内的空气,他干涸的唇寻找着温润的源泉,他在她脖颈、下巴、脸颊上搜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湿润的所在,用力吃起来。
“嗯——”明月喉咙里发出低低颤栗,她用力推了他一下,他便更用力压下来,他胳膊上的红色越发刺目。明月的心软了,心道,我本来是他的妾,本来就是他的,他想要,就……就随他吧。
司徒景南走的时候并为给东方卿云穿好衣衫,只是将他囫囵塞进被窝里,她的粗布衣服摩挲着他光洁的皮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