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1 / 1)

守夜者(四部全集) 法医秦明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有过去几个月,大家对几个月前的事情都还记忆深刻。经过调查,尹杰的嫌疑开始逐渐上升。在尹家女婴失踪后三天,也就是周家女婴被侵害的当天下午,尹杰在村东口的堂兄弟家里推牌九。虽然有他堂兄弟和几个发小做出的不在场证明,但警方认为,这些和尹杰有明显利益关系的人,不能排除他们作伪证的可能。而且,在自己的小女儿失踪后三天,妻子从外地赶回来到处寻找女婴的时候,他却在赌博,这一点让人不能理解。

  十天之后,也就是庄家女婴被侵害的当天夜里,正好是尹杰当班。不过,工厂保安值班都是一个人值班,每两个小时巡场一遍并在特定的地方签到。虽然尹杰当天夜里在每个签到点都签到了,但是学校监控中犯罪分子出现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半,而这个时间,正好是两点至四点这两个签到时间中间的空档期。如果尹杰动作快一点的话,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空档期溜出工厂,完成全部作案过程。

  最大的问题在于,尹杰曾经练过武,对于其能否利用某种非正常方式入室这一点,至少他比其他人具备更大的可能性。而且,尹杰吸烟,也具备了在桌布上留下烟烧痕迹的条件。

  这样看,聂之轩分析的“自家人作案后,发现这种方式可以刺激他的快感,继而连续作案”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尹杰的嫌疑因此浮出水面。

  因为缺乏有效证据申请搜查令,警方派出一组勘查员以调查访问为借口,到尹杰家中进行秘密勘查。勘查的重点一是寻找类似的银针,二是明确尹杰家里有没有桌布,或者有没有换用新的桌布。

  可惜,这一次秘密勘查失败了。勘查人员甚至动用了金属探测仪,也没有能够在尹杰家里寻找到一样的银针。而且,尹杰家里的桌布很陈旧,显然是铺垫在桌上很久没有换过了。这两个可以作为间接证据的条件都没有满足,尹杰是否是嫌疑人,专案组也不敢确定了。

  时间一纵即逝,就这样很快到了今年年中,聂之轩被调到了守夜者组织开始了新的工作。但是他在工作的时候,依旧随时询问这起“银针女婴”案的进展情况。据聂之轩了解,警方最终失去了所有的办法,只有孤注一掷把尹杰抓了回来。虽然在抓捕的时候遭到了尹杰的激烈反抗,但是在抓回来以后,尹杰一直态度很好。虽然态度很好,但对于作案,他坚决否认。在以聚众赌博的名义被拘留数天之后,尹杰被释放回家了。

  案件最终还是石沉大海。

  好在在这几个月里,镇子上再也没有发生女婴被侵害的案件了。一方面可能是家长的防范意识提高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犯罪分子迫于警方持续高压,没有机会再次作案。

  在守夜者组织成功破获了高速闹鬼案之后,聂之轩正式提请守夜者组织,对此案进行突破。

  因为任何一起命案不破,都会是一名刑警心中的结。这个影响广泛的案件,更是聂之轩心中的一个死结。

  3

  聂之轩用他独有的稳重而低沉的声音介绍完了案件的全部情况,因为涉及大量的现场和尸检照片,唐铛铛几乎是低着头听完的。

  不仅是唐铛铛受不了图片的冲击,就连凌漠看到高度腐败成巨人观模样的女婴之时,也全身抖动了一下。看到婴儿被残忍侵害的模样,年轻的守夜者成员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现在部刑侦局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了,限期破案,还当地老百姓一个安宁。”傅元曼说,“聂之轩,你觉得这个案子最大的难点是什么?”

  “所有的命案侦破工作,都是从现场勘查、重建开始的。我们缩小范围、提取线索物证的依据,都是建立在现场重建的基础上,而现场重建的开始,是出入口分析。”聂之轩说,“我们现在连犯罪分子的出入口都搞不清楚,根本就无从下手开展侦破工作。凶手总不能是飞进来的吧?”

  “会不会是你们的勘查有问题啊?”萧朗问。

  “三个丢失婴儿的现场我们都重新勘查过几次。”聂之轩说,“我敢肯定的是,进入的屋子大门紧闭,外人不可能进入;窗户没见灰尘减层痕迹,不可能有人爬窗。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可能性了。”【注:灰尘减层痕迹,指的是踩在有灰尘的地面上,鞋底花纹抹去地面灰尘所留下的鞋印痕迹。】

  “也就是说,人不用进入现场,就能完成作案过程。”萧朗沉吟道。

  “受到上一起案件的启发,既然我们不能用科学解释出入口,不如我们就暂时不去解释。”凌漠说,“换一条思路。换思路,是解决死胡同的唯一办法。”

  “换什么思路?”萧朗问。

  傅元曼说:“凌漠,你是读心者,不如你来分析一下这起连环侵害婴儿案犯罪分子的心理特征吧。”

  凌漠低着头,揉着下巴,像是没有听见傅元曼的话一样。

  萧朗用胳膊肘戳了戳凌漠,说:“姥爷问你话呢,让你分析作案动机。我觉得吧,就一变态,男的,中年油腻男那种。”

  “哦?依据呢?”傅元曼饶有兴趣地看着萧朗。

  萧朗挠了挠头,他一时兴起想当然,哪有什么依据。

  “一样的道理,除了现场重建,我们还总是习惯从动机开始侦破案件。”凌漠淡淡地说,“可是明明无法确定动机的案件,为何还要惯性思维呢?”

  “你的意思是,”傅元曼说,“反过来?”

  凌漠点点头,说:“找不到重建起点,找不到作案动机,都是这个案子的不寻常所在。对于有不正常现象的案件,我们就要不断更换思路,直到有路可走才行。如果我们抛开现场重建、动机分析,避免先入为主,仅仅是根据现场的证据、现象来分析呢?”

  “你有什么高见吗?”萧朗故意把“高见”两个字着重了一下。

  “还没有。”凌漠说,“但我觉得,这三起案件的入手点,还是目前我们获取的唯一物证——桌布、三个受害者,以及最后一起案件的行为,从这三个要素着手。”

  “怎么着手?”萧朗问。

  “三个受害者身上都没有其他附加损伤吗?”凌漠转头问聂之轩。

  聂之轩用自己的左手以及灵活的机械右手在键盘上敲打着,不一会儿,身后的LED大屏幕上就并列排列出三个受害者的照片。唐铛铛默默地咬了咬嘴唇。

  “尹家的女婴是有附加性损伤的。”聂之轩把腐败的女婴尸体口腔部位放大,说,“牙龈根部和舌尖都有损伤,应该是捂